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婕的這話一出,周圍忽然間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用很害怕的眼神看著傲凌霄,就好像傲凌霄下一秒就會忽然發怒的一樣,所有人都爲司徒婕捏了一把冷汗。
“小姐--”錦瑟悄悄地在司徒婕的耳邊輕換了一聲,意思是司徒婕趕緊打消這個念頭,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徒婕的一記凌厲的眼神給將後面的話堵回去了,只要怯怯的看著司徒婕。
李秀妍在馬車上聽到司徒婕的要求的時候,嘴角冷冷的一翹,就好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的一樣,異常得意的等著傲凌霄將司徒婕在衆人面前重重的懲治一番。
傲凌霄與司徒婕對視良久,就得足以讓所有人都覺得司徒婕這一次一定是死定了的時候,傲凌霄忽然大笑兩聲,看著司徒婕問道,“你會騎馬?”明顯的是很不相信。
“你不相信?!”司徒婕極是挑釁的看著傲凌霄,仰起頭來的她,看上去一點都不會比傲凌霄第一等。
傲凌霄看了一眼她。忽然擡手示意,讓後面的人牽過來一匹馬,傲凌霄看著那馬在看看司徒婕,只見司徒婕淺淺一笑,他一眼,然後從侍從的手裡牽過馬繮繩,極是迅速的一個翻身,身後長長的裙襬在空中化了一個很美麗的弧線,然後在衆人的驚叫聲還沒有出口的時候,司徒婕已經是穩穩的坐在了馬上,然後很平等的和傲凌霄兩個人對視。
司徒婕哪一個漂亮的翻身上馬,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誰都不知道,丞相的千金,京城的第一美女,竟然還會騎馬,這在古越國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情,在古越國的女子,都應該是那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名門閨秀,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名揚京都的好女子竟然是一個這樣彪悍的女子,這樣華麗的上馬的姿勢,恐怕是她們這一輩子第一次見。
“看來丞相對他唯一的女兒還真的是寵溺至極的!”傲凌霄早在司徒婕翻身上馬的時候,不由得爲她的流暢的動作驚豔了,但是此刻的他。卻是已經恢復了他慣有的冷冽,淡淡的看著司徒婕說道。
“多謝誇獎!”司徒婕看著傲凌霄極是大方的道聲謝,她只當這樣的話是對自己,是對那位不知道是不是含冤而終的丞相的表揚了。
傲凌霄聽了司徒婕的這話,忽然間臉色一冷,轉身打馬就走。
司徒婕懶懶的一笑,打了馬就跟上前去,“錦瑟,那大大的馬車就歸你了,我先走一步了!”說著,整個人已經超越了停在那裡的馬車。
在經過李秀妍的馬車的時候,她很明顯的看見,李秀妍的那張臉幾乎快氣綠了,雙眼狠狠的等著瀟灑的騎著馬和傲凌霄幾乎並駕齊驅的司徒婕,恨不得跳出窗來將司徒婕從馬身上掀翻了。
馬車已經開始又緩緩的向前走了,李秀妍卻是不願意再去欣賞外面的風景了,非常氣憤的將簾子放了下來。
“真沒想到,這個司徒婕竟然還會騎馬?!”阿寶撐著臉,喃喃的說道。忽然頭上重重的就捱了一擊。
千兒倒是比阿寶會看臉色些,連忙上去拍著李秀妍的背部說道,“主子莫要生氣,爲那樣的小把戲氣壞了身子倒是不值當的!”千兒的手連連的在李秀妍的悲傷拍打著,但是很快就被李秀妍給甩掉了。
李秀妍忍不住有掀開簾子向外面看去,只見司徒婕和傲凌霄兩個人一個淡淡的羅蘭紫,一個高貴的深紫色,兩個人一人一匹馬,在夕陽的霞光裡緩緩地打馬前進 ,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時不時的能夠看見傲凌霄轉過頭去看司徒婕,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很深情地對視的一樣。
這讓李秀妍心裡很不爽快,她想看但是又因爲生氣不想看,於是就只能氣的在馬車上跺腳,大聲的吼道,“我也要學騎馬,回去就學!”
“主子!”
