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魔帝田豐林要是知道他們有私心的話。肯定會首先調轉槍頭,將他們解決掉。因此張施明以暗中收買宗師級別的高手爲自己開路,這是可以悄悄地將陰手伸向魔尊先師墓最好的辦法。
令子傑爲他想通了這一點,自己都覺得此法妙想天開,簡直是一個思維傑作。如非背後有高人指點,以張施明這幾個草包的本事,根本就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來。
但他又很好奇,在陰龍宗四大護法背後,爲他們出主意的到底是誰。
對方旁敲側擊,想利用他達到目的。令子傑不爲白頭仙翁討回點公道纔怪。如果自己是真正的白頭仙翁,肯定肺都要氣炸了,連四大護法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表面上的敬重,並不代表他們私底下的鄙視。如此利用自己,是個人就會生氣。
令子傑故意高聲道:“魔宗人物,無論成名與否。做事情,不是一向不擇手段的麼?怎麼,小施你還講起情面來了。”
張施明尷尬地笑道:“仙翁說笑了。說句實話,此事對仙翁你也大大有利。至於箇中的情由,到時仙翁你就知道了。”
令子傑斷喝道:“張施明,你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居然如此利用老夫。可知老夫這次出山的目的?”
張施明嚇了一跳,顫聲道:“還請仙翁明示。”
“田豐林那個混蛋就沒有告訴你們嗎?老夫出山,是爲魔宗掃滅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而來的。”
張施明渾身巨震道:“金正林來北海城了?”
令子傑伸手過去,隔空一彈。
一道指勁,毫無疑問地彈上對方的額頭。
以張施明的身手,本來可以躲避開去,不過他知道白頭仙翁不會殺他。因此硬撐著受了這一指。連護盾都沒有開,額頭上立即現(xiàn)出一個大包來。
令子傑喝道:“爲什麼不閃避。”
張施明可憐兮兮地裝道:“如果閃避,那也顯得我張施明太不敬重仙翁你了。哎。”
令子傑心中大罵這傢伙簡直是個人才,金錢收買達不到他的目的,立即轉爲攻心。手段變化之快之奇,簡直神了。
笑道:“好吧,老夫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就幫你一回。不過一切都要等到魔尊先師墓出土之後。明白嗎。”
張施明點頭如搗蒜地道:“多謝仙翁,多謝仙翁。對了,仙翁今次來到龍火城。一定要到城裡最好的酒樓去消遣消遣。一切消費,皆由在下報銷。”
令子傑笑道:“這些話,在你來之前。魔帝早就已經說過了。不過你的心意,老夫還是代爲收下。滾吧。”
張施明千恩萬謝地掃地出門,雖然還有很多的要求想對令子傑提出。不過怕這位“白頭仙翁。”發(fā)作,見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樂禍樂禍地溜走了。
令子傑扯下自己的這張面具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中暗歎現(xiàn)在都是什麼世道。這魔宗的護法級高手,都成了卑鄙的陰謀製造者,簡直讓人齒冷。
不過張施明這樣一來,反倒幫了他一個大忙。
如有需要,令子傑隨時都可以將張施明秘密摸上門來與他會面的消息,以特殊的手法透露給魔帝田豐林知道。不怕陰龍宗不起內訌。
他今次秘密地混進到龍火城來,本來不想引起無關人的注意。如此一來,反倒要放出消息去。令世人都知道他“白頭仙翁。”復活出山的消息。
此消息一走開,必定轟傳天下,能讓整個神唐國沸騰起來。
畢竟,在神唐國裡,能夠有資格挑戰(zhàn)天底下最強的四位宗師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shù),除了魔宗的帝后外,幾乎再無他人。
令子傑暗襯自己得馬上離開纔可以,否則等白頭仙翁真的出名之時再走,那這出隱真示假的好戲就會變成讓自己丟醜的真戲。
簡單的收拾一下,將包了防水油布的離合劍提走別在腰上。透過窗口花月的明白,令子傑再向房間裡望了一眼。立即飛身縱下高牆。
現(xiàn)在已經是夜半時分,估計在兩三個時辰之後,天就要大亮。
界時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魔帝只會認爲他先一步回北海城去“熟悉地形。”去了,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哪知在令子傑必經之路上,一條康莊大道的中段,居然俏生生地立了一個魔影在那兒。
這道魔影從頭到足,在月光的照耀下,生出一股即聖潔又魔媚的光芒來。令人神往之極。
令子傑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出對方的身份,她正是魔宗最恐怖的兩大魔頭之一,身爲魔後的洪如菁!照女派的宗主,擁有《魔鳳寶典》和《失落空間》兩大神功的嬈嬌殺手!
