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藥丸裡面含有****？！”傲凌霄在聽到李沐的話的時候，不由得驚呆了，竟然真的有人敢在父皇的飲食裡面動手腳，只是換了一種更加隱秘的方式罷了，藥丸是由父皇專門招來的人研製的，這些都是隸屬於父皇的人，而且一般人是接觸不道的，所以一般就不會有人會想到問題竟然會是處在這上面。

“是，這是之前的藥丸，它裡面都是一些養生的成分，但是這最近新研製的藥丸裡面，卻是多了一種東西，是名叫絳珠的一種草藥，這種要妖草如果單獨服用的話也是可以起到養生的作用的，但是要是如果和一種藥物一起混用的話，就會是劇毒！”李沐的臉上像是其他暗衛一樣，打著一層暗灰色的布，這不很輕，而且還能散發出一種光，這種光的折射，甚至無法讓人看見他們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什麼藥？”傲凌霄只覺得自己周身好像是 麻痹了的一樣，聲音幾乎只是機械的發問著。

“龍涎香！”李沐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平靜中卻是帶著驚恐，這是很隱秘的殺人手段，但是能夠想到這樣的手斷的人，一定是經常生活在 皇上的周圍的人，不然，不會將事情做的這樣滴水不漏。

傲凌霄的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夠用可怕來形容了，他拳頭緊緊地一握，骨節啪啪作響，但是他還是那樣堅強的隱忍的站在那裡，看著李沐沉聲問道，“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臉上的面紗因爲李沐的頭的搖擺，不斷地晃動著，就像是河水不斷地流動的一樣，晃得人眼花。

傲凌霄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在上，“既然沒有辦法解救，你苦心孤詣研究這些做什麼？”

傲凌霄的眼睛是血紅色的，他看不見李沐的眼睛，但是李沐卻能夠看懂他的，看到傲凌霄這樣，李沐緩緩地退後一步平靜的說道，“方法其實是有一個的，只是不知道皇子殿下願不願意！”

傲凌霄的眼睛閃過一陣光芒，沉聲說道，“說！”

“救皇上的方法就是--死！”李沐的最後一個字咬的很重，這個字就像是會迴音的一樣，在傲凌霄的耳膜裡不斷地迴旋著。

傲凌霄大怒，轉身一把將李沐的衣領子抓起來，像是要將他掐死的一樣，手上青筋暴露，狠狠地瞪著他說道，“你說什麼？！”

“殿下息怒，請放開卑職，讓卑職將事情的原有說給你聽！”李沐就算是這樣被傲凌霄抓在手裡，但是還是那樣的不卑不亢的看著傲凌霄的眼睛很淡定的說道。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傲凌霄知道父皇的病情很嚴重，不然的話，那些御醫也不會道現在還沒有一個結果，但是一聽到李沐這麼說，心裡還是很生氣的，就算是這些年自己和父皇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幼年的記憶還是那樣清晰，不知道爲什麼，從心裡還是覺得，父皇其實是愛著自己的，就算這麼多年疏離的不管自己，但是他的心裡一定是很關心很在意自己的。

放開李沐，傲凌霄雙手負在身後，靜聽李沐的分析。

“皇上的這味藥已經服用了很久了，大殿上的龍涎香更是經年不衰，雖然絳珠草的用量很少，但是在這樣年復一年的慢慢的滲透下，已經在身體裡積攢成了一定的量，所以，是很難肅清的，絳珠草具有安神的作用，因爲體內大量的積攢著這樣的藥，所以，安身效果非同小可！”

“你是說，父皇會這樣一直睡下去？！”難怪，原來只是大量的安神藥，怪不得醫生竟然一點點的頭緒都沒有，脈細平穩，一切都是那麼的正長，也對，一個正常的睡覺的人，怎麼會有什麼生病的癥狀呢。

聽了傲凌霄的問題，李沐緩緩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卑職這裡有一枚藥丸，是先師留下來的，這是經過清醇之火歷練的麓山的雪蓮，麓山的雪蓮極寒，能夠讓人的神經頓時清醒，但是要是用不好的話，就會讓人的精神崩潰，然後血脈膨脹而死！現在皇上人、體內有著至陰的沉迷之藥，所以要是用了這樣的藥，皇上恐怕也只能堅持幾個時辰，幾個時辰以後，等到體內的藥物發生反應以後，內臟就會因爲各自含藥量的多少發生不同的反應，或者冰寒，或者陰火燃燒，病人將會痛苦而死！”

李沐的話，是一種希望，但是李沐的話，最後卻又是一張判決書，一張判決父皇生死的判決書。

“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傲凌霄了這話以後，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渾身無力。

“沒有了，這是唯一能夠讓皇上在死之前清醒的辦法，別的沒有任何的辦法，除非，放任皇上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但是睡得時間久了，人得肌肉就會萎縮，內臟功能會衰退，到那個時候，皇上恐怕是會生不如死！”

