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原諒你,我一點都不怪你!”司徒婕淡淡的說道,我一點都不怪你,與我,你只是一個點頭之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所以,並不能去怪你,也不願意怪你。
蕭鶩阮沒有想想到司徒婕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乾脆,乾脆的 就像是他們之間現(xiàn)在橫著的這條鴻溝,怎麼樣都沒有辦法逾越。
“你今天冒這麼大的險出來,一定是想要打探到什麼消息的吧?你怎麼不問我?”許久的沉默之後,蕭鶩阮終於開口說道。
司徒婕擡眸,看一依舊沉靜的像是一朵荷花一樣靜美的蕭鶩阮,並沒有說話,轉(zhuǎn)首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會說嘛?”
“不會”,蕭鶩阮看著手裡的酒杯,好像是不願意去看司徒婕此刻的眼神,聲音很小很低沉的說道。
司徒婕一笑,淡淡的說道“既然不會,那爲(wèi)什麼還要問!”
“婕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通透,你爲(wèi)什麼就不能裝裝糊塗,你問問我,說不定我一心軟,就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蕭鶩阮著急了,他受不了現(xiàn)在的司徒婕這樣將所有的事情都看頭的樣子,更加沒有辦法忍受她的沒有辦發(fā)放開的倔強,他不想要看到這樣的司徒婕,疏離,強硬,自信而又隱忍。
“蕭公子,以前的都回不去了,現(xiàn)在坐在你的面前的人,是愛著傲凌霄你的表兄,大皇王朝皇子的女人,她不能夠再像以前一樣,圍在你的身邊嬌滴滴的和你撒嬌,她有她的原則她想要守候的東西,所以,請你不要在這樣子。有些事情,如果我想知道我自然會知道的,就算是付出比現(xiàn)在多一百倍的努力和艱辛我也願意 ,但是我不想不勞而獲。更何況,我不想讓你陷於兩難,現(xiàn)在的你可以將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給我聽,那麼以後呢,你要如何面對你的父親?若是你的父親回憶慘敗收場,那時候,你又該以怎樣的心態(tài)過完你的後半生,蕭鶩阮,我不想要你活在愧疚裡!”
司徒婕的眼睛就像是秋天湖水裡的月亮一樣,閃亮亮的盪漾著漣漪,美麗的讓人心痛。
蕭鶩阮聽了這話詫異的擡起頭來,從來都以爲(wèi)是司徒婕只想要一味地遠(yuǎn)離自己的,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般的爲(wèi)自己著想,似的,現(xiàn)在自己可以一心軟爲(wèi)了不讓司徒婕受苦,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給她聽,但是對於自己的父親,那麼自己就是一個叛徒,一個出賣自己的父親的兒子,以後應(yīng)該如何自出,更要用何種心態(tài)去面對家人,沒有辦法。
千言萬語,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都化成意味深長的一望,面前的婕,是那樣的陌生,但是這樣子的她,又好像是總閃耀著美麗的光暈,看的人心神一晃。
“其實早在你送我出城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原諒你了,你並沒有錯,就像是你說的,我們的錯就在於我們的身份錯了,命運錯了,和我們所做的無關(guān),蕭鶩阮,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 ,就是將這錯誤縮延伸的後果壓縮到最小,最短,所以,我們應(yīng)該用自己的方式去奮鬥,是不是?”司徒婕明眸一轉(zhuǎn),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蕭鶩阮說道。
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雖然現(xiàn)在很多事情都還是沒有辦法,沒有頭緒去實行,但是她一定會克服所有的障礙,好好地將這一切都慢慢的化解掉,然後化整爲(wèi)零慢慢的解決掉。
蕭鶩阮點點頭,表示自己很同意司徒婕的話,雖然自己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但是自己卻是完全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起者,作爲(wèi)一個兒子,他過去活得太過懦弱,只要是父親的話,不管是不是正確的,他都會很認(rèn)真的很乖巧的聽從,但是現(xiàn)在,他的心像是被撥開了迷霧然後看見了一點點的光亮的一樣,他忽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己應(yīng)該做的,不一定都是父親說的,而是心理有了一把衡量的尺寸,知道什麼事情是可以做的。
