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揹著簡單的行囊走出了屋門,在院裡稍作了停留,心想這麼一別再無法回頭了,他默默的流著眼淚的走出了後門。當下又迷茫了起來,不知該走去哪裡。鐵蜜村是回不去了,因爲以後表哥表嫂會在鐵蜜村過日。
蕭鐵萬般無奈的搖頭嘆氣道:“哎!只能這樣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師父,徒兒不孝,來生報答您的教誨之恩。”
蕭鐵就這樣不辭而別了,龍東赫得知後以爲蕭鐵回了鐵蜜村。綠裳卻不這麼認爲,因爲她太瞭解蕭鐵了。她很傷心蕭鐵的離別,但也認爲蕭鐵的離別對於她和龍東赫是最好的結果。
晨練時,龍東赫走來了天修殿的門外。夏摩坤,星古,趙佶燦,海基正在殿裡議事。
夏摩坤瞧見龍東赫在門外,說道:“東赫!有甚麼事麼?”
龍東赫深吸了一口氣,提腳邁進了門檻,他心情沉重的跪了下來,正視著夏摩坤道:“師父,弟子決定離開天修門,特來和師父和三位師叔告別。”
夏摩坤非常吃驚的離開了椅子,星趙海三人也是吃驚連連。
夏摩坤問道:“是不是紅鳴欺負你了?”
龍東赫道:“不是,師姐對我很好。”
夏摩坤道:“好端端的,你爲何要離開天修門?”
龍東赫道:“弟子要回鐵蜜村孝養爹孃。”
趙佶燦笑道:“你把爹孃接來天修門就好。”
龍東赫道:“弟子心意已決,請師父和三位師叔成全。”
夏摩坤嗔道:“荒唐!”
星古語氣硬朗的說道:“你是關門弟子更要遵守門規,你說走就走,你的師父豈不顏面掃地,我們豈能容你壞了天修門三百多年的清規。”
海基道:“門規嚴正,任何人不許違規。”又道:“你到底遇上什麼難事了?直說無妨。”
龍東赫低著頭一言不發,心知得罪了夏紅鳴,他倒不怕,而綠裳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夏摩坤道:“你表弟的事情爲師知道了,順其自然吧。等過了鼓試你把爹孃接來天修門孝養,你下去晨練吧!”
龍東赫心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對不起師父了。”他微笑的給夏摩坤磕了一頭,起身時聽夏摩坤笑道:“你什麼時候迎娶綠裳?”龍東赫的心頭霍然一怔,身子僵直的說不出話來。看來夏紅鳴已經把他和綠裳的事情揭露了,他的心頭燃起了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怒火。
“呵呵…”夏摩坤笑道:“爲師正和你的三位師叔商量你和綠裳的婚事,這下你可以放寬心了吧!”
龍東赫的確有些頭暈的說道:“師父,我…”
星古道:“念在你品學兼優,所以對你和綠裳網開一面。從此以後,你和綠裳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趙佶燦笑道:“呵呵,是啊,你快下去把這個喜訊通知給綠裳吧!”
龍東赫興奮極了,跪身三磕謝過了師父和三位師叔。當他飛奔下一百石階飛奔過人羣時,人羣裡一瞬間熱鬧了起來。謾罵,譏諷,嘲笑,鋪天蓋地的涌進了龍東赫的雙耳裡。龍東赫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大步流星的走去。
夏紅鳴的小臉上滿是得意光彩,而心裡卻是那麼的不甘心。她眼神憂傷,緊咬牙關,睨著龍東赫與她擦肩而過,“哼!”她冷笑道:“不識好歹。”
綠裳已經背起了行囊,等候在正門外。
龍東赫跑來忽見綠裳小臉慌張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珠,他把這個天大的喜訊告知了綠裳。
綠裳聽後也無法按耐心中的歡喜,“監院爲了留下你,連女兒都不顧了。”綠裳笑道:“你瞧著,明個兒晨練肯定有人要對我使壞。”
龍東赫忙道:“這樣,我們就即下山吧!”
綠裳道:“監院寧願得罪女兒把你留下來,這證明你在天修門會有一番作爲。我忍忍就是了,日子一久保準沒事兒了。倒是她夏紅鳴要在大家面前丟醜了,嘿嘿…”她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其實她擔心回鐵蜜村面對龍東赫的爹孃。
龍東赫牽強的笑道:“我們還是回去一趟,把此事告知爹孃看爹孃的意見。”
綠裳一眼就看透了龍東赫的心思,有些生氣的嗆道:“你回去是想把蕭鐵找回來。”她覺的龍東赫隱瞞這事,是對她的不信任。
龍東赫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說道:“鐵弟孤零零的,還是把他找回來吧!七師孃爲這事兒找了我兩趟了,我已經答應了七師孃。”
綠裳感覺心就像掉進了油鍋一樣的難受,腦海裡浮現出她與蕭鐵在山洞交歡的畫面,她變的一下子狂躁不安,突然對著龍東赫大發雷霆道:“我不想見到他,你敢把他找回來,我也會一走了之。”她小臉緊繃的轉過了身,朝著正門揚長而去。
龍東赫面對綠裳的一反常態,有點找不到南北。
就在龍東赫奔進正門快步追上綠裳的那刻,聽到夏摩坤站在天修殿的石臺上對一百石階下的天修門子們宣佈道:“經查實,龍東赫綠裳在沒出生之前,已被雙方爹孃指腹爲婚,因來天修門修武,恪守門規,二人以表哥表妹相稱,並無嚴重違反門規,所以不予追究。”
夏紅鳴一聽爹爹的話意不對,喃喃道:“怎麼回事?”又聽爹爹大聲宣佈道:“期間,龍東赫爲人正義,忠實憨厚,修爲上進,爲天修門子中的榜樣,經我們四位斟酌,決定讓龍東赫擔任新任門長,綠裳從今調去天書閣做事。”
夏紅鳴簡直吃驚的頭暈目眩,舌頭打結的嘀咕著:“門長,怎麼能越過鼓試!”
