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婕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康復了,雖然在上好的金瘡藥的醫治之下,這已經算是好的快的了,但是司徒婕總還是不得不感慨這具身體的體質實在是有一點弱, 以後看來是要好好的加強鍛鍊的好。
“錦瑟流年,你們想想辦法,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司徒婕這一日終究是按耐不住了,再不出去看看,恐怕自己真的會憋出病來的。
“出去,去哪裡?”錦瑟流年聽到這話,自然是很驚奇的,兩個人不由得湊過來看著司徒婕問道。
“去哪裡、?當然是去街上,不是說外面的情況現在不是很好的嘛?我想出去看看!”司徒婕知道在經受過災難以後的民心是什麼樣的,自從知道傲凌霄整個人現在一心撲在這件事情上,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想幫幫他,雖然時代不同了,但是關於世界大同的思想應該還是統一的,在經過時代的變遷以後,這種安撫民心的政策也是在不斷地改進,到了二十一世紀,已經是人道主義社會了,所以,在這方面做得還是很好的,出去看看,大概瞭解一下情況,或者自己結合當下的情況,能幫幫傲凌霄也不錯,雖然心裡對這個人還是很著的,但是,畢竟百姓是無辜的。
“小姐,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這個時候您出去做什麼?要知道,現在的街上,可是到處都是難民啊,昨天還發生了難民搶米店的暴動事件呢,死了不少人呢,你還是好好地在家裡呆著吧,要是砸這個時候出去了,自己會受傷不說,要是被側妃抓住了把柄,自然又是一場口舌之爭,你還是不要去的好!”流年聽完司徒婕的話,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表示很受驚嚇,然後將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分析了了一番。
“是啊小姐,流年說的很對,我看,您就呆在這裡吧,要是實在閒的無事,我在給您找兩本書過來,看看也是好的!”錦瑟和流年有著同樣的擔心,一味地勸解司徒婕。
司徒婕坐了半晌,什麼話都沒有說,許久以後拍一下手道,“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
說到這裡,她故意的停頓了一下,這個時候她很明顯的看到錦瑟流年兩個人的臉上一喜,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卻還是讓兩個人的笑都沒又笑出來“那我就更要去了!”
“小姐!”錦瑟流年兩個人表示很無奈的叫了一聲。
“你們兩個別說了,我也不是害怕事情的人,要是側妃真的要找事情,沒事情也會找出事情來的,既然這樣,那我害怕什麼呢?更何況,外面的難民是沒有錯的,錯的是這蒼天,是這當權者的謀略不夠,所以,我一定要出去看看,或者能幫上什麼忙也不一定!”司徒婕這一次不再是和她們商量了,而是正色的宣佈道。
錦瑟流年兩個人雖然還是覺得有一點不妥但是實在是找不更好的理由來組織,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不說話,不說贊同,卻也沒有再反對。
“好了,別再猶豫了,流年,你去找兩套男人的衣服來,錦瑟你心思縝密,留在這這裡看家,別給有些人有機可趁!”司徒婕這一次拿出她以前的幹練來,將事情分配的井井有條。
“可是小姐--”錦瑟好像是還有什麼擔心的話要說,但是這些都被司徒婕給打斷了,最後終於屈服在司徒婕堅定地眼神之下。
流年很快就找來了兩件男式的衣衫,一件是硃紅色的長袍,樣式看上去倒也是瀟灑幹練,還有一件是藏藍色的長袍,看上去就像是小廝的衣著,司徒婕看了不由得笑道,“你們還叫我不能出去,你看看你們將這衣衫都準備的如此周到,我要是不出去,豈不是要辜負了你們的一番好心意?!”
