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恨窟據(jù)說深不見底,窟裡滿布毒物瘴氣,兇險非常,垣石又身受重傷,所有人都以爲他必死無疑,結果他卻是另有奇遇,反而成就一身驚人魔功。等他千辛萬苦從萬恨窟中離開,趕回來尋覓兩個師兄弟的時候,發(fā)現(xiàn)坤石趁著魔君選拔擂臺,上臺去想爲師父與他復仇,差點死在了垠石手上。
寧禹疆聽了大致原委,心道:這不是武俠片的經(jīng)典橋段嗎?果然文學來源於生活啊!
“就是你約我到宮殿廢墟見面的?你來只是想跟我道謝?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寧禹疆覺得這傢伙定是另有目的,否則這樣光明正大的理由,完全可以在白天由正規(guī)途徑找上門來,例如請枯木魔君代爲引見,又或是直接前來求見,夜焰雖然平常寸步不離她身邊,但也不至於小氣到不願意讓她見其他人。
垣石點點頭,他在宮殿廢墟那邊吹了半夜的冷風,不見半個人影,只好找上門來。他來之前確實是打聽過,魔主今夜與枯木魔君有事商討,這邊只有寧禹疆一人,所以他纔想趁此機會前來,致謝只是目的之一,最主要的是他也有意於土部魔君之位,現(xiàn)在擂臺賽勝出的那些人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聽聞風族長重創(chuàng)垠石只用了一招,他希望能夠先在寧禹疆這裡試試自己法力的深淺。
寧禹疆是風族族長,地位級別與土部魔君相當,據(jù)說法力更高於上一任的裂原魔君,如果他能夠與寧禹疆戰(zhàn)成平局,又或者稍遜,他都有信心爭奪土部魔君之位。
枯木魔君雖然也會試試各個上擂臺挑戰(zhàn)的人的實力,但是並不一定會與他們交手,所以如果可以與風族族長過招,對他提升實戰(zhàn)經(jīng)驗與瞭解自己的實力到哪裡,都是一個極好地機會。從他聽到的消息判斷,風族這位族長並不似其他仙族那樣與妖魔族勢不兩立。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才過百歲的少女竟這麼難纏,不過也是,聽聞她其實應該是六百好幾了,因爲某些原因才變得這麼嫩的。
垣石算來年齡比寧禹疆還要大上一百多歲,面對這麼個刁鑽又直接得過份的女子,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也學著直接一點:“在下想向風族長討教法術。”
“魔主和枯木魔君晚點就回來,你要討教不妨找他們,相信他們一定非常願意好好‘教’你。”寧禹疆雖然好鬥但也要看心情、看時間,例如現(xiàn)在,她對跟周公下棋比較感興趣。
“枯木魔君我明日或後日就有機會向他請益,魔主大人他的法力太高……”垣石的意思就是她的法力不太高,所以他纔敢找上門了?!
真是豈有此理!
“要打架嗎?要打架嗎?”那邊幻感冒已經(jīng)興奮地撲騰起來了。
“對!而且我決定派你先上!”寧禹疆瞪了她一眼。
“我打不過他,等會兒大叔就回來了,讓大叔先上好不好?”幻感冒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她關於“讓大叔先上”的說法成功把寧禹疆惹笑了。
垣石不知道幻感冒口中“大叔”就是他令他高山仰止的魔主,否則恐怕要被幻感冒這種,把妖魔族大頭目當擋箭牌支使的口氣氣個半死。
他也聽說風族長身邊帶著鳳凰神鳥,鳳凰在三界之內(nèi)都是傳說中才有的神秘物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眼中的驚異讚歎大大取悅了幻感冒,連忙擺出暗下里練習了千百次的最美POSS。
寧禹疆受不了地別開眼道:“打架是不是?走吧!”既然有人非要送上門來找打,她一直拒絕就有點太不近人情了。高手當前,寧禹疆也被挑出了幾分興致,勢均力敵又會全力以赴動真格的對手,不是那麼好找的。
結果那夜,本來已經(jīng)很廢墟的土部宮殿被廢得更加徹底,而巨大的響動更吸引了無數(shù)妖魔族前來圍觀。
因爲土部宮殿中原本藏有好些珍貴之物,所以周圍一帶布了法陣,等閒妖魔無法通過,寧禹疆與垣石太過放心,也沒有再加什麼法術結界就直接在裡面打了起來,打得過度投入沒注意到動靜已經(jīng)大得嚇人。
兩人發(fā)現(xiàn)開始有個別法力較高妖魔潛入宮殿範圍,不約而同收手互相打個眼色就想撤離,寧禹疆是不好意思也不想被夜焰發(fā)現(xiàn),而垣石則是不想太早把自己暴露在土部妖魔之前,他還想著明日一鳴驚人呢。
