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期限已到,蕭鐵認賭服輸,給老者磕了一百個響頭,腦門磕破了個血口,他顧不得傷口疼痛溢血,坐在一邊傷心的哭了起來。
老者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娃娃哭起來倒像個娘兒們,別哭了別哭了。人家不來尋你,也是正常?!?
蕭鐵哭的越發(fā)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垂著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老者道:“我知道你娃娃心裡有怨氣,好了好了。天修門那麼多弟子,丟失一個兩個沒人在乎。”
蕭鐵只顧埋頭哭泣,聲淚俱下的傷心著。
老者有些犯難,難以靜心運功療傷,“好了好了!”老者笑容生硬的說道:“要不我傳授你一門上乘武功,你總該不哭了吧!怎麼樣,快別哭了?!?
蕭鐵埋著頭的搖了搖頭,嘴裡嗯嗯嗤嗤的抽泣著。
老者還見蕭鐵嘴裡帶著哭響,有些生氣的說道:“男兒鐵身鐵志,不能爲(wèi)一點兒屁事掉淚。他們不來尋你,那是好事,起碼你知道了人心難測,對武林有了新的認識?!?
蕭鐵抽泣的說道:“他們不來尋我我不生氣,鼓試臨近六十九名師兄都想爲(wèi)師父爭口氣??杀砀绫砩┎粊韺の椅液茈y過?!?
老者只想止住蕭鐵的抽泣,好能靜心運功療傷,“呵呵…”老者笑了幾聲,安慰的說道:“你表哥表嫂也在備戰(zhàn)鼓試,你應(yīng)該理解。好了,哭也無用。不如學(xué)門上乘武功管用?!?
蕭鐵又傷心的聲淚俱下的說道:“倘若表哥表嫂修爲(wèi)平平,我纔不難過也不會哭??墒撬麄冃逘?wèi)了得,我才氣不過。尤其表嫂的修爲(wèi)那般了得,她不來尋我更不應(yīng)該。”
老者臉色驚訝的說道:“聽你這口氣,你的表嫂很是了得?!庇州p蔑道:“夏摩坤和黑義泉那兩下子也只能哄住孩童,尤其哄你這樣的笨蛋?!?
不料,蕭鐵生氣的嗆道:“我就是笨蛋,我從小就是笨蛋?!?
蕭鐵把頭轉(zhuǎn)去了一邊哭泣,老者哭笑不得的說道:“呵呵…你雖然是個笨蛋,可也是個俠肝義膽的笨蛋。你救我一命,我自會報答。如果你願意拜我爲(wèi)師,我會傳授你一門絕學(xué),保準你以後名揚天下?!?
蕭鐵果斷的說道:“我一生只拜一個師父,絕不叛師?!?
這一句話讓老者很是驚愕,覺見蕭鐵人爲(wèi)上品?!斑@樣吧!”老者臉色和藹的笑起,笑中帶著一抹滄桑的說道:“我一生無有妻兒,你拜我義父也可。如果你願意,就再磕三頭喚我一聲義父。”
蕭鐵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吃驚的瞧著老者說道:“伯伯,你真的沒有妻兒麼?”
老者笑瞇著眼的點了點頭,掩飾著內(nèi)心的孤獨悽生。
蕭鐵道:“伯伯豈不晚年孤獨,沒有人給伯伯養(yǎng)老送終?!?
老者苦笑道:“你願不願意給我養(yǎng)老送終?。 ?
蕭鐵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願意願意,我?guī)е罔F蜜村,和阿公一起相依爲(wèi)命,只要伯伯不嫌我笨就行了。”他憨厚的笑了笑,動身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給老者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誠懇的喚了一聲“義父。”
不料,老者垂下頭嗚嗚的哭了兩聲,說道:“好啊好啊,我得了個孝子,又有何求,晚年坦然了?!崩险邤E起頭,破涕爲(wèi)笑的對跪著的蕭鐵說道:“鐵兒,你在天修門可聽說過魏世旗?”