一邊說笑著,司徒婕一邊將衣衫拿了過來,笑著開始在鏡子前面比劃起來。
“你要是平安無事的回來,才叫不辜負我們的好心意呢!”錦瑟怒著嘴,將衣服拿過來開始給司徒婕喚起衣服來,流年則也是到了一邊,給自己換上了那件藏藍色的袍子。
“是,遵命!”司徒婕笑著和錦瑟打趣,然後任由她給自己將衣服穿好。這古時候的衣服可是比現代的晚禮服都難穿呢,要不是有錦瑟流年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每天穿對衣服了。
衣服穿好以後,錦瑟又將司徒婕的一頭長髮妙手在頭頂挽了一個髮髻,用白玉髮箍按固定了,再一根墨色長簪子穿過,這樣就算是梳妝好了。司徒婕仔細打量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這不是一個翩翩佳公子是什麼,司徒婕本人長的本就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這樣扮上男裝以後,更是有一股傾城的瀟灑風韻在呢,司徒婕仔細打量著,不由得看呆了。
“小姐,想不到您扮男裝也是這樣的好看,竟是比古越國的第一美男子都要英俊好幾分呢!”錦瑟看著鏡子裡面的司徒婕,不由得開口讚歎道。
司徒婕本來是在欣賞自己的樣子,聽得錦瑟這樣一說,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古越國的第一美男子是誰?”她心裡其實已經有兩個人選,但是倒是真的不知道是哪一個。
“這你都不知道啊?自然是咱們大皇王朝的大皇子,您的相公皇子殿下啊!”錦瑟頗爲得意的說道。
“是他啊?我還以爲是國舅之子蕭鶩阮呢!”司徒婕若有所思的說道,昨天在向日葵花田間遇見蕭鶩阮的情景不由得又出現在了眼前。
“蕭公子是才名第一,風華第一,但是說起這英劇瀟灑,還是咱們殿下當屬第一!”錦瑟一臉的嚮往的說著。
“小姐,您好了沒有?!”這個時候,流年也已經換上了衣衫,一邊走一遍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
“好了!”司徒婕朗聲回答者,她已經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粗狂一點了,但是還是難掩其清麗動聽。
流年聽到聲音以後,猛然頓住腳步,擡頭一看,不禁長大了嘴,“小,小姐!”還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好像不是很確定眼前的這人到底是誰的一樣。
“現在應該改口叫公子了!”司徒婕拿起桌上的一把摺扇 ,一邊晃著一邊走到流年的面前,用扇子敲一敲她的頭說道。錦瑟在一邊看到流年的反應,已經笑得不行了,其實也難怪流年有這樣的反應,要是自己沒有一步步見到公子變成這樣的過程,她自己肯定也會震住的。
“是,公子!”在呆愣了半晌之後,流年終於收回了神,但是眼睛裡還是很驚豔的看著司徒婕笑著叫道。
“好了,該出發了!錦瑟,好好看家本公子回來給你帶好玩的好吃的!”司徒婕像是紅一個小孩一樣的,哄著錦瑟。
錦瑟嘴裡咕囔了一句什麼,臉上卻是很高興的笑著兩個人送出了門去。
司徒婕好久沒有出去了,只覺得外面的空氣真是清新啊, 在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有人在把守,流年倒是一個很伶俐的傢伙,上前不知道和那人說了句什麼,那人只是很奇怪的看了看司徒婕,然後就開門讓她們出去了。
“流年,你給那人說的什麼話,怎麼問也不問我一句,就放我們出來了?!”司徒婕覺得奇怪,看著流年問道。
“我也是瞎編的,他們剛剛換了班,所以並不知曉之前進來的什麼人,我只是說這是殿下的貴客,之前進來找殿下,殿下不在,側妃娘娘招待了一會兒,現在要出去回府了!那人見小姐生的器宇軒昂,是個貴公子,自然是不敢盤問的!”流年極是得意的說道。
“看來你不是第一次這樣出來了嘛,倒是很有經驗呢!”司徒婕用扇子敲敲她的頭,笑道。
“我都爲了小姐撒了這麼大的慌了,小姐還這樣取笑我?!”流年極是委屈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腦袋,看著司徒婕說道。
“記住,是公子,不是小姐!”司徒婕再一次強調,流年知道自己叫錯了,立刻捂著自己的嘴巴,做驚恐狀。
司徒婕見狀,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大步邁著,想前面走去。外面的街上還算是熱鬧,估計是因爲是皇子府的原因,這裡的慎防倒是很嚴格,並沒有看見什麼難民在這附近。街上的集市倒是很熱鬧,司徒婕這是第一次在古代逛街,但是她這一次卻是並沒有怎麼停留,這一次出來,是有正事要做的。
“流年,這裡怎的並未像是大家說的,被難民擁擠的幾乎是沒有一處空閒的地方,倒好像是天子腳下一片祥和的氣氛啊?”司徒婕走了半晌,看著這裡到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一點訝異,這裡並沒有像是別的人嘴裡說的那麼的可怕啊,難道那些只是傳言?
流年也很不解,她最近也沒有怎麼出來,所以並不是很瞭解,“對啊,看上去好像是並沒有她們說的那麼可怕嘛。這麼半天了一個人都沒有啊!”
