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昀烈上前看倒在一旁的裴清遠,也已是氣絕身亡。
左黥發出淒厲的笑聲,聲音由小到大,如金石碰撞般,聽的人毛骨悚然。
“外爺爺...”祁紅淚悲傷的看著他:“ 事到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嗎?”“事情還沒有結束!”左黥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咆哮道:“害死暉兒的不是裴清遠,也不是公孫亦青!而是可惡的羲煜和他父親!那個殺千刀的羲守羽!明明比自己的生命還要珍視血殺家族,又爲什麼想要娶慧娘爲妻?!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他卻丟在一旁不管不問,忙於族中事務,我就是不甘心!那樣一個呆頭呆腦的男人,憑什麼能得到慧孃的芳心!他的兒子,又爲什麼可以令我的暉兒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要報仇!那些死了的人,不要想得到我的寬恕!“
紅淚緊緊抓住昀烈的衣袖,害怕得看著他:“你究竟...想做什麼?”
“知道我爲什麼要委屈自己,投靠朝廷封官拜相嗎?”左黥猙獰的笑著,從懷裡取出一隻小木盒子,舉到他們面前:“我要毀滅血殺家族!我要他們徹底在武林中消失!羲家人世代以生命相守的祖業,我要它灰飛煙滅!!”
“血殺令!!”一直說不出話來的錦兒指著老人手裡的木盒驚叫起來:“你什麼時候......?!”
“在京城見到你,我還以爲老天可憐我一片苦心,又把我的暉兒還給我了,想不到......”左黥兇狠的看著祁紅淚,目光中摻雜著痛苦:“你們是羲煜的女兒!所以也是我的仇人!!我會把你們連同血殺家一起消滅掉!!”
澹臺昀烈怒火燃燒,拳頭攥得緊緊的,如果不是顧及面前這人,是自己心***親戚的話,他早就已經一拳揮上去了:“你這個老東西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她們的父親雖然不討你喜歡,可是她們的孃親是你的親生女兒啊!血濃於水,再怎麼說你也不能將仇恨發泄到她們身上!”他伸出手,緊緊摟住紅淚的肩膀:“如果你敢傷害紅淚一個手指頭,我就讓你馬上去見閻王!”
左黥“咯咯”的笑了起來:“澹臺兄弟...你們的師父是劍盟老盟主,聽說四王爺祁晏也曾是你澹臺昀烈的手下敗將,可是不要忘了,姜終究還是老的辣,你太嫩了,鬥不過我的!”
澹臺昀烈一時激憤,伸手要去抓他,左黥枯瘦的身體突然貼著地面,飛快地向曾經關押公孫亦青的鐵門移動,眨眼工夫,就消失在深邃的甬道中!昀烈意欲追上去,被紅淚一把抓住:“少爺!這下面是一個迷宮似的所在,貿然下去,恐怕是要吃虧的!”“可是...他搶走的那個木盒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是我師父交給我的......”錦兒步履蹣跚的走過來,跪在地上,將公孫亦青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那是血殺家族歷任族長必須修習的武功秘籍,也是族長地位傳承的重要信物,就因爲始終沒有得到它,裴清遠雖然接任族長職位,卻只能用武力逼迫一些門主對他臣服,血殺家的大部分勢力實際上都不歸他所有...所以師父萬般叮囑,要我保管好它,卻不知爲什麼會被這老賊發現,偷了去......”
昀烈不快的看著她:“這女人害死你父母,你還一口一個師父的叫她!”
“這不能怪錦兒!”才相認的妹妹,紅淚馬上就擺出了老母雞的姿態,錦兒躲在她身後,膽戰心驚的看著二少爺:“錦兒雖然是被她奪去的,可是養育畢竟有恩,錦兒,我們會好好將她安葬的,你放心吧。”“姐...姐...”錦兒看著她的臉,突然哭了起來。
“明明就還是個小孩子,學別人喊打喊殺的...”澹臺昀烈嘆了口氣,扶起姐妹倆:“家丁都跑沒了,我們趁這會出城去吧......”
“現在纔想走,來不及了吧!”
院門裡衝進來許多身穿藍色軍服的士兵,手持長矛,將花園裡還活著的三個人團團圍住。
隨後進來的男人一身戎裝,腰佩長劍,一臉的英氣勃勃。他身後跟著左元召,臉色陰沉,緊盯著院子裡的祁紅淚。
紅淚大驚失色,緊緊抓住身邊的昀烈,下意識擋到他身前去:“四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源公主?!”祁晏驚喜過望,可看見他身後的澹臺昀烈時,臉色馬上又沉了下去:“我聽崔璇說你在這裡,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更想不到居然會碰見這個亂臣賊子!左右!給我把他拿下再說!”
“等一下!”紅淚拉住想要衝上前的昀烈,懇求道:“四王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和澹臺家沒有直接的關係!你要抓就抓我好了,我會到皇上面前解釋的!”“公主!你怎麼這麼糊塗!”祁晏惱火的嚷道:“這傢伙意圖謀反,起兵作亂,你身爲朝廷的公主,怎麼一定要和他攪在一起?!”
“紅淚早已是我澹臺家的媳婦了!”昀烈不甘示弱,也嚷了起來:“你給我叫這些人閃開!不然少爺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祁晏冷笑一聲:“皇上御駕親征,我帶了先頭部隊偷偷進城,就是想一探叛軍虛實,上天有眼讓我在這裡遇見了你,你以爲自己還能跑得掉嗎?!這個宅子已經讓我的人馬嚴嚴實實的包圍起來了,就算你生出翅膀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公主,你快過來這邊!”
“她哪裡也不會去!”昀烈一把摟住紅淚,怒目圓瞪。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一場爭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