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妍語本來法力不如水成壁,但水成壁似乎受了傷,動作比平日遲緩了許多。
金族兩個女子更是法力低微,基本上只比越幫越忙好一點。
風妍語仗著身後還有裂原魔君作靠山,分明是拿他們試招,笑靨如花地舞動著鬼血筋,將他們逼得左支右絀,卻不直接出殺招。
這種情勢不用說都知道要幫哪一邊了!
寧禹疆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阿壁會跟那個金族公主在一起呢?
風族的氣息淡薄,寧禹疆有意收斂了氣息,直到離她們打鬥的圈子不足十米,才猛然出招,向著風妍語同時發(fā)出十二道風刃。
在場以裂原魔君法力最高,寧禹疆招數(shù)纔出,他就已感覺到不妥,大喝一聲:“小心!”
不過已經(jīng)遲了,風妍語奮力逼退面前三人,旋身急閃勉強躲過六道風刃,裂原魔君急急衝上來也只來得及替她擋去四道風刃,還是有兩道劈到了她的身上,肩臂和小腿兩處傷口當場血流如注。
風妍語痛得哀叫一聲,軟軟靠在裂原魔君懷中。裂原魔君喝道:“什麼人膽敢偷襲?!出來!”
寧禹疆自然不可能躲著,不過她現(xiàn)身之後也沒理會裂原魔君,幾步走到水成壁身邊,問道:“阿壁,你沒事吧?”
水成壁沒想到會忽然見到她,一顆心快活之極,早忘了身上的傷痛,笑道:“沒事,剛纔一時不察被人偷襲受了點輕傷?!彼室獍选巴狄u”二字說得很大聲,意在替寧禹疆駁一下裂原魔君。
他會受傷在先,正是因爲與風妍語交手之時,被裂原忽然出手偷襲所傷。
裂原魔君雖然是水流觴的手下敗將,但是那次勝得僥倖,而且其實是拼了個兩敗俱傷。論實力,裂原魔君比現(xiàn)場幾個人加起來都要高一些。
寧禹疆身上法力不弱,但是因爲記憶所限,加上自身又疏於修煉,一對一現(xiàn)在還不是裂原魔君的對手。她剛纔一聲招呼不打就先行對風妍語下手,正是爲了避免等下動起手來,這個女人在旁邊突然出手。
只要和裂原魔君拖上一陣子,風族的“三千大軍”就到了,到時候一人一拳都足以把他們打成肉醬。人多欺負人少,嘿嘿!想起來都興奮?。?
風妍語一見寧禹疆便大驚失色,顫聲道:“你……你是……大姐?!不、不對,風靜語那個賤人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對了,你是她與野男人生的賤種!”
想通了此節(jié),風妍語膽氣壯了起來,雖然有傳這小姑娘在仙魔大戰(zhàn)上一人獨力抵擋了魔主三招,但是眼前的不過是個百歲左右的少女,怎麼可能有那樣高的法力?!定是魔主看見她那張臉便神思不屬,手下留情!風妍語死盯著寧禹疆那張於自己一摸一樣,卻更加嬌嫩年輕的臉龐,妒忌不已。
仙魔大戰(zhàn)上,寧禹疆追殺風妍語之時,用了易形術(shù),容貌與此刻完全不同,所以風妍語並不知道她的厲害,也更加放心起來。
“魔君,替我殺了這小丫頭!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憋L妍語按住傷口恨恨道。這輩子她最討厭怨恨的就是大姐風靜語!聽說她闖進惡靈之穴身亡,她無法親手殺她泄恨,正好母債女換,用眼前少女的鮮血一洗她的恨意。
裂原魔君聽了她的話,渾身一震,輕輕將她扶到樹下,轉(zhuǎn)身便打算對寧禹疆出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寧禹疆心情很放鬆,半點沒被現(xiàn)場的緊張氣氛影響。她現(xiàn)在或許打不多裂原魔君,但是要拖上一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風族的人轉(zhuǎn)眼便到,自己幫手那麼多,不愁收拾不了這兩個人!
果然,兩人還沒有開打,就有風族的人到了,而且人未到聲先到,連出場方式都跟寧禹疆一樣——七八道風刃隨著話聲直向場邊的風妍語劈去。
風妍語沒想到又有人來偷襲她,驚駭之下顧不得儀態(tài)了,歪下身子就地一滾,堪堪閃過攻擊,身後本來靠著的大樹應(yīng)聲斷裂倒下。
“風妍語!我找得你好苦!”
