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思前想後了好幾天,終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自己去收集李援朝的犯罪證據。
雖然我知道山山是無辜的,可是,如果不抓住李援朝的話,他可能還會害更多的人,我,老媽,雲叔,甚至是恕。可能,由於山山的病情,公安機關在審判的時候,也許會對他做寬大處理呢。
那我到底應該去哪裡找他呢?姜恕或者芊芊應該知道李援朝在什麼地方,但我不能問他們,那樣會打草驚蛇,還是自己去找找看吧。
我記得在郊區的水產市場附近,看見過李援朝的出現,沒準,那裡就是他們的老窩。
我去商場的電子專櫃挑選可以用來收集證據的器材,照相機或者是攝像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是用起來不方便,我總不能明晃晃的拿出來,走到李援朝的跟前去拍他吧。恩,錄音筆還滿小巧輕便的,就是它了。
每天等樑幻上班了以後,我都會坐公共汽車到水產市場車站下車,在那片舊房子中間走來走去,可卻是什麼都沒找到。
都快一個月了,還是沒有什麼收穫。天氣更冷了,我的肚子也隆起的很明顯,衣服都遮擋不住了。真是著急,要是再沒什麼發現的話,我豈不是要無功而返了?
姜恕沒再找我,有一天,我實在太想念他了,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居然聽到了“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的提示音,我訝異極了,難道是,恕爲了躲避我,連電話號碼都換掉了嗎?想想也是,自從那次我回到他家給他送鑰匙和金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聽樑幻說,張鳳山從這個學期開始,就沒再露面,還有,原本定於10月中旬進行的瑞秀的校慶活動也推遲了,因爲瑞秀的領導有事外出。領導外出?是指恕嗎?恕的手機換掉了,瑞秀的日常事務也放下不管,他到底忙什麼去了?
金子去了美國,芊芊在幾天之前也走了,就連李昕羽也跟著他的男朋友去了別的城市,我在冰城就更沒什麼朋友了。這種無聊的日子,讓我有些透不過氣,壓抑的感覺,總是籠罩著我。如果沒有寶寶的存在,沒準我也會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出來。莫非,我是得了產前憂鬱癥?
天空飄起了輕雪,看來今年的冬天這麼快就要到了。
再去一趟郊區吧,如果還是沒什麼線索,那我就放棄算了,反正我也努力過了。
下了車,正想要和往常一樣,順著舊房子中間的小路穿過去,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剛下過雪,地面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白色,能看的出來,有一些淺淺的腳印,順著這條路往前延伸。腳印這麼多,不像是一個人走的,看起來應該是許多人從這兒走過。我四處望了望,這裡平時幾乎沒有人走的,我每次來都沒碰到過其他人。
想到這兒,我的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答案,那麼,這極有可能是李援朝和他的手下踩出來的!
我上次就是在這條路上碰見的他們,現在,他們又到這裡來了!除了做壞事,他們還能幹什麼!
我捏緊了衣服兜裡裝的錄音筆,稍稍沉靜了幾秒,順著腳印往前走去。
因爲下雪的緣故,所以天色很暗,周圍舊房子的殘垣斷壁在這種天氣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的陰森。
我有點後怕了,忽然很不理解自己的行爲,也許田永文說的是對的,如果公安機關有證據,早就抓人了,還會讓李援朝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嗎?天網恢恢,自然疏而不漏,李援朝一定會遭受他應有的懲罰,我卻非要進來插一腳,是不是有點愚蠢了?可是一想到老媽躺在醫院裡奄奄一息的情形,一想到我被綁架時遭受的那可怕經歷,我咬了咬嘴脣,腳步慢慢的向前走。
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還是沒發現有可疑的人影兒,我有些納悶,嗯?會不會是自己的分析出了什麼問題?
我正琢磨著,忽聽背後有人叫我:“藍木其,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我忙回頭看,大吃了一驚,心下一沉,不好!被發現了!
李援朝和一干人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其中有一個人的手上還拎著看上去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
這該不會就是他們犯罪的證據吧?
我盯著李援朝,一語不發,把一隻手偷偷的放進兜裡,去按錄音筆的開關。
李援朝居然發現了我的動作,一把拽出我的胳膊,用一種嗤笑的口氣問:“藍木其,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