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敕元帥突然望見通天峰的上空飛下了三道身影,他舉起令旗大喊:“攻!”
一萬門火炮同時發射出火彈,把山腰下方轟起一片火浪濃煙。飛下的通天三仙被疾速撲上的滾滾黑煙擋了視線,通天三仙同時使出了通天劍法。
煦敕揮下令旗喊道:“發!”
在次的十萬弓箭手,舉弓對著上空射出了黑壓壓的一片羽箭。三把通天劍大如三座白塔,穿過了滾滾黑煙,擋住了十萬羽箭,朝著煦敕的頭頂壓來。
煦敕調轉馬頭朝著軍隊後方馳去,喊道:“佈陣!”
大軍“威,威,威”的呼喝響起,神聖的不容侵犯。
五千門火炮向著通天峰轟炸,五千門火炮原地調轉炮頭。三十萬精銳迅速的佈陣,向一個大四方擴散。在次的十萬弓箭手連發羽箭,在後的十萬弓箭手也向一個大四方擴散。
三座白塔從天而降,壓垮了一片在次的弓箭手。六千門子呼嘯而來,半數喪生在了炮火之中。張一仙直奔後方追殺煦敕,牛五仙和霍六仙大殺十萬弓箭手。霍六仙暴怒,飛身十丈,心口閃出奇光異彩,他雙手舉劍頭頂,大喝一聲:“仙江劍”。他攏圓閃著黑光的通天劍,朝下劈出一劍。黑剎剎的劍氣長達百丈,猛如一江狂風駭浪。
張一仙身如螺旋飛轉,在軍隊中橫衝直撞,越往後衝,越難以衝開精銳士兵堆積而築的盾壁。在次的十萬弓箭手死傷了六七千人,當聽到“威,威,威”的呼喝迅速的朝著大四方散開。
一個大四方形成,通天三仙和三千門子被困方中。
煦敕舉高手中令旗左右一揮令道:“進!”
東面南面的士兵同時撤開護在身前的鋼盾,露出五萬弓箭手極快的射出五萬羽箭。通天三仙挺身揮劍,三千門子朝著西面北面退去。其中,三四百通天門子一瞬間變成了“刺蝟”。
東面南面的士兵同時擋嚴身前的鋼盾,煦敕舉高手中令旗上下一揮令道:“進!”
西面北面的士兵同時撤開身前的鋼盾,露出五萬弓箭手極快的射出五萬羽箭。又有三四百通天門子一瞬間變成了“刺蝟”,當真成了“困獸之鬥”。
張一仙眼見通天峰快要葬身火海,無奈之下使出了覽陽大法。他修煉覽陽大法的秘密,連通天五仙都不知曉。張一仙身子直直的飛上了通天峰半腰,“霍”的一下變幻成一排赤紅太陽。
牛五仙對著一千餘門子大叫:“快爬下,閉吸。”
一排赤紅太陽之中飛出一羣羣兇殘的火蝙蝠,嘰嘰喳喳的撲向了五十萬大軍。
煦敕見狀大喊:“放箭。”
十九萬弓箭手齊射羽箭,一羣羣火蝙蝠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在一瞬間閃現在軍隊中。頓時,慘叫如駭浪撲灘,火蝙蝠一口就咬死一個士兵,一爪就刺死一個士兵。
煦敕惶恐大喊:“快撤,快撤。”
軍隊涌潮般的逃離了通天峰,一排赤紅太陽變化成了張一仙。張一仙飛落在峰下,面容蒼白的昏了過去。
監守碧山觀的官兵撤回了西安城,法日接任了觀主大位。因爲法威的去世,所以接任觀主儀式延期舉行。法日、法覺、法和、乾旭、乾通、蕭鐵、修妙、在聖法閣裡商議營救龍東赫一事。乾旭和乾通是法和的兩個弟子,也是法日最信任的兩個師弟。
法日道:“我看此事要扎大善人出面,我已飛鴿傳書天修門。”
龍東赫的被囚,綠裳的死去,讓蕭鐵重重的瘦了一圈,蕭鐵對法日說道:“前輩,扎大善人從不過問武林事。晚生認爲救出龍東赫,只有劫獄。”
法和道:“劫去劫來,又是何苦!”法覺多少有些反感蕭鐵的不知輕重,也對他另拜師門有些反感。
乾旭觀見蕭鐵面相仙泰,施禮笑道:“蕭施主不是佛道中人,當是不知其中玄秘。”
法和道:“蕭施主一意孤行,不僅救不出龍少俠恐怕會給人間帶來災難。”
蕭鐵蹙起眉頭說道:“前輩,可否明言?”