李沐將自己能夠預料的救過都一一的分析給傲凌霄聽，聲音沒有一點點的情緒也沒有一點點的感情，這些影子暗衛好像都是有這樣的共同特徵，不管什麼時候，他們說話的語速，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傲凌霄有時候會懷疑，這一羣人到底是不是人類，爲什麼總是這樣冷冰冰的。

頹然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傲凌霄的臉色慘白，也就是說，自己想要救活父皇，就必須要擔著會殺掉他的結果嗎？也就是說，要將父皇的生命從幾年到自己手裡變成幾個小時？不然得的話，父皇就會像是一個人偶一樣一隻睡在那裡？！

這是一個多麼困難的抉擇，傲凌霄仰天一笑，這是自嘲的一笑，甚至自己都還沒有去和自己的父皇說明這些念自己對他的想念，現在就要親手將他殺死嗎？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事情，上天真是很會愚弄人啊。

傲凌霄現在站在抉擇的邊緣，要是在、皇上就這樣一直躺著，國舅一定會以自己是參政大臣的身份獨攬大權，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是一個被架空的皇子，因爲皇上還在那裡，不能上朝，但是那畢竟還是皇上。這樣下去，國舅就會不費一兵一卒將整個天下的權勢都納進自己的懷中。

可是真的要讓自己親手剝奪了父皇的性命，他真的辦不到。

“皇子殿下，現在局勢緊張，還請您早作決斷！”李沐站在一邊，聲音淡淡的說道。

“做什麼決斷？親手殺死我的父皇？！這就是你們這些影子暗衛門能夠做的？十年了，終於要用你們一次，竟然是這樣的表現嗎？我要你們有什麼用？》！”傲凌霄咆哮著，一把甩過去，差一點將李沐臉上的面紗給打掉，但是 就在手指即將觸及道他的臉的時候。忽然一雙手緊緊地將他的手腕給捏住。

“殿下息怒，凝靜方能致遠，您還是靜靜的想一想吧！”抓著自己的手的，正是李沐帶著灰色臂章的手，他只是將傲凌霄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拉開，並沒有說過多的話，語氣還是那樣冷冷的淡淡的，好現實沒有一點害怕，也沒有一點擔心傲凌霄會在一怒之下將自己殺掉的樣子，說完以後，起身後退一步，不再說話。

傲凌霄心裡早就氣的想要將面前的這個人一刀劈了，但是奈何合約在先，影子暗衛是不能夠隨便殺害的，除非他要脫離組織。

而且，傲凌霄就算是技藝超羣，也是在是有一個千念之惑，自己未必就能將面前的銀子暗衛怎麼樣，他們的手段，他們的身手，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夠靠近的。

正當傲凌霄陷在自己的糾結裡面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陣陣的匆忙的腳步聲，聽著足音，奧零下卻並不能辨別出來來的人是誰，這裡是自己和影子暗衛門街頭的地方，一般人是不知道也進不來的，爲什麼外面會有人進來？而且還不是影子暗衛中的人？

傲凌霄這樣想著，手裡的劍已經拔出，周圍已經有在場的暗衛門將他圍在中間。

門開的瞬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來的人是他們所熟悉的，而且懷裡還還抱著一個人，怪不得聽不出是誰的腳步聲，原來是抱著一個人。

“不是讓你潛伏在潛龍殿 嗎？出來做什麼？”傲凌霄看著來人，知道這就是小黑，雖然沒有聽出聲音來，但是看到他的臂章上的黑色i，還是辨認出了來人是誰。

“殿下，您還是過來看看這位吧！”小黑的聲音並沒有因爲急速的奔跑而變的喘息不止，還是像李沐以及其他的暗衛門一樣，聲音冷冷淡淡的說道。

傲凌霄詫異，分看守在自己前面的幾個人，緩步走上前去，小黑已經將那人放在了桌子上，之間那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血順著衣服流在了桌子上，然後又順著桌沿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這個人穿著的是宮裡太監的衣服，爲什麼一個太監會經受這樣的慘烈經歷，身上很明顯的就是被人用尖刀刺傷的，而且還不是一把刀，因爲身上的傷口大小不一，傲凌霄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李沐這個時候已經拿著一瓶藥開始給那個人止血了。“傷口太多，很多經脈已經被割斷，心脈血管破裂，怕是沒救了！”

傲凌霄並沒有在意李沐的話，而是上前去將那人臉上的頭髮撥開，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常公公？！”

那個人這個時候已經因爲失血過多，整個臉色看上去不像是人的臉，倒是像極了一張白紙上畫了七個窟窿的一樣。

聽到傲凌霄的聲音，被喚作常公公的人，努力地睜開眼睛，看清楚傲凌霄以後，他忽然嘴角咧出了一點小，掙扎著就要起來，李沐和小黑見狀，就將常公公左右扶了起來，常公公帶血的手拉著傲凌霄的手，想要說話，但是好像有沒有辦法說出來，最後只能著急的呲牙咧嘴。

