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想起寧禹疆所說的熔化金屬具有極高的溫度,或許正好可以用作解決木華青,於是凝聚身上法力抽取身周全部純金之氣,直直往火皓世的方向撞去。
火皓世見她的法力不閃不避直直撞過來,心中一喜,火可克金,這丫頭竟然敢撞到他的三味真火之上,簡直不自量力!
可是他還沒高興玩,就看見柔兒手中的金盾在烈焰中熔成了一條赤紅的水練,如同鞭子一樣狠狠抽向他身邊的木華青!木華青正以全部法力幫助火皓世“爆發”,護身法力甚弱,被這一道高溫的液態金屬“鞭子”一纏,當場鬚髮皆焦黑曲捲,人也迅速焦黃了幾分,勉力掙脫這條火辣長鞭的糾纏,人卻已經全然失去了戰鬥力。
水江博見勢色不對,急急撲上來救駕,柔兒心念一動,液體金屬鞭瞬間被水江博的水系法術冷卻,嗞嗞地冒出團團白色的蒸汽,蒸汽之中只聽水江博啊一聲驚叫,猛地向後倒翻出一丈有餘,情態之狼狽與木華青竟然一般無異。
不過他不是被高溫烘烤而是被“電到了”,柔兒剛纔在金鞭中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雷系法術,令金鞭瞬間充滿了高壓電,不幸水江博修煉的水系法術對於這個抵抗力甚差,當場被柔兒的法力衝擊全身,電暈過去。
剩下一個火皓世與柔兒單打獨鬥,早就全無戰意,五絕天煞地滅陣輕易被各個擊破,他法力也不如柔兒,勉力掙扎幾十招終於也被柔兒擊倒。
金鞭化成一把金色長劍直指他的咽喉,火皓世長嘆一聲,低頭認輸。
這一戰,柔兒心無旁騖,打得痛快之極,旁觀者也是目眩神迷,看得十分過癮。寧禹疆與風璃瑟、風汐悅首先用力鼓起掌來,掌聲感染了殿上其他人,歡呼鼓掌之聲不絕於耳。
柔兒收回金劍,有些茫然地看著比她更興奮的人們,心裡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真的贏了!
人羣中叫得最響的要數金族那邊的人,本來低落到谷底的士氣被瞬間狂飆到了新高峰——誰說他們金族無人?!他們族裡一個無名小姑娘單人匹馬就擊敗了五盟的五大首領聯手,這是什麼水平?就是與其他仙族族長、妖魔族魔君相比也毫不遜色!他們這位同族的姐妹看上去不過兩百歲不到,連自身封印都還未解開!誰說水族的少族長水流觴是獨一無二的天才?!他們金族同樣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而一些因爲金族剛纔的鬧劇而對金族生出輕鄙之心的人,此刻也不由得對金族刮目相看,就是黯日魔君等妖魔族高手,也收起了滿臉嘲諷之色。
柔兒激鬥了一場,鬢髮凌亂,身上也多了好幾道傷口,形容比之前剛出現時狼狽了不少,但是再沒有人敢小看了她,一些從來沒見過她的仙族人紛紛交頭接耳打聽,這個小姑娘在金族中是什麼身份。
寧禹疆跳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笑瞇瞇道:“你又比之前厲害了好多,再過些時候我也不是你的敵手啦!”
柔兒臉上一紅,道:“你……你又取笑我,如果不是你教我用金針……”
寧禹疆卻懶得聽她再提從前的血淚史,打斷道:“得啦得啦,多久以前的事了還掛在嘴邊,嘻嘻,你等我給你收幾個手下!”
她幾步走到五盟幾個人面前道:“願賭服輸,你們這便立誓終生效忠這位柔兒小姐吧!”
火皓世等人已經被趕上來的水族弟子救醒扶起,柔兒沒有下狠手,所以他們真正受的傷並不重,此刻一個個面如死灰,木華青慘笑幾聲道:“好,木某今日心服口服!”
金慶天一手抓住他道:“你、你真的要發誓?!”
木華青苦笑道:“我們效忠這位柔兒小姐,起碼木族、火族、土族的人來找我們晦氣的時候,她總不至於袖手旁觀……”他答應賭約之前就已經想過此節,所以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也不打算誓死反抗。
另外幾人聽了,心知有理,乖乖地當衆立誓終生效忠柔兒。
幾個人垂頭喪氣地走回座位上,金慶天忽然神色一變,伸手頂了頂身邊的火皓世,低聲道:“那丫頭叫柔兒……莫非就是我夫人替你看上的那個金柔兒?”
