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奇地瞥了他們兩人一眼,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克素別的身上。
克素別也嚇了一大跳,“一句話,姑娘你到底是幫他們還是幫我們,請立即擺明身份,否則爺要不客氣了。”
女子嬌軀向前邁出一步,聲音轉冷道,“是嗎,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呢。”
“鏘。”
長劍出刃,發出一道森寒的劍光,殺機立即向四周快速地瀰漫過去,瞬間將身邊十幾名陰龍宗好手給籠罩在裡面。
與她對敵的陰龍宗好手,立即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女子的劍,分明是指向克素別一人,卻在近身處的十幾名好手中,人人自危,感受到女子的劍,好像專門指向自己一般,邪惡詭異到了極點。
克素別是陰龍宗裡的小統領,本身身手了得,大半身在爲陰龍宗賣命,江湖經驗極爲老道。
他只一眼,就可以從對方出劍的角度和方位上判斷出來,此女子必然是一個可怕的高手,心中愕然。
他哪裡還敢狂妄自大,知道現在不動手,主動權會立即落到別人的身上,大喝一聲,退步出刃,戰刀發出一聲轟響,立即發下命令,著屬下圍攻女子。
此等彼此之間互不瞭解,但卻在知曉對方的來意之後,立即就大打出手的事情,對於陰龍宗的弟子來說,早已經見怪不怪,不過像此女子般在萬千刀劍之下,仍舊淡然如水的俏生生立在他們面前的高手,則罕有見到。
在十多個陰龍宗好手的圍攻之下,女子全身的香袖,都無風自動起來,劍尖之處,一道寒芒暴漲開去,有如波紋般向四周擴散開去。
凌烈的殺氣,立即將整個戰場給罩住。
克素別眉頭大皺,知道絕對不能夠讓對方先出一劍,否則主動權一先,想再找補回來,將會難比登天。
立即交叉出手,配合屬下飛上半空,帶頭躍上女子頭頂,一刀向女子劈斬下去。
整個人和兵刃,都化作了滾滾刀流,有如出洞的蛟龍般壓向女子。
此時此刻,陰龍宗的好手紛紛上來助戰。
那黑衣女子嬌呼一聲,身形一幻,斜斜飛了開去。避讓開身後的十多把兵刃,身形輕盈之極地遁上高空,後發先至比克素別還飛得更高,長劍反手下擊,閃電出手。
“鐺。”
刀劍相碰,一股強大到了無可抗拒的勁氣,立即從手臂上送入。
克素別整個人好像被巨石轟擊了一般,胸口痛得五臟六腑都要被轟碎了般,整個人面如死灰,身子再也控制不住,兵刃差一點沒有甩手脫飛,踉蹌地向後飛去。
“啊啊。”
要不是身後突然之間出來幾個親兵死士將他接住,剛纔只一劍,克素別就要葬身在對方的利劍之下。
結果從後方出來四個親兵死士,承襲了他的大半部分入侵的力量,人人五臟六腑被震碎而死。
克素別自己也在地上打了一個大滾,這才狼狽不堪的站了起來。知道在實力的比拼上,就算是再加上一個自己,也非是對面那女子的對手。
像如此般試出一招的光影功夫,他就吃了這樣的大虧,克素別的確是第一次遇到,從中可以判斷出對方的劍技是如何的高明。
見老大受了重創的樣子,剩下的陰龍宗弟子,紛紛咋咋呼呼,撲刀擊來,殺往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連頭都沒有回,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腳下一遁,立即借得一股力氣,向後旋飛過去,落到了另外十幾名陰龍宗好手陣中。
敵人大喜,刀槍劍戟紛紛向他的身上招呼過來,不過卻沒有一把落實。
衆大漢只覺得眼前一麻一花,看不真切,知道大事不妙之時,女子俏影一現,劍光連閃,人飛劍旋之下,十多個一等一的陰龍宗好手,立即拋飛開去,蹬蹬蹬地連退數步,截倒氣絕,七竅流血,死得慘不忍睹。
“啊……
剩下的不足三十名陰龍宗好手,人人震驚莫名,知道這次是遇到了絕霸的高手。
他們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霸,平時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事,哪裡有受過如此這般的惡氣,人人兇性畢露,人個奮不顧身地撲了上來,有如一羣殺戮成性的瘋子。
女子嘴角飛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冷哼一聲,長劍化作長虹,變成千萬道劍光,再次地進入到了敵人的戰陣裡,孤身犯險,卻從容自退,無論是每擊出一劍,還是拍出一掌,都能有人受傷倒退,被擊中者的陰龍宗弟子,都被震死當場,絕無活命的可能。
克素別回過一口氣來,看得真切之時,見到剛纔還有四五十名的弟子與對方作戰,轉眼之間只剩下七八個不到。眉頭大皺,不由得心生悲涼,知道今次再也休想活命。
他暗歎一聲,全身熱血沸騰,立即不顧死活的向對方撲了過去。
哧哧!