李沐小黑見狀兩個人忽然用功，護住常公公的心脈，雖然不能救命，但是多少能給他一點力量，至少讓他將想要說的話說完。

“水，水！”誰也沒有想到常公公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水，

在場的人不由的一愣，暗衛門都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動，終於在最後傲凌霄大喝了一聲，“”拿水！“

一個暗衛馬上轉身取倒了一杯水，端到常公公的面前，卻見他虛弱的搖了搖頭。

“換盆子！”傲凌霄一聲厲喝剛下，就已經有暗衛端了一個盆子裡面是盛著半盆子的水走了進來。

常公公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水盆子，雙手放開了傲凌霄，伸手開始在自己的嘴巴里一陣撕扯，在場的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安慰走過來，將傲凌霄護在身後，只見常公公手裡的東西越扯越長，竟然是一根失傳很久的冰羽蠶絲，只見他不斷地拉扯，然後對著盆子一陣狂嘔吐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錦盒一樣的東西，之間上面纏著一層用冰羽蠶絲製成的錦緞 。

“皇上的---殿下，您看---”常公公在將東西拿出來以後，最後只說了這幾個字，聲音嘶啞難聽，最後終於元氣耗盡，歪頭倒了下去。

傲凌霄皺皺眉，竟然將東西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然後用蠶絲系在了牙齒上，這是害怕被人發現是嗎？傲凌霄感念與常公公的衷心，伸手將他睜著的眼睛合上。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將東西洗乾淨遞到了傲凌霄的面前，三下兩除二將上面的東西除掉，傲凌霄過然看見裡面有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裡面的、放著一刻小小的潔白的牙齒，還有一張紙條。

傲凌霄迫不及待的將紙條拿出來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這是父皇的筆跡沒有錯，看到最後，傲凌霄的眼睛裡竟然是含滿了淚水，孤傲如他，什麼時候就流過眼淚了呢，這麼多年了。除了母妃去世的那一次，他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這一次，傲凌霄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掉下了眼淚。

周圍的影子暗衛雖然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但是看到傲凌霄痛哭流涕的樣子，不由得都默默的退出去了。

原來父皇什麼都知道，他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大權旁落的傀儡皇帝，知道國舅其實是對自己有異心的，所以，才這樣苦心孤詣的想要疏離傲凌霄，讓他好好地長大，然後等到有一天他能夠站起來將所有的勢力全部收回，也就是爲了保護傲凌霄能夠安全長大，一直羸弱的皇帝，用了這樣不在乎自己的兒子的辦法，將他早早的就安排出宮去，不給他實權，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不喜歡著這個兒子的一樣，但是背後卻是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比如說影子暗衛，就是皇上派來保護傲凌霄的。

最讓傲凌霄震驚的是最後，皇上竟然說是自己的母親不是別人害死的，，正是他的親舅舅，因爲母親知道了舅舅的心思，想要叢中勸阻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被誤推到了蓮花池淹死的。

傲凌霄忽然想起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對自己說過，你的母親到底是誰殺死的還不一定呢？原來自己纔是矇在鼓裡的哪一個。

皇上在最後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最後的時候見一見傲凌霄，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睡死過去！

原來大家都以爲最糊塗的人，其實是最清醒的那一個，只是因爲爲了保護自己的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才委曲求全，這樣做傀儡做了十多年，不是因爲沒有能力，而是因爲他的心性就決定了他的命運，自己愛上了一個女人，這就是他所有的命數。

傲凌霄伸出顫巍巍的手將錦盒裡的一顆牙齒拿出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這牙齒竟然還是這樣的潔白，沒有一點點的損壞。這是自己在六歲那年掉的第一顆牙齒，還記得當時父皇說要將著牙齒好好收藏的時候，母妃臉上美麗溫柔的笑，只是沒有想到，父皇竟然真的將一顆牙齒個收藏了下來，而且這一留就是十幾年。

傲凌霄從來沒有這樣，被親情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父皇不是真的討厭自己，那個時候他總說是他害死了母妃，原來其實他一點點都不知道這背後的事情。

隱忍的將所有的淚水逼了回去，傲凌霄緊緊地閉上眼睛，最後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清明。國舅，你殺害我兩個最親的人，我和你，不共戴天！

“李沐，馬上準備，今天晚上就給父皇用藥！”傲凌霄手裡拿著那個小小的牙齒，在自己的面前橫躺著的是父皇最貼心的太監，他的血正在不斷地向地上蔓延，傲凌霄的聲音不大，但是有洞穿天際的力道，向外面候著的李沐命令道。

“是！”李沐沒有猶豫，鏗鏘有力的大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