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茂山道:“看把你嚇成個結巴了,呵呵…你害怕了麼?”
弓雪飛苦笑道:“小的願意追隨大人赴湯蹈火纔不害怕。可是以大人和小的之力,如何對付了原匈部落五十萬大軍,何況有韋諸二將。”
向茂山的雙眼突然一紅一綠,極其的可怕危險,他瞪去天空,只見白日晴天乍現一道紅光霹靂和一道綠光霹靂。
弓雪飛驚嚇的“哎呦”了一聲,吃痛的摔倒在地。
“呵呵…”向茂山大笑幾聲,見兩個馬兵端著兩盤飯菜走進了院門。他邀來弓雪飛一併同桌吃喝,不分將兵之禮。弓雪飛甚是感動,也把生死拋去了腦後。
二人酒足飯飽,挑選了兩匹大馬,迎東快馬加鞭,行到傍晚時分來到了青山腳下。向茂山眼量青山橫跨南北百里,山高險峻騎馬難上。
向茂山對弓雪飛道:“你留在這裡。”
弓雪飛道:“小的不怕死,小的要與大人並肩作戰。”
向茂山道:“青山險峻難攻,你留在這裡穩妥。你是忠誠之人日後必會成器,等到天亮你再上山進城。”向茂山跳下馬背,奔上了青山。不一會兒的功夫,弓雪飛突見夜空狂閃紅綠霹靂。接著山巔傳來轟轟的幾聲巨響,又見湍急白澈的江水從山巔瀑涌而下。嘩啦啦的作響開來,弓雪飛心情激動,急忙揮動馬鞭,朝南奔馳了七八里地避開了水衝之險。
一整個夜晚,夜空不停歇的閃爍著紅綠霹靂。黎明時分,弓雪飛望見整座青山被黑霧籠罩,整片大地飛沙走石陰怖非常,直到天色漸亮青山才安靜了下來。弓雪飛攀上青山半腰,看見城牆坍塌死兵無數。僅僅一夜,青城無一活口。從此以後,弓雪飛再沒有見過向茂山,也沒有對任何人吐露過此事。
修極雙鳳的被盜在武林掀起了軒然大波,趙佶燦和武重發認定盜走修極雙鳳的盜賊與盜走七峰寺千相佛法的盜賊是一人。爲了尋回一魚真人遺留下的修極雙鳳,天修門對武林發出了萬兩黃金的告賞。
一月過後,天修門收徒三千二百餘人,加上原前的天修門子,又達四千。
龍東赫和爹孃居住在了後院的懷慈閣,綠裳和爹孃居住在了懷和閣。再過十日就是龍東赫綠裳大婚的日子,武林各派正在趕往天修門的路上。龍東赫得知了蕭鐵並未回去鐵蜜村,在對蕭鐵的牽念之中他每日忙於新進門子的教武。綠裳和龍東赫在後山樹林共修天修心法,綠裳對著前邊樹林的上空揮出雙掌,就見從天而降一陣雪花,雪落之處全部凝凍爲冰。
龍東赫拍手叫絕:“了得了得,天修絕雪真乃仙術。如果天修絕雪打向人羣,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綠裳道:“這非仙術。”
龍東赫無知的“哦”了一聲!
綠裳道:“武史記載,真正的仙術無境界,藉助萬物爲生,可不進食物、點石成金、千里傳音、號令萬獸、掌管三界、最高修爲可達長生不死。”
龍東赫驚道:“這般了得豈不成仙。”
綠裳道:“嗯!一魚真人臨終前手掌忽燃烈火,武史裡確有記載手掌燃火爲慧修。”
龍東赫道:“慧修!什麼是慧修?”
綠裳道:“慧修是佛教中最深的修爲,是憑心控人體意念。武史中記載天修極樂、人鬼九泣、大善普緣皆爲慧修十重。倘若修達其中一門絕學,就可達到通性。”
龍東赫道:“通性又是什麼?”
綠裳道:“通性是能夠呼風喚雨的靈念與道術相似,達到通性可仙修。仙修是道教中最深的修爲,是憑心控天地之意。如果天資非凡一樣可達通性,護臺主持、一魚真人、半人半仙、劍天吼、趙老栓皆是天資非凡。”
龍東赫道:“裳兒得了一魚真人的畢生修爲,應能手掌燃火。”
綠裳點了點頭道:“一魚真人說那是魔法,把一本颺魔十重的絕學燒成了灰燼。我想颺魔十重也是慧修十重,不然一魚真人怎會修煉。”
龍東赫來了興致的笑道:“裳兒快使出慧修,讓我開開眼界。”
綠裳伸出左掌忽燃藍火,龍東赫見狀羨慕的直點頭。就在綠裳收起掌火的那刻,連連的乾嘔了起來。龍東赫嚇了一跳,趕忙輕輕拍去綠裳的背心。
龍東赫自責的說道:“都怪我一時好奇,以後再不敢讓裳兒使出慧修了。”
綠裳止了乾嘔,對滿臉愧疚之意的龍東赫笑道:“不打緊,可能是累了。”
龍東赫道:“我揹你回去休息。”
綠裳甜蜜的“嗯”了一聲,跳上了龍東赫寬大的脊背。其實綠裳很想把一魚真人的相托告知龍東赫,但是很怕龍東赫得知後會告示爹孃。
“裳兒。”龍東赫一邊邁步,一邊興奮的說道:“再過十日就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開心麼!”