令子傑在十米開外立定,雙眼隔著面具一動不動地打量著這位可怕的對手。
魔後洪如菁背對著他,身影文風不動,顯然十分的平靜。
這種奇怪的遭遇,讓令子傑止步不前,心中已經震起滔天的巨浪,不但在大罵自己運氣怎麼這麼差,連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要不是有月光的襯托,如果是在白天,他此時此刻心中的巨震,一定會讓對方看出破綻來。
只見魔後洪如菁輕輕的轉過嬌軀來,神態(tài)十分悠閒,就像是見慣了的老朋友般,以淡定的魔眸打量著令子傑。
她的秀眸上,垂下一道紫色的輕紗,蓋住了半邊俏臉。一抹秀髮,更是把半邊眼神給擋住。美麗的面龐中,透出一點神秘的意味,充滿威脅性的兩隻纖纖魔臂,伸入袖內去,迤邐著向前走出一步,靠近過來道:“仙翁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打一聲招呼,令本後難堪之極。”
這話大有來頭,令子傑回答錯誤任何一句,或者是哪怕一個字,都會令智慧通天的魔後產生懷疑。
令子傑此刻巴不得自己肋生雙翼,又或者說地底下突然之間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鑽進去纔好。
怎麼也猜不到魔後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裡攔他,白頭仙翁與魔後,魔帝都有著非比尋常的恩怨糾葛,此中內情,當日白頭仙翁的姘頭綠鬆魔女雖然提起過,但只是說了個大概,並沒有交待完整。
此刻令子傑如果想要順利通關的話,必須得以智珠在握的心態(tài)來應付眼前的一切,否則露出任何一個破綻都是找死。
令子傑將防水油布包著的離合劍抱在胸前,淡淡地道:“如菁你可知道老夫爲什麼由用雙手禦敵。改爲用兵刃了麼?”
魔後綠油油的魔眸一聳,立即不悅地喝問道:“爲什麼。”
這是質問,更是追根到底。
令子傑自己暴露自己的弱點,就是要以出其不意的手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令魔後生出高深莫測的感覺來,才能消彌對方對他的身份的懷疑。
“很簡單,如菁你不妨猜測一下這是把什麼*。”
“噢,難道是魔尊寶刃不成。”
神器不過魔刃,寶器不過至尊。這是天底下所有江湖人物,宗師霸主都知道的公開秘密。
天底下八把魔尊寶刃中,其中兩把落在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手上。其它未知。
魔後也只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哪知僞裝成了白頭仙翁的令子傑,居然伸手過去,將離合劍的防水油布給揭開。露出了這把劍道魔尊千年前使用過的魔器來。
離合劍劍鞘和手柄處的金屬鍍色,在月光下映出一種特別的顏色,還沒有出鞘,就已經令人生出眼神發(fā)酸,內心發(fā)冷的異樣感覺來。
魔後嬌軀一顫,“離合劍!”
令子傑迅速把離合劍收回,淡淡地道:“你的眼光沒有退步嘛,離合劍都認得。”
換做是其他的任何人,敢對魔後洪如菁如此的冷嘲熱諷,得到的後果一定是後悔。
而白頭仙翁則不一樣,以白頭仙翁在魔宗的身份。就算是霸主級人物魔帝田豐林見了,都要以師叔之名來稱謂他。可見其在魔宗的地位之尊貴。
洪如菁嬌軀恢復平靜,淡淡地道:“仙翁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給本尊看它。”
令子傑淡淡地道:“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
洪如菁又是嬌軀一震,一字一句切骨削肌地冷冷道:“那他是死是活!”
令子傑心叫一聲來了,故意高深地道:“如菁你是想讓他死還是想讓他活呢?”
魔後嬌軀又是一震,“把他交出來,給我,如菁將會非常感激仙翁你的美意。”
令子傑長笑一聲,心裡已經罵開了。
魔後分明是想從“白頭仙翁。”這裡得到他本人。而後好嚴刑拷打,以各種手段逼問出有關魔尊先師墓的秘密。
難怪自己在一天之內就分別接見了三撥霸主級的高手,人人都是暗懷鬼胎來見他。表面上都有佔領道義制高點的理由,實則個個只爲自己的那點小算盤來算計他。就連魔後洪如菁也不露這個俗套。
“哎,如菁,你也許有所不知,老夫就是要以此物。引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出來。與他決一死戰(zhàn)。”
魔後驚呆了,“怎麼,仙翁你與魔帝的恩怨難道你已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