“住嘴,誰都不準阻攔,我必須要學@!一定要學!”說著,李秀妍又掀起簾子來看了一下外面的兩個人,那眼神裡的豔羨卻是掩飾都掩飾不住了。
阿寶和千兒對視一眼,兩個人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長長的隊伍的最前面,傲凌霄和司徒婕兩個人並駕齊驅,看的周圍的百姓們眼神癡呆,大家都知道過來的人是皇子殿下,但是卻不知道皇子殿下身邊那個騎馬的像是仙女一樣的美人兒是誰。
“現在你滿意了?京都,又被你掀起了一場輿論之風!”傲凌霄轉首,看著司徒婕淡淡的說道。
“這和我有關係嗎?愛說,是他們的事情,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僅此而已!”司徒婕轉首看著傲凌霄,極是淡定的說道。
傲凌霄的眸光深邃,看著司徒婕,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迴應,良久,纔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這句話裡面有著太多的含義 ,當一個男人哭笑不得的看著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說明他愛你,當一個人異常憤怒地看著你睡說這些話的時候,說明你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但是司徒婕卻不知道,這樣的傲凌霄,以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她並沒有迴應,只是淡淡的一笑。
那笑,在夕陽暮色的霞光裡,在夕陽的餘暉即將散盡的那一霎那,恰好和南無光輝一起達到最燦爛的極致,就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不由得一亮,一閃 ,到那時 就是不知道,這到到底是因爲面前美人的笑,還是因爲夕陽餘暉散盡時候的最後釋放。
傲凌霄看著司徒婕美麗如蓮的側臉,不由得呆了一下,但是 很快,他就恢復了之前的鎮定。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騎著馬,不快也不慢,在京都的官道上,緩緩地向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走去。
“你是怎樣想到那樣的對策的?!”傲凌霄忽然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愜意的享受著這美麗晚景的司徒婕問道、
“嗯,什麼?”司徒婕正在欣賞這美好的景色,忽然間被傲凌霄這樣一問,猛然間沒有懂他到底是什麼說的什麼,一臉茫然地看著傲凌霄問道。
這個時候的她,有著懵懂的美麗。
傲凌霄不得不重複自己的問題,“你是怎麼想到賑災的計劃的?”
雖然有一點不是很有面子,但是傲凌霄是真的很有興趣想要知道,爲什麼她能夠在那樣短的時候裡,在只是 看了一次災民的情況以後,就能夠相處一個很完整的對策。
司徒婕淺淺一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因爲我用了這個!”這話說的極是囂張,就好像是在說傲凌霄你沒有用腦子的一樣。
傲凌霄見狀,心裡不覺得一惱,看著鬆鬆的拉著繮繩的司徒婕,忽然間心生一個很不好的壞想法,將自己手裡的鞭子狠狠地打在了司徒婕的馬的屁股上,還大聲的打了一個口哨。
那馬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命令的一樣,猛然間瘋了的一樣向前跑起來。
司徒婕本來就沒有怎麼注意,這樣一下子差一點就從馬背上跌下來,。但是還好她的平衡感好,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但是還是不忘回頭來狠狠地看一眼傲凌霄,右手緊緊的捏著繮繩,左手卻是在半空中豎起一箇中指。
那一刻,夕陽剛好在地平線上落下,只留下一道嫣紅色的瞎逛,司徒婕就這樣在狂奔的馬背上,微微的俯下身子,她的長衣在風裡劃開了一個很長的弧線,長長的在身後脫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將要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仙境的仙子一樣,一直想前面地平線上的那道霞光飛奔而去。
傲凌霄坐在馬背上,不有的拉著了繮繩,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前面那個女人的背影,一時間的愣神,這個形象,在很多年以後,都還一直深深的映在他的腦海裡,哪怕他知道那個中指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後,總還是念念不忘。
這樣一路追趕一路胡鬧,很快就到了皇城的門外,之前坐著馬車人現在改換轎子了,太監們在看到馬背上的司徒婕的時候,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讓他像是皇子殿下一樣繼續騎馬,還是像是妃子一樣,下來坐轎。
爲首的太監極是爲難的看著傲凌霄問道。“殿下,這---”
傲凌霄看一眼司徒婕,淡淡的說道,“隨便!”
司徒婕一愣,這隨便的意思,就是讓自己看著辦了?在看看那個太監幾乎快要哭的臉,她忽然覺得心生不忍,本來是不想坐轎的,她最是不喜歡這種人權的壓迫,但是一想,在這皇宮裡面,能夠騎馬的,除了皇子就是皇上,自己這樣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不成體統的,還是下去坐轎的好。
但是有一點她還是很震驚的,那就是傲凌霄對自己的縱容,或者說是寵溺,爲什麼他就說了一句隨便,難道就是爲了將自主權交到自己的手裡?那也有點太反常了吧?
