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發上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通宵的電視,手裡攥著李芊芊的機票,焦急地等待姜恕回來,期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可眼看天就要亮了,也沒見著這兩個人的影兒。
我的心裡更是覺得堵的慌,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徹夜未歸,這說明了什麼?
不過,我也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那個李芊芊才十四歲而已,我跟一個小孩子爭風吃醋,這未免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聽見門口有聲音,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該不會是姜恕和李芊芊回來了吧?
可姜恕爲什麼不用鑰匙開門呢?
我奔過去打開門一看,金子正低頭用腳踢著牆。
我感到意外:“金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是找恕嗎?好幾天都沒看見你和樑幻了,我媽來冰城了,本來還想讓樑幻帶你來和我們吃飯呢,可這個傢伙居然也給我搞失蹤。咋啦,你們又鬧彆扭啦?”
我一邊拉金子進屋,一邊自顧自地說著。
可金子卻似乎有點抗拒我,看著我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許多。
“藍木其,我一心一意拿你當好朋友,可你卻騙我!”
我愣了,騙她?這話從何說起啊?
金子重重的坐在沙發上,直言直語地質問:“我問你,藍木其,你和姜恕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心下不禁苦笑著,原來是爲這事啊。也難怪,我們誰都沒在金子面前提起過,金子一直都以爲我和姜恕發展的是“純潔”的姐弟戀。
“金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可你也沒問過我啊。我總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姜恕是我的弟弟吧。”
金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把臉扭到一邊。可是我卻覺得有些欣慰,金子肯生我的氣,就說明她是在乎我的,是真的拿我當好朋友了。
“你和小寬也太不像話了,你不告訴我也就算了,就連他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樑幻跟我說,他想帶我見見你媽媽,這事兒啊,估計我到死了都還被矇在鼓裡呢!”
我趕緊坐到金子旁邊,哄著她:“好啦金子,我承認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和恕請你吃好吃的,向你負荊請罪,這總行了吧。金子,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子計較了,行不?大姐!”
金子撲哧一聲樂了:“你和樑幻真不愧是好哥們,連說話都同一個腔調,他管我叫大姐,你也管我叫大姐,我真就那麼老啊。哼,別想跟我套近乎,我的氣兒可還沒消呢。”
“呵呵,大姐,您老人家想怎麼的都行,只要您還和以前一樣跟我說話、跟我玩,那我啊,可就真要感謝八輩兒祖宗了。”
“行了吧你,我懷疑你的這張嘴啊,和樑幻的嘴是同一家工廠生產出來的,如果想要搞出口的話,還必須得貼上一個標籤,上面寫著‘中國製造、嚴防假冒’。”
我摟了摟金子:“好啦,不生氣了吧。我就知道金子不會那麼小心眼兒的。哎,金子,說實話,你不理我,是不是覺得接受不了我和恕的關係?”
金子歪著頭想了想:“其實也不完全是啦,我就是生氣你們都瞞著我。木其,我是真心實意的當你是好朋友,還有樑幻,我既然跟了他,就打算和他過一輩子的,最可氣的就是小寬,虧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他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重要的女人,可你們,可你們沒一個夠意思的,我這心啊,都傷透了我。哼,反正,我就是生氣,至於怎麼讓我平息這股怒火,你們看著辦吧。”
“恩,我和恕打算暑假的時候去新加坡,你和小帥也一起來好不好?人多逛街纔有意思嘛。”
金子搖搖頭:“不去了,我們說好了暑假回鶴城的老家,五一回去的時候,我奶奶去北京我的姑姑家了,沒見著樑幻,這次她想看看未來的孫女婿。再說,我跟你們去新加坡幹什麼?姜伯現在最想見的人,都不是我啦,是你這個壞棋子。”
聽到她提起姜雲翔,我的心情也變得複雜了。我也很想去新加坡看望雲叔,只不過,該怎麼跟他交代我和姜恕的發展關係?跟他實話實說,說我和恕要結婚了?那可不成,雲叔一定會被我們給氣昏過去的。
金子變換了一種非常嚴肅的語調:“木其,我鄭重的問你,你是真心愛姜恕的嗎?”
沒明白金子到底想要說什麼,我還是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好,我相信你們。其實你們是姐弟又有什麼關係?愛情,是沒有血緣界限的。當兩個人彼此產生了感情,不會因爲存在著血緣關係而消失。更何況,現在連男人和男人的愛情都可以被接受,你和姜恕,小菜一碟啦。”
我喜出望外:“這麼說,你不反對我和恕在一起?”
“我什麼要反對?我祝福你和小寬還來不及呢。我生氣你們不拿我當朋友纔是真的!我現在終於知道,小寬等待多年的女人,其實就是你,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小寬幸福了,就是我的幸福啊。”
我握緊了金子的手,看著窗外清晨的天空飛過的白鴿,心中豁然開朗。
有了朋友們的支持,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麼艱難,我和姜恕都一定會努力走下去的。
只是,老爸、老媽、雲叔,他們會如此的豁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