“蕭公子,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這裡的事情,你能幫我保密嗎?”司徒婕忽然正色的看著蕭鶩阮說道。
“爲(wèi)什麼?你練表兄都要瞞著嗎?就在這裡,爲(wèi)什麼不去找他?”蕭鶩阮覺得很奇怪,爲(wèi)爲(wèi)什麼人都已經(jīng)來了,卻還是不去找自己一直心心念唸的惦記著的人,這不是有一點奇怪嗎?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要是我去了的話,只能加速事情的發(fā)展,那樣的話,傲凌霄根本就沒有時間準(zhǔn)備,所以我現(xiàn)在只能這樣隱瞞身份,不能 和他,見面!”司徒婕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看到傲凌霄的時候的場景,那個時候的他是那樣的滄桑,好像是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的一樣,臉色不再是那樣的清俊,多多少少的帶著一點的疲憊,最近的事情,一定是讓他疲於奔命了吧?畢竟,要應(yīng)付一個處心積慮準(zhǔn)備了二十幾年的人得戰(zhàn)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想起那壺酒,想起傲凌霄的眼睛。司徒婕的心又開始痛了。
蕭鶩阮知道了司徒婕爲(wèi)什麼要將自己的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原因,心裡不由得感慨,那樣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像是仙子一樣脫俗的女子,竟然將自己裝扮成一個像是老農(nóng)一樣的在街上轉(zhuǎn)悠,爲(wèi)的就是掩人耳目不被發(fā)現(xiàn),而且這個時候的她,肚子厲害懷著孩子,走這樣長的路,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多麼辛苦的事情,心裡不由得對面前的這個女子生出敬佩之情。
“辛苦你了,婕兒,我對不起你!是我沒用,不能夠組織即將發(fā)生的一切,我有罪!”蕭鶩阮的罪惡感,是因爲(wèi)司徒婕而產(chǎn)生,他的父親又怎樣的居心,他比誰都清楚,可是他有比誰都無能爲(wèi)力,他不能背叛自己的父親,文人頑固的思想不允許他這樣做。祖宗的訓(xùn)斥不允許他這樣做他的心裡也有自己掙脫不掉的枷鎖,這樣牢牢地束縛著他,哪怕這樣,心裡也是在難過的滴血,但是他不能,什麼都不能做。
“你不必太過自責(zé),這一切都不管你的事情,他是你的父親,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並不怪你,要是傲凌霄知道了,也一定不會責(zé)怪你的!”司徒婕看到謫仙一樣的男子痛苦的皺著眉頭,向自己道著謙,不由得伸手搭上蕭鶩阮的手背,安慰著說道。
手上的小手,溫?zé)岫秩彳洠鴰缀螘r,這雙手曾在自己的手裡掙脫,然後又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手心裡,那個時候的時光是那樣的靜好,然而現(xiàn)在,物是人非,逆轉(zhuǎn)的時空讓一切都變了。
蕭鶩阮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一緊很對不起表兄了,自己的父親想要搶了他們家的江山,自己怎麼還可以在這裡對他的女人而且是心愛的女人想入非非呢,蕭鶩阮沉靜的心靈裡多了一個警鐘,時不時的江高自己不能再犯糊塗。
司徒婕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強求,也不尷尬,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收手了回來。
“你最近過的好嗎?有沒有住的地方,吃的飽嗎?”蕭鶩阮像是一個老媽媽一樣,看著司徒婕關(guān)切的問道。
“我很好!”很久沒有人這樣這樣關(guān)心自己了,這樣的溫暖就像是來自於家庭,溫溫?zé)釤岬模俗约鹤罱絹碓奖鶝龅男摹2恢挥X的,眼睛裡竟然充盈著淚水。
蕭鶩阮看到司徒婕這樣,心裡不由得一痛,這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在別人還在閨閣裡研究描眉畫眼的時候,在別的女子都想著穿什麼嚴(yán)大哥衣服梳什麼樣德法飾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開始在徹夜不眠的研究怎麼樣才能讓國家的損失降到最低,怎麼樣能夠幫助自己的夫君打敗敵人,穩(wěn)住江山,怎麼樣賺的更多的錢財,將自己夫君的善名遠(yuǎn)播。