沒時間想那麼多,司徒婕很快就下馬自己被人扶到軟轎前面,四個人將自己擡進那小小的轎子裡面,實在是有一點不舒服啊,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自己是第一次進宮。睡覺自己是一個女兒身,沒有別的理由可以在天闕離騎馬。但是事實上。她已經和傲凌霄馬踏天闕,在剛纔進門的時候,在皇宮長長的走廊裡,那一刻,不知道爲甚,她的心裡就好像有什麼在遊弋的一樣,悄悄的牽起了某種情愫。
在那時候,她不由得側首看了一眼傲凌霄,之間他雙目直直的看著前方,像是在想著什麼的一樣,俊逸的眉峰,就好像是天邊的雲,美麗的讓人想要輕輕地採擷。
晚宴是在天快黑的時候舉行的,在這之前,司徒婕她們只是在一處宮殿裡面候著。很久以後,纔有宮女過來將他們引至舉辦宴會的舒華苑,那裡,已經有大臣攜著家眷在哪裡了。見到傲凌霄帶著全京城最美麗的兩個女子來了,衆人不由得紛紛起身,向皇子殿下行禮問好,這些人中,有很多人的官位品級是和傲凌霄差不多的,所以,傲凌霄也是微微拱手回禮。
在這些人中,有一個年近六旬的人很惹眼,司徒婕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生的很是清風俊朗,可見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帥哥,嘴上有兩撇鬍子,已經是花白的眼色了,整個人看上去很有精神,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將近六旬的老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人,司徒婕覺得一點都不舒服,雖然他看上是很正義凜然的一個人,但是總覺得他的笑裡面多了一些東西,而正好是這些東西,讓他看上去並不是那樣的真誠。
“那位就是當今的國舅爺,蕭鶩阮蕭公子的親生父親!”錦瑟看到司徒婕不住的看向在那一邊的和皇子殿下說話的簫坤,不由得在耳邊解釋道。
錦瑟猛然回頭,看了一眼錦瑟,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神可能實在是太暴露了,看來自己還是要好好的學會收斂一點,不然的話很快就會被人注意到自己的,正想著,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正在忙著說話的打招呼的衆大臣,忽然間就像是得了什麼,命令的一樣,全部都停住了自己嘴裡的話,轉身在皇上皇后出來的地方通通跪下,大聲的說著,“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浩浩蕩蕩,在整個院子裡很是有氣勢,人並不是很多,但是聲音真的很大,很洪亮,這一次,司徒婕當真是見了古時候臣子給皇帝行禮的陣勢了,心裡不由得感慨皇家勢力的強大,皇上人氣的旺盛,怪不得古時候那麼多人都想坐上那個寶座呢,卻是,被這樣多的豪傑人才敬仰這,被這樣尊敬的聲音呼喊著,誰都應該會迷醉吧。
在衆人行禮之際,司徒婕不由得悄悄擡起頭,看向高臺之上的皇上和皇后,之間一陣明黃晃動,一個四十多歲的了中年男人和一個貌美如花三十多歲的女子,站在高臺之上,俯視著下面長跪不起的衆臣子,那一刻,司徒婕覺得他們臉上的神色是異常神聖的。
“衆愛卿平身!”皇上穿著明黃的長袍,袖子很寬,橫著緩緩地劃過,就好像是在實則恩惠的一樣,慈祥但是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衆人謝過皇上之後,這才緩緩地起身,都按照自己的坐在站在那裡,等著皇上說話。
“這一次江南大患,因著有了好的良策才平了大患,朕因而在宮中設宴犒勞諸位,大家不必拘束,就坐吧!”說著,皇上皇后已經率先被宮女扶著坐下了,那些大臣們謝過聖恩以後,這才緩緩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司徒婕坐在傲凌霄的下首,因爲是還沒有分名分,所以,她現在的身份卻是也是有一點尷尬的。李秀妍則是一臉正妻樣的坐在傲凌霄的身邊,一邊嬉笑筵宴的看著傲凌霄,一邊不住的偷空向司徒婕示威,好像自己就是正妃的一樣,一臉的不屑。
司徒婕暗自好笑,自己這次參見宴會,並不會以傲凌霄的妃子或者是侍妾的身份參加的,因爲是皇上親自下旨讓她進宮,所以,她這次來,最多的身份就是傲凌霄的一個謀士,雖然古時候的女謀士幾乎沒有,但是這一次卻是是因爲她提出瞭解救災民的意見,因此才讓京城的大難解除了的。
“皇上,既是衆人都已經到了,那晚宴便開始吧!”說話的,是坐在皇上左下手的國舅簫坤。聽了這話,司徒婕不由得覺得奇怪,向他看去,著晚宴是皇家辦的,就算不是皇家辦的,這皇上在這裡,說晚宴開始也不是有別人說的啊。爲什麼著國舅爺就敢這樣,按理說,作爲國舅爺,他也是朝裡的元老,這朝中的禮儀之事應該是最清楚的,爲甚麼就會做出這樣逾矩的事情呢。
司徒婕奇怪著,不由得向別人看去,那些人的臉上,竟然沒有像是自己這樣的驚訝之情,好像是已經習慣了的一樣。
這時候,坐在主位的皇上也笑著開口了,“既然國舅說了,那晚宴便開始吧!”
這時候,衆人才開始說笑言歡,國舅爺則是一臉正常的和身邊的一個人說著什麼,司徒婕不由得心裡狐疑,爲什麼皇上在這裡,國舅可以說話,不由得在擡首向皇上看去,之間他叢刻正在和自己身邊打扮的極是美麗的皇后說著什麼話,臉上卻是全然的 沒有有一點威嚴。
司徒婕忽然知道了,在這個朝裡,國舅當真是權傾朝野的,竟然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命令都是替皇上發的,既然這樣嗎,拿著皇帝,豈不就是人們所說的傀儡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