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站起了身,雙腿打晃的朝後走去。又有一排二十人跪著身子挪了上來,依次往後的人們全是跪著身子挪了上來。
黑斗篷男子對前排的二十人說道:“孤雁飛南,爲哪五招?兩柱香時間思考,把考題向後傳達。”
前排的二十人把考題向後傳去,一排接一排的傳了下去。
蕭鐵不解道:“孤雁飛南,這算什麼招式?”
星地輝笑道:“是從這四個字裡解出五種不同的招式,五種招式不能脫離四個字的字意。”
蕭鐵驚道:“四個字!五種招式!”他自嘲一笑:“這要懂多少武學!”
星地輝有趣的笑道:“仙女出的考題當然難了,倒很有趣兒。”
蕭鐵一點也不覺的有趣,心裡暗歎自己武學淺薄。他瞧見這一排的二十個人皆是一副深解之相,又轉過頭看去身後的那些人全都一個模樣。蕭鐵心中酸楚,心道:“你們拋家棄母,背叛師門,這又何苦!”
星地輝暗忖片刻,蹙眉心道:“冷山宮果真有高人。”
蕭鐵忽見白髮老者雙手合十的拜天拜地,嘴裡說著神仙保佑!
蕭鐵心道:“一大把年紀了,這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他不知是該敬佩老者的執著,還是該惋惜老者的不值。人生,就在他的眼前那麼沒有定義。
星地輝牽強的能解兩招,倒見蕭鐵漫不經心的對他笑著。
蕭鐵有幾分好奇的笑道:“星大哥能解幾招?”
星地輝難爲情的笑道:“牽強兩招。”
蕭鐵笑道:“解來讓我見識見識!”
聞言,白髮老者悄悄聽著。
星地輝道:“取,雁飛;爲碧山劍法第二十七式,講究猿展雁翼,飛劍九連劈。取,孤飛南;爲七峰寺般若心經的捆冥手,講究無悲無樂,孤心孤往,虔誠飛天,南無極。”
白髮老者內心驚道:“啊呀!好個悟性了得的小輩。”
黑斗篷男子對前排的二十人說道:“時間到!”
前排的二十人愁眉苦臉的站了起來,朝後邊走去。又有一排二十人跪著身子挪了上來,依次往後的人們全是跪著身子挪了上來。
白髮老者謝天謝地的站了起來,發酸的雙腿向上撐了撐搖擺的身子。原來排在最前的二十人無解,後面的人才有機會解答。
周圍跪著的所有人都看去站起身的白髮老者,白髮老者對著寒冰門下的黑斗篷男子喊道:“我能解。”
星地輝驚訝的仰視去白髮老者,他並沒有察覺老者的氣質中帶有與衆不同。也突然想到剛纔的解語多半是被老者偷聽了去,他轉念一想,就是微微一笑,在笑蕭鐵心地善良。
不知不覺,黑斗篷男子來到了白髮老者的身前,蕭鐵和星地輝十分驚愕的看著黑斗篷男子,他們居然沒有看清黑斗篷男子是如何而來。蕭鐵和星地輝驚愕的相視了一眼,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些敬畏。
黑斗篷男子對白髮老者說道:“你解來聽聽。”
白髮老者躬身揖禮道:“孤雁飛南。取,孤南;爲津山派閉氣功,講究以孤爲氣,直達南岸。取,雁飛;爲碧山觀的碧山劍法第二十七式,講究猿展雁翼,飛劍九連劈。取,雁南;爲火鶴門的三鷹爪功的第六十一式,講究運功時全身經脈如雁飛之速,出拳聲北擊南。取,孤雁飛;爲盤幽洞的霹靂劍的第九式,講究劍氣孤念,劍聲雁鳴,劍速飛。取,孤飛南;爲七峰寺的般若心經的捆冥手,講究無悲無樂,孤心孤往,虔誠飛天,南門無極。”
黑斗篷男子“嗯”了一聲,轉身時已來到了寒冰門下。他伸出右手掌貼上了一扇寒冰門,跟著左腳向前邁出一步,就聽得嘎吱一聲,推開了一道門縫。從門縫裡探出一張甜美的小臉,小女孩兩三歲的樣子,對著黑斗篷男子笑了笑,還提心吊膽的朝後忘了一眼。
黑斗篷男子笑道:“二師姐,小心著涼。”
小女孩笑道:“麟師弟,可有人解了考題?”
黑斗篷男子正是麟觀,他笑道:“正是!”