法日笑道:“人中上者是龍、鳳、星、文、武、是指人間的帝、後、王、聖、尊。攝政王乃天王星轉世,命有天地齊護。”
蕭鐵驚道:“表哥豈不九死一生。”
法日道:“扎大善人是善的化身,在人間貴爲龍中龍。如果扎大善人出面,龍大俠就可化險爲夷。”又對蕭鐵說道:“眼下通天峰步步危機,蕭施主應該回去通天峰。”
蕭鐵禮道:“懇請前輩救我表哥。”
法日還禮道:“蕭施主放心,我們會全力營救龍少俠。”
蕭鐵道:“多謝前輩,晚生告辭。”
法日對修妙說道:“修妙師妹,去給蕭施主牽匹馬來,再包些乾糧。”
修妙禮道:“是。”修妙和蕭鐵一併走出了聖法閣。
法日道:“眼下只有等天修門師,但願龍少俠能夠撐過此劫。”
修妙牽來一匹大馬,將蕭鐵送出後門。
修妙抱拳道:“蕭大俠保重,後會有期。”
蕭鐵跳上馬背,回敬抱拳道:“後會有期。”
修妙目送著蕭鐵離去後,心道:“蕭大俠面相仙泰,將來必成大器。”隨又惦念起了龍東赫,龍東赫悲情的笑容,孝愛前輩的舉動,以及赤光的龍東赫,揹著她的龍東赫,與她同牀的龍東赫,這些難忘的畫面迫使她的心發生了奇妙的痛。
海基和星地輝住在了距離王府不遠的一家客棧,暗地裡打探著龍東赫的消息。聽食客們都在議論龍東赫,二人的內心相當不好受。二人何嘗不想闖進王府救出龍東赫,倘若那樣做了就點燃了朝廷和武林的戰爭。也把救出龍東赫的希望,寄託給扎大善人。
星地輝道:“師叔,扎大善人果真會出面相助麼?”
海基道:“善有善道,這個很難說。”
星地輝道:“扎府和天修門關係密切,扎大善人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海基道:“但願如此。”
蕭鐵騎馬狂奔,灑下一路眼淚。在第二日清晨奔來了冷山腳下的破廟,他跳下馬時淚珠如簾,但是他堅強的忍住了哭聲,他不相信綠裳會死。他奔來了後堂院內,看見有四個中年男子挖掘著三座墳墓。墓裡的三具屍骨已見了天日,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當發現蕭鐵奔來,嚇的四個男人停了手。
蕭鐵一眼瞧見墓邊地上的豎木上寫著的血字,“綠山崗”。他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只覺體內真氣鼓盪,垂直的右掌心凝聚了一股強大的絕咫掌氣,嚇的四個男人縮成了一團。
後堂裡走出一個紫衣老者,慈笑的喚了一聲:“鐵兒。”
蕭鐵心裡驚道:“義父!”他慌忙轉過身來,眼前的老者正是義父魏世旗。
魏世旗氣色大好,像似年輕了十幾歲,他一邊朝著蕭鐵走來,一邊笑道:“義父料到你會來此,特地趕來等你。”
蕭鐵一頭扎進了魏世旗的懷抱,溫暖的懷抱和悲痛的哭嚎了融合在了一起。
魏世旗用手撫著蕭鐵的後背,說道:“義父知你心裡難受,義父對此也很難過。”他一眼掃去三具屍骨,心道:“看來綠裳的氣元已被捷足先登,真是可恨!”
蕭鐵忽然憤力的一把推開了魏世旗,指著魏世旗怒道:“你爲什麼這麼做?”
魏世旗突見蕭鐵的右掌凝了一股絕咫掌氣,他冷喝一聲:“混賬!”他的內力渾厚,一聲喝出把四個男人震翻倒地。
蕭鐵身子搖晃的朝後退了兩步,大叫:“你想得我表嫂的氣元,你真卑鄙。”
魏世旗怒道:“這裡來往無數武林人士,你表嫂的氣元早已被盜。義父是念在你的面上,想給他們換塊風水寶地好生的安葬了他們。”
蕭鐵心裡半信半疑,轉過身去怒視著四個男人。
四個男人連忙磕頭求饒,一個男人說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墓裡空空,沒見有甚麼氣元。”
蕭鐵當真信了,忙轉過身給魏世旗跪了下來:“兒子無知,義父息怒。”
魏世旗佯裝生氣的“哼”了一聲,接著俯身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蕭鐵。魏世旗打量了幾眼蕭鐵,嘆道:“鐵兒瘦了,義父真是心疼。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蕭鐵哭道:“義父救救我的表哥,義父一定能救出他。”
其實龍東赫被囚,綠裳死去,魏世旗笑還來不及呢,魏世旗道:“綠裳得了一魚真人畢生內力,怎麼會死在這裡?”蕭鐵哭道:“我真的想不通,表嫂怎麼會死在此地?”魏世旗道:“義父看來,綠裳的死定和龍東赫有關。”蕭鐵惶恐道:“難道,難道…”他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心裡所想,越加的恨煞了自己。魏世旗道:“如果因爲那件事,龍東赫早和你仇深似海了。”蕭鐵的心裡有說不清的害怕和僥倖,哭道:“義父救救我的表哥,我不能再失去表哥了。”魏世旗道:“那可是王府,義父也無能爲力。不過一魚真人與扎同善關係密切,扎同善定會出面相救。”又道:“通天峰大勢已去,通天寶盒石沉大海,我們父子回去鐵魔山吧!”
蕭鐵道:“通天峰受了重創,兒子不能回去。”
魏世旗很瞭解蕭鐵的本性,又道:“你不想念你的妻兒麼!”
蕭鐵道:“我想,可是…”
魏世旗打斷道:“你想留就留下罷,興許死灰能夠復燃。”
三具屍骨葬在了別歇小鎮南邊的森林裡,蕭鐵祭拜後含淚趕往了通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