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悟癡和胖尊者豬八戒三人大戰媚九娘,可這媚九娘畢竟是上古的妖仙。媚九娘依舊是左撥右檔、揮動披風,無論三人如何費力也是佔不到半點便宜。尊者道:“阿彌陀佛!好厲害的娘子啊!就是那猴子來了也不是對手啊!難!難!難!”說罷他又硬著頭皮上前苦戰。
滿月兒看著霄雲動了,也是安奈不住,起身要去戰霄雲。百草小胖子卻一把扯住滿月兒道:“無量那個天尊!嘿嘿!小月兒哪裡去?他們鬥他們的,我們喝我們的酒。你不要走嘛!”其實衆人不知道,那八戒是個真癡貨,這百草是個假風流。百草是天下萬草之祖,又有原始上仙的指點。他剛剛只一眼就看出滿月兒身中的孽花,上前來是藉著喝酒,找機會來救滿月兒。如今滿月兒想走又如何走得了,滿月兒見百草不放自己,於是立起柳葉眉,瞪起桃花眼,怒道:“小胖子放手!”百草哪裡肯放,於是兩人又扭打起來。正在兩人撕扯之時,一道金光射擦著滿月兒身子落到地上,將地上的冰雪化了一個黝黑黝黑雪洞。滿月兒擡頭看,原來是二郎真君用第三隻眼射出的法力。只見申道長和二郎真君在空中站在雲上,天越來越黑,雪越下越大漫天飛雪幾乎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臉,仗著衆人都有法力都已看清來人是誰。百草對著天上喊道:“無量那個天尊!老道,你的九娘瘋了,你管不管。”申道長撇下二郎神,也不管百草徑直往九娘處飛去。他直進殺入了戰團,左檔霄雲一衆右抓住了媚九娘舉起的手。霄雲衆人看著他幫著媚九娘,心中不免怨氣,九娘見他幫著霄雲等心中更是惱火。
二郎神則下得臺來,對著百草一拱手道:“請問道長何人?小仙二郎神有禮了。”百草笑道:“無量那個天尊!有禮,有禮,我是降株百草。呵呵!真君認得我嗎?”二郎神驚道:“可是北海海眼中的道祖的蒲團嗎?”百草笑道:“真君不愧是真君,認得小老道。”二郎神道:“哪裡!哪裡!前輩論起我還應該叫一聲師叔纔是。”百草道:“真君不必多禮,我們還是先捉住這小丫頭,爲她除去身內的孽花纔是。”兩人忙上前去捉滿月兒,滿月兒見事不好,轉身就跑。兩人去追,可惜兩人對此地不熟,又有風雪阻擋,終是讓她跑了,兩人又回頭來幫著衆人捉媚九娘。
媚九娘見來人衆多,又怨又氣,只聽一聲狐鳴,悲惋哀怨。霎時間,冷月臺前妖氣沖天,媚九娘現出了原型,原來是一個大如冰山,通體雪白的九尾妖狐立在衆人中間。地上靜落的雪花又被颶風掀起,與天上的飄雪繞在一起。原來是白雪中又是一場亂戰,正殺得昏天黑地。五仙大戰九尾白狐,可哪裡這妖祖的對手。只見白狐左抓一下右拍一下,九個尾巴上下揮動,幾下便把五人打到在地。豬八戒尊者道:“阿彌陀佛!色字頭上一把刀,這美嬌娘厲害、厲害。”百草衝著傻傻的申道長喊:“老道,愣著等雷呢?還不想想辦法。”原來申道長見這白狐,勾起她們的從前的過往,從前種種涌上心頭,一時竟然傻傻地杵著落淚。他對著九娘喊:“九娘別打了,想想我們當初如何的好,如今你是如何的苦,我心中不忍。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能再出紕漏了,我也承受不起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再這鬧下去如何得了啊?我今後也不管什麼天道,也不管什麼人呀、妖呀的了!只是守著你!你隨我走吧!”