小女孩笑道:“我去告訴師父去。”
黑斗篷男子轉過了身,對著白髮老者招了招手。白髮老者竊竊自喜的鬆了一口氣,笑容可掬的對著蕭鐵和星地輝敬上了抱拳。
蕭鐵回敬上了抱拳,微笑的點了點頭。
星地輝回敬抱拳笑道:“恭喜老哥!如願以償。”
白髮老者健步如飛,終於拜進了冷山宮。
人們的神色又是抱怨又是佩服。
蕭鐵懷著滿腔的佩服,笑道:“真沒想到,冷山之巔有深藏不露的高人。”
星地輝笑道:“你故意引我說出解語,就是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
蕭鐵笑道:“星大哥果然厲害。”
星地輝笑道:“咱們摸進冷山宮看個究竟。”
蕭鐵搖了搖頭,說道:“非禮勿視!咱們該下山去了。”
星地輝道:“冷山宮沒入武林冊,它的那些規矩對咱們無用。咱們爬了這麼高不瞧上一瞧,算是白來一回。”
蕭鐵不好拒絕,微笑的點了點頭。
冷山宮的四面圍牆高有九丈,長有一百九十九丈。牆體用寒冰堆砌,就像一面很長很高的明鏡。蕭鐵瞧著牆體上自己的照影,那是一張普通平庸的臉。但他彷彿總是看不夠也看不清,越看越是愁眉苦臉。
突聽星地輝撲哧一笑,對他說道:“蕭兄弟看的那麼出神,我倒覺得你是個女子。”
蕭鐵吃了一驚,難爲情的笑了笑,他看著牆體上自己的照影,嘴裡有絲絲苦味的嘆道:“眨眼幾年,我倒認不得自己是誰了!”
星地輝笑著說了一聲:“你還是你!”他使出輕功,身子向上飛起四丈時,突被一隻出現在牆頂的冷光狐,驚的摔了下去。蕭鐵慌忙伸出手臂在星地輝的後腰撐了一把,星地輝身子踉蹌了一下的站穩。
二人仰頭瞧著牆頂的那隻冷光狐,只見冷光狐“哼哼”低嘯的瞪著他們。二人早聞冷光狐快如閃電,能噴出萬熔火漿。二人並肩朝後退了四五步,目不轉睛的盯著冷光狐朝裡跳下了牆頂。
蕭鐵不想惹事,笑道:“星大哥,咱們下山去吧!再過十年,肯定有幸見到冷山宮的高人。”
星地輝自嘲的笑道:“真是可笑,咱們居然被一隻冷光狐嚇退了。這要傳出去,咱們的臉可丟大了。”
蕭鐵笑道:“咱們豈能被一隻冷光狐嚇退,而是自己把自己嚇退了。通天四仙常說,人的膽量都是被嚇退後長大的。”
星地輝呵呵一笑,說道:“通天四仙最近可好?”
蕭鐵嘆道:“哎!至從那次大戰後,通天峰大傷元氣。如今通天門子不過七百。”
星地輝關心道:“日後蕭兄弟擔任了通天峰掌門,我絕對全力相助。”
這話說的蕭鐵的心裡暖融融的,蕭鐵恭敬的敬上了抱拳。其實他是被魏世旗派去通天峰的臥底,何德何能敢擔任通天峰掌門。目前最讓他牽掛的人是龍東赫,和他的一雙兒女,興許夏紅鳴也算吧!倒是星地輝對他真心真意,這讓他內心倍感愧疚。人生,總是逼著他向前迷茫的走。
在傍晚時分,大家回到了帳內。法和修妙一進帳內,發現桌上有一箱金銀珠寶。
“哇!”修妙大叫:“好多的金銀珠寶。”她滿臉驚喜的跑了過去,眼花繚亂的看著箱子裡的金銀珠寶。
法和蹙起老眉,緩緩說道:“修妙!”
修妙忙轉過身,露出了難爲情的笑臉。
法和笑道:“修道之人要經得住誘惑!”
修妙嘿笑:“弟子謹記師伯教誨!不過,弟子是頭一次見這麼多好東西。”
法和笑嗔一聲:“不見得是好東西!”
一個聖院弟子進帳說道:“師伯,這是玄囂皇子派人送來的。”
法和驚道:“他!”
聖院弟子說道:“玄囂皇子是答謝師伯挺身相助皇族,還說請師伯放心尋找千年雪蓮。降雲大師、修妙師妹、星掌門各收到了一箱金銀珠寶。”
修妙心想朝廷與武林勢不兩立,師伯斷然不會接受。
法和對聖院弟子說道:“知道了!”
聖院弟子“是”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修妙道:“師伯,就讓弟子送回去吧!”
法和笑道:“先擱著吧,等尋到千年雪蓮再送回去。”
修妙笑道:“師伯高見,這叫緩兵之計。”
法和道:“該緩就緩,不吃眼前虧。”又愁眉不展的嘆道:“師伯最怕千尋無果,你可知道。”
修妙忙道:“人多力量大,一定能尋到。”
法和道:“那樣再好不過。但是人們尋了白髮一輩又一輩,人總要面對現實。”
修妙心急的流出了眼淚,說道:“救不活龍大俠,弟子就不活了。”
法和驚道:“你說甚麼話,胡鬧!”法和有點生氣的瞪了一眼修妙。
修妙傷心的哭道:“尋不見千年雪蓮,龍大俠就活不得了!”
法和悽然嘆道:“那是天註定,但願他有貴人相助。”
修妙拭了拭眼淚,禮道:“師伯歇息一會兒,弟子去端來茶飯。”
修妙一走出帳外當下淚水飛灑,滿腦子是龍東赫壓在她身上的那一吻。剛聽師伯那麼一說,她差點就崩潰了。也爲龍東赫坎坷的命運傷心,在她眼裡龍東赫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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