他心疼的,是這個女子的堅強,是她的堅持,是她的獨面風(fēng)雨。
“婕兒,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了,記得找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助你的!”蕭鶩阮終於開口說道。
“還是不用了,我現(xiàn)在很好,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能夠掌控的,你我立場不同,還是稍作接觸的好,這樣啊,對我們都好!”司徒婕將兩個人之間的立場自始至終都還是分的很清楚的,並不是自己不放心蕭鶩阮,而是生怕他的那個老謀深算的父親會利用了蕭鶩阮,這是一個太過柔軟的男子,正因爲(wèi)這樣,纔會讓自己那樣痛苦。
蕭鶩阮聽了司徒婕的話,眼神微微的暗了一暗,但是並可沒有說什麼,端起酒杯開始喝起酒來。
“你最近爲(wèi)表兄做的事情,我們都沒有什麼證據(jù),所以這一點你放心,我當(dāng)時也只是猜測,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現(xiàn)在局勢大變,你自己小心的好!”蕭鶩阮喝了杯酒,接著說道。
“我知道!”司徒婕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盤子裡的花生米,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眸光盈盈的看著盤子,也不去看蕭鶩阮。
這樣子 看上去,這兩個人倒不像是兩個劍拔弩張的仇人,反而像是很久未見得老朋友,正坐在一起,說著以前的事情,會念著回不來的一些過往,很是恬靜溫馨,但是周圍的氣氛卻還是淡淡的有一點的憂傷、
“其實,你現(xiàn)在的身份應(yīng)該是很不簡單的吧?”蕭鶩阮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是自己很久以前就想要問的問題,剛開始的時候考慮了很多的問題,所以一直隱忍著沒有問出來,這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雖然話一出口有一點淡淡的後悔,但是還是很想知道司徒婕的回答。
司徒婕拿著筷子在夾花生米的動作頓了一頓,她最後還是將筷子放在了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你不該問的!”
不是自己想要多神秘,而是現(xiàn)在的形式實在是很特殊,也不是自己有多信不過蕭鶩阮,而是他的身份實在是不一般,這兩個因素夾在一起,就註定了蕭鶩阮不能知道自己的現(xiàn)在的身份,或者任何一點點的消息。
“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是我確實就是想要知道!”蕭鶩阮這個時候固執(zhí)的像是一個孩子,反正問都已經(jīng)問了,索性就打破沙鍋問到底吧。
司徒婕看著蕭鶩阮, 好像是在辨認(rèn)著他臉上的認(rèn)真神情,好像是想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在想什麼,自己其實並沒有打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點戒備的,在這個時候,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對傲凌霄和自己有上海意圖的人,不管是誰,她都不會輕易相信。
“你是不相信我?”蕭鶩阮被司徒婕的眼神看的有一點難受,不由得開口說道,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心如死灰,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是被司徒婕的眼神殺死了的一樣,死寂沉沉的,什麼都麼有了,空了的心,傷了的眼。
“你知道的,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因素在環(huán)繞,我說過,要不是因爲(wèi)你我的身份呢, 我們或者回事很好的朋友,可是現(xiàn)在不可以,你知道我不能說,可是你偏偏要問,你是國舅蕭坤的兒子,是即將要殺死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的人的兒子,是已經(jīng)殺害了我全家的人得兒子,你要我怎麼完全信任你,不觸碰到一些事情的時候,我們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說話,爲(wèi)什麼,你一定要觸碰我的底線?”