蕭鐵瞠目驚道:“義父怎麼會提起他,他是個盜賊是個壞人。”
老者登時怒斥:“荒唐?!?
蕭鐵納悶的眨巴著眼睛的瞧著義父,小心翼翼的說道:“義父認得他麼?”
老者哼道:“我就是魏世旗?!?
蕭鐵十足驚嚇的“啊”了一聲,身子朝後跌倒時幡然醒悟,趕緊朝後退坐去身子,與魏世旗拉開了距離。
魏世旗突見蕭鐵雙眼驚憤的瞧著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的確是個偷盜的壞人,但比起那些個僞君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彼裾裼性~的說道:“這天下,武林,本就屬於強者,壞也是理所當(dāng)然。我偷盜是爲(wèi)了自強,我壞是爲(wèi)了一掌拍死那些個僞君子。”他說的高亢激昂,忽然噴出了一口鮮血,連拌咳聲的用手捂緊刺痛的胸口,眼睛兇巴巴的盯著蕭鐵。
蕭鐵眼神驚憤而同情的說道:“你別動怒,身子要緊?!?
魏世旗嗆道:“不用你管,死有何怕?!彼麧M臉憤恨的歇了幾口氣,歪著頭看去洞口那雜草錯枝裡的縷縷隙光。
蕭鐵看著魏世旗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心想他無妻無兒又受了重傷甚是可憐,雖然他的名聲敗壞,但已是陳年舊事。自己一時糊塗才認了他爲(wèi)義父,倘若反悔豈不是不孝不人。
“義父。”蕭鐵誠懇的喚了一聲,就見魏世旗滿臉錯愕的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又聽魏世旗冷笑的對他說道:“你喚我義父是怕我殺了你吧!”
蕭鐵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既然認了你爲(wèi)義父就終生爲(wèi)父,只是不想義父再去做盜賊?!?
魏世旗冷笑道:“那你豈不是認賊作父了麼?”
蕭鐵微笑道:“義父不做盜賊,我就不是認賊作父。”
魏世旗厲顏道:“那我要做盜賊呢?”
蕭鐵愁眉苦臉的說道:“那就算認賊作父了,也實在沒辦法。不過,義父還是不做盜賊的好?!?
魏世旗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流露著笑意的說道:“既然如此,義父理應(yīng)給鐵兒一份厚禮纔是?!?
蕭鐵忙擺著雙手說道:“義父,我什麼都不要,真的,只求義父早日復(fù)原?!?
魏世旗道:“那怎麼能行,我乃鐵魔山堂堂的殿王,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你真是個笨兒子?!?
蕭鐵驚道:“??!義父怎麼,鐵魔山,那?!彼活^霧水的睜大雙眼好奇的瞧著魏世旗,魏世旗和笑的點了點頭道:“真沒想到,我在鐵魔山上,你在鐵魔山下,我們父子卻在巴山相遇,緣分重然?!?
蕭鐵憨厚的笑著,心裡十分好奇鐵魔山?!傲x父。”蕭鐵問道:“鐵魔山上都有什麼?”
魏世旗笑道:“鐵魔山神秘莫測,高不可攀,兇獸成千上萬,恐是義父與它前世有緣,才從一本絕學(xué)上悟透了鐵魔山的神秘。”
蕭鐵道:“什麼絕學(xué)?”