媚九娘聽到申公豹的話,心中傷楚,滿臉淚地罵道:“申公豹啊!申公豹!我費盡心思,就是爲了等你。你看看眼前的羣山,這裡就是我幾千年來孤零零一個人等你的地方,你看看這冰山,你看看這飛雪,這寒天,這杳無人煙。這就是我一個人苦苦等著,想著的地方。一刻一刻地等,一時一時地想,一天一天的盼,一月一月的望,一年一年的熬。等著、想著、盼著、望著、熬著,你能來帶我走,把雪熬成冰,把冰熬成了山,把山熬成峰。你知道這冷月臺前一座座山峰是我用了多少淚熬出來的?人都說悲莫不過人生短相思長,可這凡人不過百年,哪裡知道相思能有多長?如今走的走了,沒的沒了,留下我一個人。你就憑著一句不管天不管地的話,我就隨你走了?呸!負心的賊,你來的好,我今天就爲這千年的苦等報仇。”媚九娘擡手就打來,申公豹也不躲。只是一掌下去,將申公豹打飛出去,狠狠地落到冷月臺上。媚九娘見申公豹不躲,她楞道:“你幹什麼?”申公豹站起身,踉蹌走來,跪倒九娘面前說:“那妖女說的對,是我辜負你在先,後又癡情地放不下你。又不知道爲了什麼,那樣的義氣,去掙得什麼天地大道,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只是一直守著你,陪著你看看花、賞賞月,風花雪月的逍遙自在的多好。都是我的錯!我是個罪人啊!其實我這幾千年來,年年歲歲、暮暮朝朝沒有一時不想你,日思夜夢的都是你。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悔恨。愧疚當時沒能救的了你,更悔恨自己當初不應拒你的愛意而去,罪人啊!罪人!我就這樣苦苦煎熬著,後來突然有人告訴我你沒死,其實我心中最高興。當時我不敢奢求什麼,只是想著你沒死,我就能再看看你,哪怕就一眼我死也瞑目。如今我也見了,我沒有什麼遺憾的了。唯有怕,怕你再受一丁點的苦,怕你破仙身、墮輪迴,更怕你魂飛魄散。收手吧九娘,你去萬芳島!那裡還算是一方淨土。別問這世事了,過幾年好日子,如此我也心安些!”媚九娘聽了,只是擡手好似要打,申公豹一閉眼,可媚九娘卻終究沒有忍心,將自己的手輕輕地落在他的身上。
相思長、相思長,相思幾許綿長,悠悠千載無數心傷。一淚一冰,滿山多少霜?相擁深、相擁深,相擁幾多少情深,遲萬年、等千載,化盡情、擁入愛,可嘆有情人長別離,千里只能共嬋娟。今相見,冷夜無月,相擁心自暖,有情人終成眷屬。
百草見了此情此景笑道:“這如何是好,我們還怎麼捉妖,還怎麼贊功德?”胖尊重笑道:“呵呵!我上去一人一釘耙,來個生不能同牀死而同穴。不就是了,我們還有功德!”悟癡笑道:“兩位不要玩笑,我們如今如何是好?還請幾位上仙示下。”真君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去個安靜處最好。”悟癡道:“我們去萬芳島吧!那裡僻靜!”二郎真君道:“好!”於是幾人催促著抱著的一男一女,帶著張小魚和霄雲往萬芳島去了。
一衆人到了萬芳島,他們依舊去了紫藤木倉,因爲那裡地方寬大。衆人都見了素襖夫人,夫人看看媚九娘,心中暗道:果然是個美人。可夫人見胖尊者卻是偷偷地打量他。夫人後又見了張小魚更是高興,拉著坐到自己身邊噓寒問暖。胖尊者對著素襖夫人皺眉道:“夫人看著好面善啊!好似是個熟人哩!”百草道:“這豬又犯花癡,你看她美貌,她可是個妖精哩,小心吃了你。”胖尊者道:“阿彌陀佛!我可不是犯癡,老豬我雖然多情,可不是色鬼。又有菩薩點化在前,跟師傅修身在後,修行更是精進了。這夫人著實的面善哩!嗯嗯!面善!夫人可是舊相識?”夫人微微一笑也不答話。百草急道:“行了!行了!天下女人你都面善,趕緊商量正事去!”這絳朱百草道人身份高,豬八戒不敢違揹走去商量事情。
