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歌偶然到當日遇險的河裡遊玩追憶當日之事,正巧遇上雲(yún)錦在附近,雲(yún)錦說起童年趣事,兩相對照,兩人方知道原來早就曾經(jīng)見過。
接下來,兩個的感情一日千里,魚歌經(jīng)常跑到羽民谷的小湖裡等待雲(yún)錦,他們幽會的事情不可能瞞過羽晴,羽族與魚族一直沒什麼交集,但她也不反對自己的兒子娶魚族的小公主,於是兩人的事算是定了下來,獨處時當然舉止更是親密。
說到婚事,還要感謝當日水流觴的好計,魚歌認了風聆語這個水族嫡夫人爲義母,有風聆語向魚族族長說親,老族長雖然很遺憾女兒沒能嫁到水族也沒能與魚族直接相關的其他精怪族聯(lián)姻,但是總算羽族也不差,與風族、木族、水族的關係都很是密切,所以也就歡歡喜喜應承下來。
“這麼說,你現(xiàn)在跟雲(yún)錦是未婚夫妻了?”寧禹疆很爲朋友的幸運而高興,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管放在那個時代都是一樁美事。
魚歌點點頭,眉梢眼角都是甜蜜之意。
寧禹疆又問起水瀟寒的近況,魚歌輕輕嘆口氣道:“她挺好的,就是那個土族的混小子不好!”
“咦?土族的誰得罪了瀟寒?”她現(xiàn)在認識土族的未來族長,土族誰敢得罪她的朋友,哼哼!她不動手,讓土思徹來清理門戶就好!
“你記得雅土園裡有個土族的小子在養(yǎng)傷吧?”魚歌說起來還是憤憤不平。
“記得啊!你說土思衡?”寧禹疆馬上反應過來,不就是土思徹的親弟弟嗎?
“對!五夫人天天逼著瀟寒給他這個侄兒治病,想要快些恢復他的法力,瀟寒已經(jīng)說了,必須要他自己重新修煉,偏偏這個混小子每天只知道發(fā)呆,有空時就光曉得在地上畫陣土,就是不肯認真練功,結果五夫人就賴到瀟寒頭上!如果不是有大夫人攔著,瀟寒不知道要被怎麼欺負呢!土族的人真可惡!”魚歌說起這件事還是氣呼呼的。
寧禹疆聽了想起之前在土族聽四長老他們口中的土思衡,確實就是個最新陣法但無心修煉法術的傢伙。沒想到經(jīng)過這次大難,法力全失反而更變本加厲。
只是苦了水瀟寒,這樣不合作的病人,加上土雅曼這種蠻不講理的病人親屬,真是有夠頭大的。不過土族應該很快會把土思衡接回土族,到時水瀟寒就解放了!
兩個女孩子絮絮叨叨說著別後的經(jīng)歷,土族的很多事情不便對外說,寧禹疆只得含糊帶過,說了些廉國皇宮的事情,又隱瞞下自己打算借屍還魂回到本來世界的事情,一段經(jīng)歷說得磕磕巴巴,幸好魚歌更關心的是她撿到鳳凰蛋的經(jīng)歷,對其他事並不多問。
寧禹疆在心裡暗自鬱悶,爲什麼偏偏就她那麼多事情都是難以啓齒的呢?
在羽民谷的日子過得很是逍遙,她與幻感冒兩個都被當超級貴賓一般受到最盛情的款待,她卻一直在想該用什麼藉口把幻感冒留下交給羽晴代爲照顧。
這位羽族族長與自己的前身風靜語是閨中好友,如果知道自己執(zhí)意要離開,估計心裡會很難過,不過如果不交待清楚就走,又好像太不厚道。思前想後,最後寧禹疆決定留書出走。
扔下信就跑,既不用面對羽晴的失望與爲難,又能把事情交待清楚,這是最好卻也是相當窩囊的做法,不過寧禹疆也顧不上這麼許多了。
可惜她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怎麼會在這裡?!”寧禹疆用最快的速度飛到廉國京城附近,戴上隱氣珠,以易形術把自己變成一個普通少年,又用障眼法遮住眉心的藍色圖騰,做好一切準備,正準備大搖大擺進城去,忽然頭頂響過一陣風聲,幻感冒拍打著翅膀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幻感冒降落在前方的大石上,不答話反而大聲質問道:“你怎麼可以扔下我就走?!”幻感冒自從成功解除封印後,說話馬上順溜了不少,聲音是介乎男女聲之間的童音,清脆動聽,可惜說的一般不是什麼好話。
“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快點交代,你怎麼跟上來的?”雖然幻感冒知道她要來廉國京城,但沒道理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廉國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起碼住了十萬人口呢。
幻感冒斜眼看她,一副不屑解釋的高傲模樣,寧禹疆二話不說曲起手指就給了她腦門一下:“你說不說?!別以爲你是鳳凰就可以抖起來了,切!不過是隻毛長得比較漂亮的山雞罷了!”
