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和李芊芊誰也沒吃飯,就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不知道李芊芊的心情如何,我是無論怎樣也睡不著的了。
田永文出現在證人席上,實在是讓我太意外了。他到底在背地裡和王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他有難言的苦衷?
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好,王嬌可能會因此而無罪釋放,這纔是最重要的事。就僅憑著一紙診斷書,就能證明王嬌患有精神病?那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他們把國家的法律,置於了何地?
田永文啊田永文,我以爲,你的心一直都是向著我的,可是,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實在是讓我猜不透啊,我好像快要不認識你了。而你呢,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半夜,聽到了客廳有響動,我起身探頭往外看,是姜恕。
他還是那副白天在法院的表情,好像有心事,又好像有些痛苦。
“恕,這麼晚?吃飯了沒?我去弄?!?
姜恕欲言又止,嘆了嘆氣:“小藍,對不起?!?
他的這一句,讓我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恕,該不會是你找田永文,讓他來作證人的吧?!?
沉寂的客廳,靜得只聽見我們兩個人的呼吸。
“姐,對不起??赡阋欢ㄒ嘈盼遥疫@麼做不是爲了王嬌,而是爲了你,真的是爲你好,姐……”
我沒回答,“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門。
姜恕的腳步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還是離去了。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望和難過。
恕,你和永文都是真的愛我嗎?如果是的話,爲什麼還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呢?我以爲,這件事只是純粹的和田永文有關,根本就沒想到,你纔是真正的主使者!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最信任的人啊,這讓我情何以堪!
看來這一夜,不,應該是這幾夜,我都會以失眠來度過了。
在等待法院最後判決的這一個星期裡,田永文始終沒出現,既去沒學校,也沒見他來找我,更沒給我打電話或是發短信,樑幻說他請假了。真的是這樣麼?還是,田永文在有意的避開我?
小學部終於放假了,我一直悶在家裡,哪兒也沒去,除了看電視就是睡覺,偶爾下樓去超市買東西,也是很快就上來了,我彷彿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包括姜恕。
姜恕大概是在趕著交期末的論文,白天忙上課和公司的事情,晚上更要熬到很晚,我也是看電視劇看到深更半夜,用來打發時間。但我和他,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即使碰面,我跟他說的話也不超過三句,我實在是想不出,還可以再跟他說些什麼。我不想勉強自己,更不想讓自己再難過。
而李芊芊對我的這種表現似乎很滿意,我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正好成全了她和姜恕。
李芊芊每天和姜恕一起親親密密的進出,儼然一對老夫少妻。
想想也是,她當然要和姜恕呆在一塊兒了,難不成還要在家看我這張老臉麼?我懶得跟她說話,飯也不做,屋子也不收拾。每次姜恕回來,看到家裡亂成一團,再看我頹廢的樣子,他的眼神就充滿著失落。我能從他的臉上讀到憐愛,可我還是什麼都不想跟他說。
一個星期以後,法院的判決下來了,李芊芊去法院看結果,除了姜恕和安妮之外,還有樑幻和金子的陪伴。
我沒去參加最後的宣判,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我去了還會有意義嗎?如果有可能,我再也不想見到王嬌了,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照樣是蛇蠍心腸。
無聊,實在是無聊,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不過,回不回來都和我沒關係,我下定決心要回太陽城去了,從此跟姜恕斷了聯繫。
可是,感情,真的說斷就能斷嗎?畢竟,我已經爲姜恕付出了我的全部啊。
我知道,我就這樣回去了,姜恕也不會阻止我的,我和瑞秀教育機構的調轉合同還沒到期,就算我不回太陽四中上班,我照樣還可以拿兩份工資,瑞秀撥給太陽四中的投資,也會如實下發,不會因爲我的退出,而中途停止。
這樣就好啊,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回太陽城,目前爲止,可能真的是我最好的選擇。
但是,恕,好像,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捨不得你了,我擔心,回到了太陽城以後,我會因爲更加的思念你,而讓自己發瘋。
一個人在街上走走停停,漫無目的地遊蕩,忽然前方不遠出閃過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是田永文!
好啊田永文,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你看我怎麼罵你!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在後面一直跟著田永文,看他的行走路線,不像是有個固定的目標,感覺和我差不多,都是在瞎逛。
就這樣跟著他走出了好遠好遠,太陽都快要西斜了。
他在一個酒吧的門前停頓了片刻,走了進去。
嗯?莫非是借酒消愁去了?
哼,好啊,你是借酒消愁,我就來個酒壯英雄膽!
我藍木其發誓:這輩子,再沒有田永文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