張小魚和霄雲陪著素襖夫人講了一番的經過,聽著衆人說話。二郎神先開口說道:“師叔,衆位,我一路想來,此地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此地雖然隱蔽,但是早晚讓人發現,到時還是一場危難?”申道長坐在媚九娘身邊,看看這女子一嘆道:“哎!我們能做的事情,也就如此了。我也只得再去天上走一趟,見見我師叔和師傅,還要去趟女媧宮,生死在天罷了。”媚九娘淡淡說:“我陪你去,生死不離。”申公豹道:“你還在這裡吧!你去了都不好!我速去速回!”二郎神道:“師叔!此事宜早不宜遲!我衆人在此守著九娘,你快去快回,如何?”申公豹點點頭,囑託衆人並安撫媚九娘後才往外走。正當衆人出門送時,天上飄來二個人,一個老者一個和尚。申公豹和二郎神忙上前行禮道:“太白金星與廣力菩薩何來?”胖尊者道:“呵呵!師弟,可是師傅讓你來的?”天上二人也不答言,太白金星一臉肅穆從懷裡取出一道金光閃閃之物,並高聲叫道:“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金旨下,衆人跪拜接旨。”衆人聽了忙跪下,太白金星高宣道:“媚九娘接旨。汝乃當年封神之戰惡首,本當押赴斬妖臺,然感念汝真心悔過。另有女媧娘娘親爲汝求情。現免去汝死罪,但死罪以免,活罪難逃,命汝即刻返回女媧宮聽娘娘發落。”太白金星也不等媚九娘接旨,立刻又拿出一份金旨高宣道:“申公豹、二郎真君接旨。即令二郎真君爲護天安地元帥,即領新天兵五十萬,趕赴萬妖山平亂。申公豹司守北海之眼,日夜辛勞,兢兢業業,維安一方,功不可沒,即令申公豹爲安撫星君,隨護天安地元帥前往萬妖山平亂。”衆人聽著正遲疑,這兩道金旨所說之事讓衆人心中疑惑。天上二人宣旨之後,立刻來到衆人面前攙起衆人,廣力菩薩對著胖尊者行禮道:“阿彌陀佛!師兄,有旨在身行禮不便,望師兄見諒,見諒!師傅可好?”胖尊者笑道:“好好!”太白金星對著二郎神笑道:“大帥,我知道你素來是聽調不聽宣,可非常之時,千萬不要遲疑,我這另外有家書一封,請真君親起。”說著將一份信遞給二郎真君。封面寫著“吾甥親起”的字樣。二郎真君一旁看信不提,只說太白金星又對著媚九娘和申公豹笑道:“我剛剛從女媧宮處來,娘娘有句法旨和一句話帶給九姑娘。”媚九娘道:“金星請說。”金星道:“法旨令九姑娘好好安葬你的兩個妹妹。一句話則是心安則天下安,天下安則道法揚,道在心,心無人可欺!老朽望九姑娘體諒娘娘一番心意!”媚九娘點頭。太白金星又對申公豹說:“道長,萬妖山之事後,可直接往女媧宮去,不必迴天宮復旨了,封賞旨意和三清上仙的法旨由我往女媧宮去宣。道長,此乃玉帝一片心意,道長千萬用心行事啊!”申公豹稱謝。二郎君看了信,對著太白金星道:“好一個親不親一家人啊!”太白金星笑道:“二郎元帥立即與我往南天門點兵,勞煩申道長即刻送九姑娘往女媧宮去,道長遲則生變。”道長點頭,他與衆人道別,領著九娘走了。太白金星對著衆人道:“各位,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與二郎元帥往天上,各位珍重!”他們臨別時,太白金星又對著霄雲道:“敖傑小子,我常常聽你爺爺提起你啊!恩!果然一表人才、年輕有爲!但要多聽前輩之言,他日必成大事!呵呵!”霄雲稱謝,太白金星與二郎真君離開衆人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