幻感冒氣得眼睛發(fā)紅,但是眼前這個是它的主人,它又能怎麼樣呢?爲什麼它這樣一隻美麗高貴的神鳥,偏偏會有這樣不惜福的主人?她難道不知道能夠得到鳳凰作爲她的神鳥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嗎?
換了別人,恐怕做夢都會笑醒,會每天讚美它,給它最好的待遇,而不是像寧禹疆一樣,擡手就打,還一直用言語恥笑打擊它!嗚嗚嗚!它真是命苦!
自憐歸自憐,在寧禹疆恐怖的目光威脅下,幻感冒還是很識時務地供出了答案:“是你把我從鳳凰觀裡帶出來的,我們可以感應彼此,就算遠隔萬里,只要你召喚我又或者我想找你,都可以馬上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寧禹疆聽了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鬱悶,猛然想起當日她明明把鳳凰蛋留在了風族,結果到了通江城卻發(fā)現(xiàn)它莫名其妙竟然又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原來這傢伙還沒出生就知道要跟蹤她賴著她了!
不過馬上又想到當日在桃源仙島破陣,最後力竭從高空中掉下最後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據(jù)說當時她背上長出了一雙很大的翅膀,自己飛落在島上,她不可能忽然變成鳥人,那多半也是幻感冒做得好事……再加上五長老那次,其實這隻吵鬧囂張的呆鳥還救過自己兩次。
這麼一想,寧禹疆的態(tài)度稍微溫和了一點,道:“你這個模樣我?guī)е闾袚u了,你能不能變得普通一點,跟從前那樣也沒關係。”話說她都有點懷念從前那隻又呆又挫的醜小雞了。
幻感冒不情不願地抖抖翅膀,身上的華麗羽毛頓時變成白色,長長的尾巴不見了,身體也縮小了一點。
“這樣可以了吧……”
“還行,小感冒啊,據(jù)說自戀狂都喜歡白色,以前我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寧禹疆一手拎起想大聲抗議的幻感冒,笑瞇瞇地向著官道走去。
“我要改名!”寧禹疆的稱呼提醒了幻感冒,它對這個挫得離譜的名字不滿已久,從前被封印著,靈智未開口齒不利索時就算了,現(xiàn)在它一定要抗爭到底。
試想它一代鳳凰神鳥,怎麼可以叫這麼難聽的名字?!不管如何堅決不與病毒扯上關係!
“叫感冒挺好的啊!起個小名好養(yǎng)活,你這麼討打,很容易夭折的。”寧禹疆哪可能讓它如願?幻感冒這樣的名字,在她看來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少了一個幻風寒她已經(jīng)很鬱悶了,幻感冒她是肯定不會改的!她是這隻小呆鳥的主人,她說了算!
這時已經(jīng)是深夜,官道上空蕩蕩的杳無人煙,一人一鳥邊鬥嘴邊走倒不寂寞,不過走了一盞茶時分就到了城門下。
廉國京城的大門除了特殊時期,不管白天黑夜都從不關閉,寧禹疆入了城,依舊是找了上次住過的客棧入住,皇宮雖然豪華富麗,又有很多好吃的,但是她更想體驗一下古代的民間生活,而不想摻合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宮廷鬥爭之中。
距離皇后縱火焚燒東宮不過數(shù)天,想必顏旭羽有大把事情亟待處理,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麻煩他。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皇宮中忽然傳來鐘聲,鐘聲響過七遍便停了下來,然後過了不久,便有官員差役腰繫白綾,頭戴鑲了白邊的官帽走到街上,再然後,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纏綿病榻數(shù)年之久的皇帝陛下終於駕崩了!
寧禹疆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竄進腦子裡的想法竟然是——真巧!
不是麼?皇帝病了幾年了,早不死晚不死,這個時候死了,簡直就是爲顏旭羽的順利登基鋪平道路啊!皇后在宮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算不用她“殉葬”,肯定也只能軟禁在宮裡,雖然不便公佈她的罪狀,但是京中大臣人人心裡知道這件事,顏旭羽再要如何處置,他們也不便開口求情,皇后一族算是完蛋了,現(xiàn)在就看顏旭羽打算怎麼收拾,而她家的人還有多大能量,能撐多久而已。
顏旭羽之前曾經(jīng)告訴過她大致的登基時間,因爲御醫(yī)說皇帝的病最多就拖到這個時候,而現(xiàn)在果然成真。顏旭羽登基前就把所有反對勢力掃蕩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