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哈里以宋安喜不能理解的認真與嚴肅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

宋安喜真想笑了。

“沒有半分迴應的愛，就真值得你等上一生時光？”

說著說著，宋安喜已經冷笑出聲，“李哈里，你以爲你是大情聖嗎？還是認爲王小涼就該是你的整個世界？”

“安喜，怎麼了你？”

再遲鈍，李哈里也多少從宋安喜的語氣裡聽出某種叫做悲涼的情緒。

宋安喜看著細雨煙沙的大海，長久之後，苦笑著嘆氣，“言語是謊話，行爲是欺騙，愛是荷爾蒙作祟，記憶則應該被徹底忘卻。”

“你在說什麼呢？”

李哈里意識到不對經，他有些著急了。

宋安喜拍拍裡哈里的肩膀，“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有些灰心喪氣，這一段時間，大概是她想的最多的時候，糾結於情愛，糾結於取捨，糾結於值不值得，甚至曾經糾結過人生所謂的意義。

猛然間，越想越糾結。

如果連著僅有的存在都被深深質疑了，那活下去又是爲了什麼呢？人世間的美好，父母所在的時空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回去的了，曾經的經歷要重新來過，朋友不記得自己是誰，愛戀的人又變回之前那個陌生的傢伙，自己所走過的每一步，真就跟做了一場漫長而荒誕的怪夢。

如今，這夢已經沒了，醒了。

宋安喜呆呆看著大海，某國產電影裡孫紅雷飾演的李香山投海以告別人生的一幕浮現在腦海中，她還隱約記得李香山臨跳之前，對主角秦奮說的那句話。

李香山說：也不過如此吧。

是啊，也不過如此。生死榮辱，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也不過如此。

與其這般沒有實質意義的活著，還不如——

“安喜！你不會是想跳下去吧？”

李哈里說話間已經拉住了宋安喜的胳膊。

宋安喜自己也驚了一回，下意識鬆開欄桿，後退了兩步。

李哈里驚悚參半的看著宋安喜，“我猜對了？”

宋安喜忽然舉起右手來回狠狠扇了自己兩大嘴巴，把李哈里嚇了一跳。

“我沒事，就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