星星辰和趙維吃驚的對視著,聽到後方人羣嘀哩咕嚕的議論紛紛。
“藏的夠深啊,他們居然是指腹爲婚。”
“不經過鼓試就擔任門長,看來龍東赫有望成爲掌門。”
“龍東赫算什麼東西,靠夏紅鳴上位。”
“我纔不服龍東赫擔任門長,有種就應該當衆和星師兄海師兄一決高下。”
“鼓試還有什麼意義,星地輝擔任門長才對呀!”
“監院是不糊塗了。”
“龍東赫真厲害,監院真是對他好的不得了。”
“星地輝肯定不會放過他。”
“有監院護著他,沒人敢惹他。”
“不一定,還有星古師叔呢!”
“總之我支持星地輝,他比龍東赫強多了。”
“綠裳是誰啊?”
“夏紅鳴才丟人呢,嘻嘻…”
“她死乞白賴的追求龍東赫,真不害臊。”
“龍東赫做了門長,星地輝做什麼去呀!這不公平,我反對。”
“我們還是跟著星師兄靠譜。”
“龍東赫也成啊,他們三人誰做門長都一樣。”
一些對星地輝不利的議論傳進了海八耀的耳裡,海八耀的城府不比星地輝,他側過臉看著星地輝,心急的叫了一聲:“師哥!”
星地輝不動神色的望著夏摩坤和爹爹轉身回去,從此龍東赫走進了他的眼裡。其實星地輝打心眼裡沒把龍東赫當一回事,至於夏紅鳴追求龍東赫一事他從來不聞不問。他強大的心也能經得住風言風語,因爲他清楚夏紅鳴的骨子裡中意的是榮華富貴。
海八耀與星地輝從小長大,關係親如兄弟,若不是星地輝管著他,他早收拾了龍東赫,他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太囂張了,我們再坐視不管還真讓他做了門長。”
星地輝不動神色的說道:“監院這樣安排自有道理,我們不便多管。等等再說,你切莫亂來。”
海八耀壓不住火氣的“哼”了一聲,就見龍東赫走在了他的身邊。對於這個宣佈龍東赫根本無法料到,他想師父這樣做僅是爲了成全他和綠裳的婚事。
海八耀滿口嘲諷之氣的說道:“恭喜你啊,龍門長!”
龍東赫直言不諱道:“師哥,言重了。師父這樣安排,僅是爲了成全我和綠裳的婚事。我無心做門長,門長只是個幌子。”
海八耀滿臉輕蔑的“嘁”了一聲說道:“落葉歸根,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好,你說呢,龍門長。”
龍東赫一再謙讓的笑道:“我不會久留天修門,修滿五年我定當回鄉。只因門規嚴正,我實不能違反。若是違反,對不起師父的教誨。”
星地輝是個懂的察言觀色的人,他認爲龍東赫的這一番話說的不假。“海師弟。”星地輝刻意引來海八耀的注意,笑道:“龍師弟擔任門長何嘗不可,我們理應支持。”
龍東赫謙讓的對星地輝笑道:“師兄言重了,在我的心裡二位師兄纔是門長。我只想本分的度過最後三年,其外任何事不會放在心上。”
龍東赫一味的謙言終於讓海八耀露出了微笑,海八耀對著龍東赫笑道:“呵呵…師哥和你鬧著玩呢,別往心裡去。”
龍東赫笑道:“不會不會,知道師兄在和我鬧著玩。”
龍東赫相當清楚星地輝和海八耀在天修門的分量,至少有五百天修門子忠誠於他們。綠裳搬進了天書閣居住,她認爲之所以能調來天書閣那全是因爲她資質“愚鈍”。這倒好,也許能從這麼多武學中找到增進內力的捷徑。
夜裡,她和龍東赫坐在天書閣的閣頂觀望星星。二人依偎在一起,盡享愛情甜蜜。
綠裳笑吟吟的說道:“這夜從來沒有這麼美過,靜過,有你過。”
龍東赫道:“裳兒。”
綠裳“嗯”了一聲,仰視去龍東赫笑容暖暖的雙眼。
龍東赫道:“我決定明日一早趕回鐵蜜村,找鐵弟回來。卻不知你爲何生氣鐵弟回來,難道你忘了你說過我們三人死也要死在一個墳裡。”
綠裳強壓下心上叫不上名來的憤恨,說道:“我那是氣他一走了之。”她望去夜空的星星說道:“蕭鐵憨厚老實在天修門沒什麼作爲,就讓蕭鐵在鐵蜜村安靜的生活吧!就是你把他找回來,他每日依然是掃院,劈材,挑水,修武,煮飯,這又何苦,不如在鐵蜜村休閒自得。”
龍東赫笑道:“是啊!還是裳兒想的周全。好吧,我們修滿五年再回去和他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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