晚上,我輾轉反側的失眠了。
痛苦,連著兩夜沒睡好,藍木其,你居然還可以堅強的挺住,真是人間奇蹟啊。
早上起牀,我把屋子從樓上到樓下,又仔仔細細的清掃一遍,特別是姜恕的房間。本想做幾道好菜放在冰箱裡,可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臨走之前,我和他連道別都沒有,我們的關係,斷的還真徹底啊。
一直到下午,累的直不起腰,我纔想要休息。要走了,但這畢竟也是我住了一個月的地方,我還是捨不得的。
收拾好揹包,我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周,把鑰匙留在茶幾上,鎖門上了電梯,一路直下。映著夕陽的餘暉,我走出這幢公寓,回頭望一望,四十層高的大樓,確實很壯觀。在小小的太陽城,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這樣高song的大樓吧。
打車來到客運站,在售票窗口排了半個小時,天,輪到我的時候竟然沒有今天的車票了!那我非但今天回不去太陽城,更重要的是晚上我住哪兒!鑰匙都鎖在姜恕家了,我還回的去嗎?
提著揹包在街上盲目的走,路燈亮起了,我身上穿的,是姜恕送我的那件藍色羽絨服,這恐怕是姜恕留給我的唯一記憶了,我不能沒有它。
咦?兜一大圈,我竟然又回到了公寓。算了,不能睡在馬路上,也不能睡在客運站的椅子上,那在姜恕家的大門口坐一夜總不過分吧,畢竟這也曾經是我的“家”啊。
到了35樓,往姜恕的家門前看一眼,呀!門居然是虛掩的!
不會吧!我記得走的時候,明明把門鎖上了呀。這幢公寓的治安一向很好,不可能是小偷,那只有一種可能,姜恕回來了!
那我,跟他道個別再走吧。
我匆匆的跑進去,一口氣奔向樓上,還沒等敲姜恕的門,我就被一陣爭吵聲嚇壞了。
“小寬,昨天不是答應我好好的,在棋子回家之前,你都要住在我那裡嗎?你怎麼又回來了!走,快跟我回去!”
是姜雲翔!他在和姜恕在吵架嗎?他爲什麼要叫我棋子?昨天以前,我們素不相識,他爲什麼要叫我的小名?
姜恕的聲音也充滿著怒氣:“小藍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她的揹包都拿走了,鑰匙也留在了家裡。我回自己的住處,難道還不可以嗎?”
“你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她現在在太陽城過得好好的,你爲什麼還要找她!那二十萬元的債務,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姜恕吼道:“對,就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把她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是不想讓她走!那又怎麼樣!她在我這裡不是也過的挺好嗎?我爲什麼還要讓她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啪!響亮的一巴掌!誰?是姜恕捱打了嗎?我的心被揪的緊緊的。
姜雲翔氣的聲音嘶啞:“你太過分了!她是你媽!你怎麼可以稱呼她是那個女人!”
“就是因爲那個女人,小藍纔會失憶,她纔會記不得我!她當年執意拋下我不管,回到那個男人身邊,還要把小藍也帶走,她不是我媽!她不是!我恨她!恨死她了!”
姜恕說什麼?我失憶?他知道我小時候曾經失憶過?那她說的那個女人又是誰?莫非……
姜雲翔氣急,半晌才語:“你,你……你現在這樣對棋子,難道,你……”
姜恕更加的歇斯底里:“沒錯,我就是喜歡小藍!我從小就喜歡她!非常非常的喜歡!我一定會娶她的!你阻止不了我!”
姜雲翔的聲音在顫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們是姐弟,同母異父的親生姐弟!你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
他說我們是親姐弟!這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和姜恕是姐弟!我,我……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我八歲以前的事,我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啊!頭好痛!
我再也承受不住晴天霹靂般的打擊,腿腳發軟,撞倒在門框旁,眩暈的世界,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