黑衣女子裙飛帶舞,劍光如凌,剩下的最後一個陰龍宗好手被當場擊殺之後,只剩下克素別一個光桿司令在這裡與他苦苦糾纏。
劍光一盛,“鏘。”劍光與刀光交織在一起。
克素別這才知道對方的身份,因爲從這一劍上,他已經分辨出對方的招式。愕然失聲下,絲毫沒有放鬆手頭的進攻,一邊不敢相信地道,“三護法,怎麼會是你。”
“呵呵,你知道的太遲了,看劍。”
宗禪和子令傑互相交換一個神色,都已經知道了這位所謂的好心女子是什麼身份。
其實他們早就應該猜到對方就是陰龍宗的五大護法之中的唯一女高手,三護法朱三娘是也。
只是他們倆人打破腦袋也想不通,朱三娘與克素別和這些陰龍宗好手,都是屬於同一宗門。爲什麼她要將自己宗門內的好手斬盡殺絕呢,這完全沒必要的,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關鍵對方想隱瞞,所以纔會痛下殺手,毀滅證據,這是唯一的解釋。
此刻朱三娘與克素別已經轉眼之間就互相攻殺了十幾招,一招比一招迅速,當克素別擋到第十劍之時,“啵!”的一聲,以玄鐵打造而成的精鋼刀,居然就這麼眼睜睜地被對方一劍劈裂,分成兩半,一半掉在地下,在沙灘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
另外一半在手中,已經不能當作武器禦敵。
克素別早已經魂飛天外,被嚇得三魂七魄都已經出竅,哪裡還敢再戰下去,怪叫一聲,立即擲出斷刀,腳下用力,想向後遁飛開去,疲命奔逃。
“哪裡走。”
“啵!”
“鏘。”
半把斷刀被對方一劍挑開,朱三娘身形不動,手中執著利劍,嘴裡唸唸有詞,“起。”
“哧。”破風聲頓時暴起,長劍遵循著天地之間某一種複雜難明的規則,飄飄忽忽,似快如慢地飛向克素別。
“啊。”
克素別慘叫一聲,被對方的長劍從後背刺破腹肚,從前胸破甲而出,他死得十分不甘心,在斷氣之前,轉過身來,嘴角淌血,手指朱三娘,喝道,“你敢……你敢判……判宗自決,宗主……宗主他老人家,不會放過你的。”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之間一跌截倒,當場死去。
朱三娘將對方身上的劍撥出,此劍極爲奇特,居然貫穿敵手,半點血痕也沒有留在劍身上,原來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寶器,和子令傑的離合劍一般,也是天下少有的神物。
朱三娘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連正眼都沒有回望宗禪和子令傑一眼,就回劍入鞘,在沙灘上踩出一串蓮步,足印深深,瞬間被海水填平淹滅。
當兩人回過氣來之時,她已經人走風涼,沙灘上除了死屍外,什麼也沒有。
宗禪和子令傑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宗禪扯著喉嚨喝道,“朱三娘,你什麼意思?給我站住。”
子令傑擔心地撞了他一記,“魔女已經走了,你難道還想招惹她回來對付我們不成。”
宗禪摸著腦袋,打破腦袋也想不通地道,“朱三娘這是怎麼了。她之前不是巴不得將我們兩人給生吞活剝了嗎。這次爲什麼要救我們。”
子令傑也大搖其頭,表示自己也並不清楚其中的內情,“怎麼看,她都不是一個好人。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宗禪突然之間拍了一記面頰,“噢,我知道了。魔尊寶藏。她一定是爲了魔尊寶藏,而故意放過我們的。”
子令傑點點頭,“是了,陰龍宗現在極欲得到魔尊寶藏的秘密。我們兩人即使是被捕捉到手。他們最多也只能嚴刑逼供,何況以我們兩兄弟的品性,他們一定費盡一番力氣,最後你還什麼都問不出來,還不如放任我們去尋找魔尊寶藏。他們則以神秘手法,掌握我們的行蹤。等寶藏秘密大白於天下之時,陰龍宗必將傾宗而出,爭奪寶藏。天啊,龍晶石有難矣。”
宗禪一呆道,“我們在說魔尊寶藏的事情,關龍晶石什麼關係。”
子令傑解釋道,“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關係,總之覺得朱三娘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她之所以在救下我們之後。要第一時間離開小島,一定是陰龍宗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她去完成。唉,先不要管其他,我們到小島上另外一邊,與畢大哥他們會合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