司徒婕知道流年也是不知道這其中原有的,於是還是決定靠自己觀察一下,周圍的人雖然在忙碌的坐著自己的聲音,但是看上去好像有事很擔心的樣子,特別是那些客棧酒樓一類的地方,店小二的臉上總是充滿了戒備,眼神不斷的向四處轉動著,好像是在搜索什麼的一樣。
司徒婕見狀,就知道這些難民估計暫時還沒有到這裡,只是不知道會在那一秒,就會忽然出現,心裡卻是更加的奇怪了,要是那些難民沒有在這裡,那又是在哪裡呢?看樣子,他們的出現是不定時的,但是一旦出現,就有一定是來勢兇猛,那既然這樣,他們就一定是被什麼困住了,一旦突破這個圍困他們的點,那麼他們就像是脫繮了的野獸,終於就會爆發了,這就是爲什麼前幾日會出現有難民搶了米店還出現了暴力事件的原因了。
“流年,你去打聽一下,這裡什麼地方有屯兵的地方!”司徒婕看著街角各處,好似這裡的氣氛並不是很安詳,空氣中總是有一種不定時的危險因素在漂浮著。
流年雖然不解,但是看到司徒婕認真地神色,還是很快的就走過去到路邊打聽了來。
“公子,路邊的大爺說,就在街角轉彎過去不遠處,有大量的御林軍屯在那裡!”流年看著司徒婕有一點崇拜的說著。
“好,現在就過去!”司徒婕說著,轉身就自行先走了,留下流年站在原地看著司徒婕瀟灑好看的背影,一陣愣神。
“怎麼,你還不跟上嗎?”司徒婕也不回頭,直接大聲的叫了一聲流年。
流年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快兩步跟上司徒婕,一邊隨著她的腳步疾步走,一邊問道,“小姐,不,公子,你怎麼 會知道這裡會有屯兵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千古之謎啊,自己和小姐都是一起出來的,她也沒看見小姐和別的什麼人接觸交流,而且在府裡的時候,小姐的消息比自己的還要封閉好多呢,怎麼可能就知道這麼多呢。
“首先,這裡沒有難民就很奇怪,其次,你看看那些人的表情,一個個的那麼緊張,好像很擔心什麼人會忽熱按出現的一樣,現在他們能擔心的是什麼?”
“難民!”流年想也沒有像,搶答題一樣的立刻回道。
“沒錯,就是難民,難民既然已經進城了,那爲什麼我們看不見呢?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呢,他們被困住了,在這裡什麼能夠困住飢餓難耐的人,那就是大量的人力,在京城什麼樣的人能有這能力根本是,那就只有意中人,軍隊!只有這樣的人,纔有這樣的能力和權力將難民困住,不讓她們進程擾亂了天子腳下的井然秩序!所以,要想找到難民,就先找到屯兵的地方!”司徒婕走的很快,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思路井然有序的給流年說了。
聽了這番話以後,流年的臉上只寫著兩個字,那就是欽佩!簡直就是天才啊,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有這樣的邏輯思維想到這裡呢?
“不用很欽佩我,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很多,省點力氣在最厲害的時候 讚美我吧!”司徒婕並沒有看流年的臉,但是她卻好像是很知道流年此刻的表情的一樣,晃著手裡的扇子說道。
“是,好!”流年嚥著口水,將自己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兩個人加快腳步響街角走去。
那是怎樣的一幅景象,司徒婕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在轉過彎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幅情景,一圈圈的御林軍整齊有序的站在那裡,他們的手裡拿著長長的槍,有的手裡拿著明晃晃的盾,面無表情的將那麼多的難民一圈圈的圍住。
那些難民在烈日的照曬之下,在飢餓的折磨之下,幾乎已經逝去了人形,瘦如鎬枯,面色蒼白的有的坐著,有的站著,。在那裡看著那些守著他們的人,臉上的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可能是因爲長途跋涉,他們的衣衫已經襤褸不堪,有的母親抱著懷裡的孩子,自己的衣衫搭在孩子的身上,她卻幾乎已經是半裸著了,身上瘦的連肋骨都可以看見。
有小孩子的哭聲,有大人的哀求之聲,但是這些士兵卻是視而不見,就這樣一直冰冷的看著那些人,有些人跑上前去將士兵的衣衫拉住,懇求給自己一點吃的,但是那士兵卻是毫不留情的將那人一腳踢開,然後又又是面如鋼鐵的看向別的地方,好似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的一樣。
司徒婕看著這一幕,者覺得心裡一陣陣的難受,從小便是錦衣玉食的她,從來沒有經受過飢餓的折磨,不管是以前的司徒婕,還是現在 司徒婕,都是這樣子,但是現在看到那些難民,她的心裡忽然間好像是被螞蟻啃食一樣,難受的不得了。
“公子,想辦法,救救他們!”流年已經是淚流滿面了,看到這樣的場景,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在自己遇到傲凌霄以前,她和父母也是在這樣的難民當中,可是很快,她們這些難民就被當做是暴亂分子給處置掉了,因爲沒有地方居住,沒有飯可以吃,所以總是有一些人回不得以做出瘋狂的事情,雖然人、他們或者是想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但是,還是會被人當做暴亂分子打死,自己爹孃就是在這樣的暴亂之中被打死的。
自己稍微幸運一點,在即將被打死的時候,遇見了遲來的傲凌霄,救了自己,然後帶到別館裡當丫鬟,這才撿回一條命來,但是當這樣的情景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響起了自己的父母,心裡疼痛的沒有辦法呼吸,她緊緊地揪著司徒婕的衣袖說著,整個人已經開始哭的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