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沙漠之城內,現在是勢力交錯縱橫,但邪魔外道和正道玄門的高手都來了,卻在相當大的範圍之內,不但沒有加重沙漠之城的治安負擔,反而因爲各大勢力的相互鉗制,此城一如既往地熱鬧。
宗禪從北城出了城門,擺脫了任何可能的跟蹤者,立即向胡楊林走去。
哪知到了胡楊林之時,地上一片混亂,卻唯獨沒有鎖天虹和童無邪等人的蹤影。
宗禪大訝不已,難道說,在他和魔後“看戲。”之時,月仙教衆都已經重新返回到沙漠之城去了?
可是即便如此,以鎖天虹的精明老道,絕對會派個人留守在此處,至不濟,也會留下一個暗號什麼的通知他。哪會一走了之,這麼不負責任呢。
宗禪環目四顧了一眼整個胡楊林,發現的確連鬼影都沒有一個,正想快速返回城內一探究竟之時,頭上盤旋的三隻傢伙印入眼簾。
“啊,小灰小白小黑,你們好啊。”
宗禪似乎想到了什麼,加快動作,將三隻通靈的巨雕招了下來。
三隻猛禽乖乖地停在他的手裡,不時嗷嗷叫上兩聲。
當宗禪愛撫著小白那還含有自己血水的淡紅色羽毛時,宗禪突然發現它的左翅被什麼東西傷到了,難怪它叫起來的聲音與別不同,高吭中帶有一點急燥。
宗禪將它的翅膀羽毛張開,頓時見到了一個腥紅的手指印。
這個手指印貫通小白的翅膀,連接翅膀的羽骨處,十分的脆弱。
宗禪大怒,“小白,是誰敢傷你,告訴我。”
“哇。”
可惜這三隻畜牧只會叫喚,不會說話,宗禪莫名其妙不已,再細看了一下它的傷口,從懷裡掏出一個月仙教常備的踢打金槍藥給小白抹上,再將三隻傢伙放飛空中。
哪知三隻畜牲居然不肯離去,似乎有所指引地要帶宗禪去一個地方。
宗禪大喜,立即隨行而去,一行面向前進方向,果然是沙漠之城。但卻是十分偏僻的西城區的郊區。
一座天陽山前,三隻大雕停了下來,宗禪舉目一望,山上除了一座道觀之外,什麼也沒有。
愕然地自言自語道:“難道小黑小白他們在告訴我,鎖天虹大哥等月仙教兄弟,都在道觀裡面?這是沒有可能的。”
因一路上宗禪都在細察地形,他發現地底下半點人多散亂的腳步印都沒有。
照說月仙教正副幫主會師後,加上散落迴流的弟子,人數至少在兩百人上下。
兩百人浩浩蕩蕩開往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多少會留下一些足印什麼的。特別是在這蜿蜒如龍背的山上。
但是地下的確沒有見到過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腳步印子,宗禪疑惑起來,摸摸腦袋,還是準備到道觀裡一看,否則他不放心。
宗禪幾個起落,已經飛掠到了道觀門口。
從山下望上來,道觀宏偉而寬大。
但一到近前時,才發現此道觀已經廢棄經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它在此處扎不下根來。
宗禪好奇地推了一把已經腐朽卻輕掩上的巨門,巨門轟然塌倒,撲落一地的灰塵。
一條條的蜘蛛網,掛在立柱和周遭走廊處的門簾地方。
看樣子,這裡的確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連修道者都沒有,更不要說普通人。
哪知就在宗禪準備放棄的時候,他似乎吸到了有隱隱的人聲,從一座巨大的廣場後方的殿落內傳出。
宗禪眉頭大皺,悄悄飛上高牆,巨大的紅色道觀高牆在他的《移形換影術》之下不停地後退。宗禪於幾十秒鐘之後,終於掠飛千米,來到道觀的後殿建築羣落處。
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此道觀連牌匾都不見了,卻氣勢雄偉得嚇人。
更令宗禪驚奇的是,隨著送入耳廓的聲音不斷加強,他似乎聽到了一男兩女三道一入耳,便能知道是誰的秘語聲。
宗禪震驚自己的聽覺怎麼這麼敏銳,莫非是之前在看金正林和魔帝動手時,自己的《無極神魂》仙力和無極又有突破?