火皓世剛纔就覺得柔兒這個名字很耳熟,這時也想起來了,臉色當即變得很是難看。
金慶天在比試中第一個被打倒在地,深感丟臉,現在看到火皓世的臉色,頓時感到幸災樂禍,心懷大慰,不懷好意道:“難怪人家看不上你,哈哈!”
火皓世心中百味陳雜,又是羞惱又是無奈,水江博急急將他拉開,這才免卻兩人內訌。
金族那邊,二長老等還未想清楚該以什麼態度面對柔兒,他們身後的弟子們已經一擁而上上前把柔兒團團圍住,他們其中好些人就是柔兒的兄弟,不過柔兒脫離金族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他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把柔兒狠狠誇讚一番,一邊又問柔兒是向誰學的功法。
柔兒從來不慣這種場面,不答不好,答的話也不知道該先答誰的話,小臉窘得通紅,比剛剛獨鬥五盟五大高手還緊張。
寧禹疆走上前兩步道:“柔兒她受了傷要去治療,各位先回座,稍後再說可好?”
金族子弟們這纔想起今日聚會的主旨,訕訕然回到座位上,不敢再延誤柔兒治傷。寧禹疆飛快把柔兒交給水瀟寒帶走,然後水向天又繼續說了幾句動員大家共同出力對抗惡靈之類的場面話,這才宣佈聚會結束。
土思徹、木瑕雪等各自回去交代清楚族中事務,約定一個月後在巽風崖相見,方纔離去。
一個月的時間眨眼便過,柔兒、土思徹、木瑕雪、水流觴、火彥陽、夜焰等依約齊聚巽風崖上,身邊還附送了幾個不速之客。
寧禹疆聽完這幾個“富餘人員”提出要一同進入鎮魔大陣的要求後,瞪眼罵道:“你們以爲去郊遊?人越多越熱鬧越開心嗎?”
站在木瑕雪身邊的雷亦英寸步不讓,沉聲道:“瑕雪她法力雖然強,但與另外幾位比起來猶有不足,我雷族本源出木族,彼此功法相近,有我助她,更可穩操勝券。”
寧禹疆哼道:“你得了吧,我風族一樣源出木族,她就是不足,我來補一補就綽綽有餘了,這麼爛的藉口,虧你想得出來。”
雷亦英經歷生死大難之後,性子沉穩了不少,被她當衆駁斥也不生氣,一聲不吭捉緊了木瑕雪的手,以行動表示,他是一定要跟進去的。
木瑕雪道:“雷族剛剛安定下來,你還是以大事爲重,萬一……雷族可如何是好?”
雷亦英對她倒是有問必答:“岳父答應會代爲照管,你就放心吧。”他一口一個“岳父”,頓時木瑕雪就小臉泛紅,忸怩起來。
嘖嘖!原來是戀姦情熱,怕老婆一去不回!
寧禹疆沒有棒打鴛鴦的嗜好,既然人家堅持要去,那就讓他去好了,兩個人在一起出力,至少心裡也會安定一些。
她手指一轉,指向站在水流觴身邊的水成壁,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大哥法力有所不足,所以你來助他啊!”
水成壁義正詞嚴道:“大哥是我水族的繼承人,身份貴重,君父擔心他急於求成耗力過度會有閃失,要我從旁監視,如有不妥可以及時提醒。”
“這是什麼爛理由?!你不許去!”寧禹疆咬牙切齒道,一個怕不夠力,一個怕用力過猛?
“我已經向君父領命,你答應我要進去,你不答應我也要進去!”水成壁眨眨桃花眼,死皮賴臉道。
寧禹疆好歹勒索過人家不少“賄賂”,手上戴的鐲子還是人家做的呢,一時拉不下臉趕人,只好轉去針對其他“軟柿子”——例如站在柔兒身邊的土思衡。
“你說什麼都不能進陣的,還指望著你看住鎮魔大陣呢!”如果他們成功,要靠土思衡破陣放他們出來,如果他們失敗,則要靠他繼續維護鎮魔大陣,避免惡靈現世。
土思衡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只是來見見柔兒……柔兒,我、我會一直守在陣外等你,你一日不出來我等一日,一輩子不出來,我等一輩子。”後面一句話是對柔兒說的。
柔兒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擡起頭傻傻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寧禹疆雖然也替柔兒感動,但不得不說……真的太肉麻了!沒看出來土思衡這小子平常沉默寡言,一爆發竟能說出這種級別的情話。
土思衡轉頭對寧禹疆道:“風族長,祝你們馬到功成!”說完向衆人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巽風崖,往黑風山而去。
寧禹疆他們協調傳功方法的同時,他也有重大任務——他必須將鎮魔大陣調整到即將失效而未失效的那種狀態,打開陣內黑風山惡靈之穴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