司徒婕是有一些生氣的,他知道蕭鶩阮只是有一點柔弱,但是不至於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的思維很是縝密,他的思想也是很奇特的,這在以前的很短暫的幾次接觸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了,但是那樣一個聰穎的人,爲(wèi)什麼一定要這樣子將事情做的不留餘地,他到底心裡大的是什麼注意,這一刻,司徒婕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他的判斷了。
“你真的就連這一點點的信任都不能給我嗎?我真的就這樣的不值得一信?”蕭鶩阮也是有一點生氣了的,看著司徒婕,自嘲的一笑,其實自己所知道的,並不少,可是爲(wèi)什麼她就是一點點的都不肯相信自己呢?
司徒婕並沒有因爲(wèi)蕭鶩阮的生氣而有所動容,依舊還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但是眼睛已經(jīng)開始不由得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了,要是蕭鶩阮在這個時候讓人將自己帶走,那麼作爲(wèi)籌碼,傲凌霄就像是被人抓到了軟肋,那個時候,他們就真的算是一敗塗地了。
蕭鶩阮苦苦的一笑,好像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愚蠢的一樣,但是他也不能讓司徒婕就這樣誤會自己,“十丈軟紅對面的成衣店,裡面的衣服都是你設(shè)計的吧?那樣獨出心裁的技藝 ,以及開張那一天,那樣獨出心裁的演出,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京城裡,是沒有人能想的出來的!”蕭鶩阮一邊喝著酒,一邊淡淡的說道。
司徒婕卻是已經(jīng)睜大了眼睛,自己做的很隱蔽,他不是說沒喲證據(jù)嗎?爲(wèi)什麼知道的這樣清楚,又或者,他只是在試探自己?司徒婕壓壓心神,將所有的震驚都隱藏起來、
“十丈軟紅的演出,就像是成衣店的演出一樣,每一次度讓人那麼的震驚,給人驚喜,讓人過目不忘,就像是上了癮的一樣,一次不看,就好像是生命裡卻是了什麼的一樣,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聽說那裡的舞蹈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而且是驚爲(wèi)天人以前都沒有見過的!於是我就去了,是因爲(wèi)你,以前在皇子府的時候,我也是看過一場驚爲(wèi)天人的以前沒有見過的舞蹈,我以爲(wèi)這一輩子都看不到了,但是聽到有人這樣讚美,於是我就想去了,作爲(wèi)懷念也好,作爲(wèi)一種寄託也好,我去了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那舞步和你的事那樣的相像,我甚至在丹泓的身上看見了你的影子。於是我就每一天都去,但是時間久了,我開始意識到,那個人跳的舞蹈,和你的是一個種類的,一種我們這裡沒有見過的舞蹈,我開始猜測,是不是這個人的背後,就是你!”
蕭鶩阮就像是在講一個故事一樣的,淡淡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的說了出來,自己的猜測,自己的思念,自己的難過,還有那很多不爲(wèi)人知的事情,一邊喝著酒,一邊說了出來。
“後來,我開始在十丈軟紅留宿,爲(wèi)的就是能有那一天,會偶然遇見你”,蕭鶩阮,說道這裡,忽然間就頓住了,轉(zhuǎn)首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司徒婕接著說道,“然後,我就在今天早上看見了你,在十丈軟紅的走廊上,你手裡拿著一個酒壺晃晃忽忽的離開了,那一刻,我真的向出來走到你的面前,但是我終究還是沒有!”
“司徒婕的震驚此刻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 面前的男子,這一個深沉的像是海洋一樣的男人,他的心裡到底裝的是些什麼?自己一點都猜不透了、
“你就是十丈軟紅的新老闆吧?”蕭鶩阮淡淡的突出了這個事實,沒有錯,這就是事實,但是從他的口裡,用那樣溫潤的聲音說出來,聽在司徒婕的耳朵裡,卻像是驚雷一般,陣陣轟隆而來。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就向我之前跟你說的,你可以相信我!”蕭鶩阮好像感受到司徒婕的震驚的一樣,淡淡的藉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