在陸陸續續傳來的人聲下,宗禪收攝心神,於一處偏殿的拐角處,隔牆細聽裡面的談話。
“現在這些人在我們手中,應該由老夫這個狂沙幫幫主來處置。你們照女派和陰龍宗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玄老,蓮娣代師尊前來傳話,就是要告訴你千萬不要亂來。宗禪這小子現在還有可利用的地方。等鎮天眼和魔天眼一到手。鎖天虹這些人,你們想怎麼處置都行,但現在不能殺他們。”
另外一把女聲也響起道:“不錯,魔帝也是這個意思。”
“好吧,老夫答應你們了。不過魔後和魔帝說過的話。得算數才成。別事後反悔,鳩佔鵲巢,奪了我狂沙幫的下金蛋母雞。”
說話的聲音小去,接著是一陣笑聲,似乎有什麼協議已經達成。
手指放在嘴上,戳了一點口水,再到窗簾處弄了個指洞。宗禪附上身去,往裡瞧了幾眼。
果然如他所料,狂沙幫的幫主玄老,魔女蓮娣,以及陰龍宗長老之一的葉三娘,正圍坐一桌,於佈滿灰塵的神像下密商著。
宗禪陡然憤怒起來,他已經清楚地聽到有人說起可惜沒有殺死那三隻從霸城逃出來的畜牲。這不正是在說小黑小白和小灰麼。
“玄老莫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管是青龍軍的任何人,事,物。在我們沒有達成目的之前,暫時不要去動他。跟蹤掌握他們的行蹤和藏身地點則不受限制。既然現在咱們已經統一了目標,那三天後就一起行動吧,到時只要宗禪這小子乖乖與我們合作,還怕不能出一口沙漠之城被奪的惡氣麼。”
玄老摸須滿意地點頭道:“還是蓮娣你想得周到。侄女,放心吧。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只要份出一小部分人馬來看守住這些個月仙教的賊子們,本幫主和二弟,也會加入到三天後的行動的。”
魔女蓮娣點頭之時,陰龍宗長老葉三娘卻道:“蓮娣你已經與魔老談定協議。你可以先走了。”
蓮娣走身道:“葉長老請。”
大模大樣走出後殿,接著身子一飄,當著殿內兩人的面消失不見,卻讓宗禪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悄悄地從迴廊處溜下來。
宗禪屏聲靜氣地在偷聽,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氣息。
而蓮娣則做賊一樣悄悄去而復返,落下回廊之前,也幾乎沒有任何的聲息。
偏偏這兩大年青高手在接近到一定的距離時,彼此都生出了感應。
宗禪回頭的同時,對方張開櫻桃小嘴正要驚呼出來,宗禪打了個噓聲的手勢,魔女蓮娣陰陽怪氣地輕呼道:“宗禪,是你。”
“別出聲,否則老子立即調頭離開,再不理你們照女派和陰龍宗的事情。”
以蓮娣的聰敏,當然知道先前的秘談,一定早被宗禪聽了去。反倒大方地道:“我會幫助你救出鎖天虹他們的。放心好了。”
宗禪奇怪於蓮娣爲什麼沒有拆穿他偷聽的身份,讓裡面的陰龍宗高手和狂沙幫幫主聽到。
心中一轉念,立即有了結論。
想必照女派與陰龍宗合作的同時,也在互相拆對方的臺。不過一切在秘密進行著的,而玄魔二老,作爲異日的魔宗高手,現在雖然脫離了大隊伍,卻自立廟門,而且已成氣候,是魔帝田豐林及魔後爭取的對象。
光是聽到剛纔玄老稱蓮娣爲侄女,就知兩人關係大不簡單。而接下來他們一齊偷聽到的內容,卻更加讓宗禪驚訝不已。
只見在玄老和葉三娘兩人走出後殿大門,向四周張望一眼,確認無人之後,這才重新進入殿內,裡面立即傳來一陣男女不雅的嗦嗦聲。
一把嬌嗔的女聲道:“等等,看你這色急的模樣。老孃還沒有準備好呢。”
“哎呦,我的姑奶奶,蓮娣那丫頭不滿足我。別你也扣扣索索,這麼小氣。咱們是什麼關係,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是。”
葉三娘先媚笑一聲,接著嚴肅地道:“這麼說來,玄魔二老你們已經確定了要倒向我們陰龍宗了?魔帝聽到此消息,當會非常高興的。”
玄老不安份地在對方身上游移,葉三娘卻任由他撫摸,不作任何的迎合,即沒有抗拒,也沒有好面色配合對方的不規矩,此時沉默的氣氛裡透露出一種詭異,任誰都猜測得到兩人攤牌的時機到了。
果然,玄老似乎像猴急而泄氣般嘆氣道:“我的姑奶奶,你究竟要怎樣才能相信本座。”
“除非你以魔宗名議,立下血誓。”
玄老立即訝異了一聲,接著起身離開。
一道附骨的嬌軀,馬上迎合上去,“立個誓而已,你怕什麼嗎。”
宗禪背後的魔女蓮娣已經看不下去了,這回輪到宗禪去勸她不要衝動。氣氛而尷尬好笑,惹人不齒。
“好,我玄老對天發誓,自願迴歸陰龍宗,聽候魔帝差遣,永不判出魔宗。如違此誓,願受凝血神爪之刑。”
宗禪大驚失色,所謂的血誓,原來是以凝血神爪行刑,將對方的血液凝固痛苦而死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