綠裳巴不得的笑道:“開心開心,我們永遠在一起。”
龍東赫又掛念起了不知去了何方的蕭鐵,“哎…”他嘆氣的說道:“鐵弟不知去了哪裡,我真是掛念他。但願他能回來,與我們一起生活。”
綠裳心頭一急,又連著乾嘔了七八下。龍東赫聞聲焦急,快步奔向了後門。綠裳心裡默默的傷痛流淚,她一直掛念著蕭鐵。綠裳回了懷和閣休息,龍東赫去了天修廣場教武。
團彩秀和趙維來了懷慈閣,她們給綠裳送來了新制的嫁衣,她們從劉念口裡得知了綠裳身子不適,就一併走進了裡廂看望綠裳。團彩秀是慶重城名醫團格的女兒,精通醫術,她坐在牀前的凳上,伸手給綠裳把脈。她吃驚的睜大了雙眼的看著綠裳,綠裳見狀心裡一陣不安。
趙維見狀忙道:“師妹生了什麼病?”
團彩秀收回了把脈的手,起身對劉念和趙維笑道:“不打緊,綠裳染了風寒,我開幾服藥,吃了便好。”又對綠裳笑道:“秋寒襲身,切莫再黎起修武。”
綠裳謝過了七師孃,目送著三人走出了裡廂。
團彩秀回了天醫閣後卻是心事重重,找來武重發說道:“綠裳已有兩月身孕,這可如何是好!”
武重發吃了一驚,思量的說道:“怪不得綠裳要離開天修門,說什麼高人相托。看來她知曉自己有了身孕。”
團彩秀道:“出去生養能避開耳目,我看綠裳的爹孃和龍東赫還不知曉此事。可劉念是過來人,定會發覺。”
武重發嘆道:“年輕氣盛。”又對團彩秀叮囑道:“夫人切莫對外聲張,暫不告知龍東赫。我去城裡置辦一處宅院,以備綠裳生養。”
女子未婚先孕,在華國是奇醜之事。嚴重的違反了天修門規,敗壞了道德。如被發現會被廢掉修爲逐出天修門,可終究綠裳和龍東赫的功大於過。綠裳連著服了兩日湯藥,卻不知是安胎之藥。她的乾嘔依然發作,的確引起了劉念的注意。
晚飯時綠裳又作乾嘔,急忙離開飯桌跑去了裡廂。綠山崗放了手中碗筷,起身對妻子擔心的說道:“怎麼裳兒這幾日總是嘔吐,我去請來武夫人。”
劉念起身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去請武夫人。我去裡廂看看。”劉念走進了裡廂,看見綠裳坐在牀上端看著嫁衣和一枚黃金鳳簪。“裳兒。”劉念一邊走來,一邊笑道:“看把你心急的。”
綠裳害羞的叫了一聲:“娘。”
劉念坐在綠裳身邊問道:“裳兒,你的月信可按時?”
綠裳小臉通紅的低下了頭,搖了搖頭。
劉念心頭一驚,著忙起身問道:“你有多少時日沒來月信?”
綠裳覺見孃親的語氣不一般,慌忙擡起頭仰視著孃親不茍言笑的臉說道:“有兩月了,怎麼了孃親?”
劉念驚道:“啊!”她驚愕的看著綠裳無知的小臉,趕忙緩過神來匆匆的走去關嚴了裡廂的門窗。
綠裳起身走來問道:“孃親怎麼這般慌張?”
劉念小聲道:“若是被你爹爹知道了,定會氣出個好歹。你未出嫁就懷了東赫的骨肉,這是奇醜之事。”
綠裳大驚的“啊”了一嗓,整個人像似墜向無底黑洞那般恐懼。
劉念道:“武夫人那日給你把脈,必定知曉你已有身孕。就怕她宣揚出去,你的名貞可就壞了。裳兒,裳兒。”劉念滿臉驚嚇的叫了兩聲,見綠裳楞杵杵的一動不動,更是嚇的及扯白臉,寬慰的說道:“別怕別怕,娘見武夫人對你和東赫…”
綠裳忽然奔淚哭啼的抱緊了劉念,劉念忙道:“別哭別哭,小心被你爹爹聽見了。”
綠裳死死的咬緊牙關,飽受淚雨滂沱之苦。她清楚肚裡的骨肉是蕭鐵的,是蕭鐵的,都是魏世旗老賊害苦了他們三人。
一整個夜晚,綠裳都是以淚洗面,她迷茫的想一死了之,可撇不下一魚真人的相托。倘若一走了之,又擔心龍東赫會被武林嘲恥。那樣,她越發對不起龍東赫了。如果坦言相告,想必說破天龍東赫斷然不會原諒她。因爲千古以來男人把女子的貞潔看的比女子的性命都重,未婚先孕的女子爲人中最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