寧禹疆帶著幻感冒正想施法逃離現(xiàn)場,忽然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夜焰到了。
“那小子是什麼人?”夜焰聽到宮殿方向傳來巨響,馬上想到的就是寧禹疆,等閒土部妖魔絕對不敢擅自跑到宮殿廢墟去幹什麼的,加上現(xiàn)在他人就坐鎮(zhèn)土部,放眼整個妖魔族,膽敢冒犯他權威的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寧禹疆一人。
他到來時正好看見垣石遁地而去,周圍的土石像被人仔細砸碎了一般,找不到比拳頭大的石頭,分明就是激戰(zhàn)一場留下的痕跡,他只關心寧禹疆是否安然無恙,根本沒想到要去追蹤垣石,這才讓他安然離去。
現(xiàn)在寧禹疆看起來出來鬢髮衣衫有些凌亂之外,完好無損,他也放下心來,追問起究竟是何人與她鬥法。
“你們土部的人啊,半夜裡找我打架……真無聊!”寧禹疆聳聳肩,垣石是個好對手,她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這傢伙雖然外觀不太和諧,但確實有實力去競爭土部魔君,她不想此刻就讓他提前暴露,最終是否能夠成爲新任土部魔君,就看他擂臺最後三天的表現(xiàn)啦。
感覺到寧禹疆不想細說,夜焰也不追問,溫和道:“很晚了,你不是老說晚上要睡覺,回去吧。”這話溫情得完全不像是一代大魔頭說的。
“好啊!”寧禹疆招手把一旁的幻感冒叫了過來,與夜焰一起回住處,遠遠就見枯木魔君正指揮著土部妖魔各自散去,心裡有些歉然,自己這麼一鬧,麻煩的人可不少。
此時月亮西沉,一夜竟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寧禹疆剛打了“半架”心情興奮,回到房間裡也沒什麼睡意,看著上下蹦躂、嘰嘰喳喳回味著剛纔激勵鬥法的幻感冒,道:“我發(fā)現(xiàn)你只有在大叔面前特別安靜哎。”
幻感冒哆嗦一下道:“他太厲害了!”
“哼哼!”寧禹疆揪著她一隻翅膀把她拉過來道:“莫非我就不厲害?你這個欺善怕惡的傢伙!”
幻感冒趁機大拍馬屁道:“你是我主人嘛!再厲害我也不怕,你又不會害我。”說著又開始想黏過來撒嬌。
寧禹疆明知道她是在拍馬屁,不過自己事實上實力跟夜焰有很大差距,所以也不生氣,摸了摸幻感冒道:“我先瞇一下,他們準備開打了你再叫我起來。”
幻感冒舒服地抖了抖羽毛,問道:“我要跟你一起睡,反正大叔肯定會來叫你的。你覺得垣石會打贏成爲土部的魔君嗎?”
“也許吧……”寧禹疆想起垣石的法力,恐怕不比自己差多少,妖魔族多了這樣一個厲害的魔君,仙族估計又要頭痛多幾分了。
第二天的擂臺比試是八名參賽者之間的淘汰賽,對於寧禹疆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什麼看頭了,裡面有近半人是寧禹疆到土部之後出線的,也就是說,她早已經(jīng)把他們的法力與法術看得清清楚楚,再沒有太多懸念,還要特地來看,純粹是看看會不會撞上爆冷門的。
到日落時分,基本上已經(jīng)塵埃落定,最後勝出的一名妖魔叫震垚,他身高近兩米,完全的一副大猩猩造型,法力算是不錯,不過與垣石比起來就有明顯距離了,加上樣貌還很不討喜,所以寧禹疆雖然覺得他能夠得到擂臺第一很不容易,但還是依然很期待之後垣石暴打“大怪獸”的一幕。
枯木問過幾個見證人的意見,各人均無異議,便即上臺宣佈擂臺賽冠軍得主爲震垚,明日起連續(xù)三日,將接受土部妖魔高手的挑戰(zhàn),如能順利通過挑戰(zhàn),將成爲新任魔君。
擂臺下的妖魔們大呼小叫,擂臺上的震垚神情激動,彷彿已經(jīng)看到魔主親自爲他主持任命典禮的一幕,只有熟知魔君競選艱辛過程的人心知肚明,他高興的日子也就這一天了,恐怕明天來個什麼高手,就會直接把他打下去,除非他也像魔主當年一樣,故意隱藏了實力到最後才爆發(fā)。
這個可能性很低很低就是了。
次日一早,寧禹疆與夜焰及枯木魔君一起照舊到擂臺旁邊的小樓上,發(fā)現(xiàn)擂臺附近比往日多了很多人,似乎其他各部的妖魔都跑來看熱鬧了。看來精明的人不少,大家都衝著最後這三天,真正的高手比試而來。
寧禹疆與夜焰依然坐在五樓,現(xiàn)在那十名見證人別說衝他們大小聲了,就是多看他們一眼都唯恐冒犯,客氣到了接近卑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