來人正是跟著寧禹疆過來的一位族叔,名叫風鈺,他雙手握拳怒視風妍語,一副要把她生吃了的憤怒模樣,他的身邊還有兩名中年男子,也是風氏的親族,同樣都是一臉痛恨地看著風妍語。
當年風妍語逃離風族之時,被風鈺的獨生女兒發(fā)現(xiàn),風妍語爲怕她聲張,猛下狠手將她殺死,更一不做二不休吸乾了她的鮮血修煉魔功,增強自己的功力。這樣的深仇大恨,也難怪風鈺會對她恨之入骨。
風妍語有裂原魔君給她撐腰,雖然受傷,但是面對一般的仙族中人她是半點不怕的,因爲吃虧的絕對不會是她,此時眼前忽然出現(xiàn)兩位有百多年未見的長輩,心下不由自主就生了怯意——這些人不會是故意佈下陷阱,打算抓她歸案的吧!
這幾個人都是風族中有名的高手,聯(lián)手進攻的話,就算自己有裂原魔君保護,也可能遭遇不測,風妍語不敢多想,急急對裂原魔君道:“快帶我走!”
眼前幾人,裂原魔君是不懼的,但是他已經(jīng)隱隱察覺附近風族的氣息越來越多,不知有多少風族族人正在往這邊而來,對方人多勢衆(zhòng),拖延下去定會吃虧,所以也不顧什麼名聲臉面了,抱起風妍語一跺腳下泥土,施行土遁術(shù),在衆(zhòng)人面前消失了蹤影。
風鈺追無可追,氣得臉色發(fā)青。寧禹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又吩咐另外幾人去接應(yīng)安排隨後趕來的風族大隊,自己走到水成壁身邊,去看他的傷勢,順道問一問事件的經(jīng)過。
水成壁見裂原魔君遁走,正坐在一旁調(diào)息療傷,金迎秋一臉擔憂地在一旁看護,情切之態(tài)像是恨不得替他傷替他痛一般。寧禹疆打量著兩人,心道:莫非這位金族公主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不喜歡杯子男,改喜歡阿壁了嗎?說來也是,阿壁長得一臉桃花相,半點不比杯子男差啊。不過阿壁這樣的藝術(shù)天才竟然會看上金迎秋?看來眼光出了點問題了。
一邊想一邊暗暗好笑,待走到兩人面前,看見金迎秋那副戒備神態(tài),寧禹疆就有些笑不出了,那是看情敵的眼神!從前在班上曾有幾個女同學(xué)用這樣的眼神打量她,只因爲某位她們心儀的男同學(xué)跟她多說了幾句話。
寧禹疆對金迎秋從無好感,看她這樣的態(tài)度更是不想搭理,正巧水成壁運功完畢張開了眼睛,就看見兩女之間暗潮洶涌的景象。
仙族的少年男子大多早早就知男女之事,水成壁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比起水流觴的淡漠無情,他更懂得女子風情,在水族時風流韻事卻也有些。不過他的最大興趣始終在雕刻水晶上頭,土雅曼更恨不得他一天都晚都勤加修煉,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收正式的近侍小妾。
面前兩個女子爲何神色不對,誰對自己有心,誰對自己無意,他心裡清清楚楚,只遺憾拈酸吃醋的並不是自己一心掛念的那一個。
寧禹疆見他醒來,懶得再去跟金迎秋PK眼神,對著他笑道:“正巧我這裡有些小寒配的療傷藥,你要不要來兩顆?”說著從懷裡取出藥瓶遞過去。
水成壁自然欣然接受,轉(zhuǎn)頭對金迎秋道:“秋兒,君父交待一些話要與風族長說,你可否與小柔姑娘替我取些水來?”
一句話親疏分得清清楚楚,金迎秋是最最親近的“秋兒”,寧禹疆是公事公辦的“風族長”,柔兒是順帶的“小柔姑娘”。金迎秋聽了,心中得意,橫了寧禹疆一眼,帶著妹妹柔兒去取水,也不管一個水族的嫡系公子要請人代爲取水,是多麼滑稽搞笑的一件事。
兩人走後,寧禹疆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喜歡金迎秋?”
“喜歡怎樣?不喜歡又怎樣?”水成壁笑道,一雙桃花眼電力驚人,可惜碰上了寧禹疆這塊超級絕緣體。
“你喜歡她的話,雖然我會控制不住鄙視你的眼光,但是看在你是我的朋友份上,我會盡量說服自己以平常心對她。如果你不喜歡她,我也不用裝得那麼辛苦……”
真是直接!水成壁苦笑道:“我自然不喜歡她?!?
“那你幹嘛對她態(tài)度這麼曖昧??!雖然我不爽她,但是如果你玩弄感情,我也是會很不高興的?!睂幱斫娴?。
以金迎秋高傲又功利的性情,水成壁若是沒有主動“出手”,想必她不會飢渴地倒貼上來。
水成壁橫了她一眼道:“她本來想著勾引大哥,讓大哥與你解除婚約,好到金族去求娶她,這樣的女人何必跟她客氣?”
“她要幹什麼是她的事,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跟她一樣!再說,你大哥那個溫吞模樣,她要下手也是老鼠拉龜,嘿嘿!我不著急,你著急什麼?”寧禹疆想起水流觴的感情白癡,不由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