魏世旗回憶道:“五十三年前,義父孤身來到天修門拜師學(xué)藝,被季法收爲(wèi)關(guān)門弟子。季法是一魚真人的爹爹,一魚真人也是義父的師兄。由於義父半年就悟透了天修心法,很得師父師孃的寵愛信任。師孃拿來一本極其深奧的絕學(xué)翻本讓義父悟解,義父晝夜苦思冥想都無法悟解??傻靡蝗?,義父在天書閣偶然聽見一個修弟一閣的女弟子對另一個修弟一閣的女弟子說了一句,這刀譜可否倒著修煉。一語驚醒夢中人,義父回去之後把絕學(xué)裡的文字顛倒,交錯,取字成句,整整用了三年才把絕學(xué)理順成一篇文章,看後才知曉鐵魔山。原來鐵魔三山分別葬著人祖,魔祖,仙祖;文章裡詳細的記有破解鐵魔山神秘的方法。這絕學(xué)修煉起來萬分險惡,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那日,義父打算把理好的鐵魔文章送給師孃,就在義父來到守義堂門外的時候,聽到師父和師孃在堂內(nèi)大吵,義父偷聽後才知師孃嫉妒義父比一魚真人聰悟,師孃特意給義父的這本絕學(xué)的目的是想暗害義父。後來義父去扎府夜盜玄古圖,被趙老栓傷了全身筋脈,一魚真人救了義父一命,也把義父趕出了天修門。義父那時已是武林公敵,只好孤身前往鐵魔山躲避。也有一些武林公敵,朝廷要犯,走投無路之人來鐵魔山躲難,往後的日子裡義父就成了魏殿王。爲(wèi)了強大鐵魔山,義父夜盜各門絕學(xué)。只可惜沒能盜得玄古圖和通天寶盒?!?
蕭鐵道:“義父,玄古圖真有那麼神奇麼?”
魏世旗淡淡笑著的閉上了雙目說道:“義父將天修絕心法傳授給你,你好生牢記。等義父身體復(fù)原,在送你一份厚禮?!?
蕭鐵憨笑道:“我牢記可行,可是沒有表嫂那麼聰慧?!?
魏世旗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天修絕心法是:天修四道絕地?zé)o歌、遙泉五雄杜風(fēng)衝靈、咯開然戶龍猿趕日、華旋長在落雨飛雪。你背一遍給義父聽聽?!?
蕭鐵流利的背了出來,魏世旗聽後欣慰的笑了笑。
蕭鐵問道:“那日殺蛇義父用的什麼武功?”
魏世旗笑道:“七峰寺的千相佛法!”
蕭鐵道:“千相佛法真是了得!”
魏世旗道:“千相佛法比起通天寶盒差了一大截兒!”
突聽洞外接連傳來了幾聲“蕭鐵”,蕭鐵興奮的大叫一聲:“是表嫂”。就在蕭鐵撲起身子的那刻,魏世旗對著他彈出一塊點了他的穴。蕭鐵全身動彈不得,臉色惶恐的不能說話。
綠裳忽聽身後有人叫了一聲“表嫂”,她萬分驚喜的轉(zhuǎn)過了身,被洞**來的一塊小石子點了穴,忽然又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進了洞口處。綠裳和蕭鐵對視而站,二人的前身緊貼在了一起。由於分別十日,這麼突然相見,二人皆是眼神驚喜的注視著彼此,緊貼的前身感受著彼此熱烈的心跳。
魏世旗觀見蕭鐵笑若桃花,女子也是眼伴晶淚笑若櫻花。
魏世旗心道:“何不就此成全鐵兒,也算送給鐵兒一份厚禮。”他撿起兩塊小石子,一一彈去,解了二人的啞穴,綠裳慌忙轉(zhuǎn)動眼珠盯去閉目的老者。
蕭鐵微笑道:“這位是我的義父,正是魏世旗?!?
綠裳大聲尖叫:“東赫東赫,快去喊來天修七師?!?
魏世旗抿脣輕蔑的笑了笑,心道:“這女子果然聰慧?!?
蕭鐵嚇的驚慌失措忙道:“義父快些離開,保命要緊?!?
魏世旗聽後心情舒坦,不動聲色的說道:“姑娘就是叫破喉嚨又有何用,莫不成我還怕了那七個小崽子?!?
蕭鐵只道:“義父受了重傷不是天修七師的對手,義父快些離開,遲些就來不及了?!?
(玄古圖越往後讀越加精彩,越讀越津津有味。前江後浪推前浪,請各位親愛的讀者推薦,收藏,讓天修極樂有更大的動力創(chuàng)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