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以後,蕭鶩阮緩緩地放開司徒婕,深深的看著她說道,“那你以後想要去哪裡?!”
司徒婕看著蕭鶩阮的那幽深的眼神,這個時候才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不應該出現在著骯髒的亂世裡的,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辦法和眼前的這個人相媲美,“我以後就只能浪跡天涯了,反正我本就不是屬於這裡的人,現在離開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也剛剛好,沒有什麼東西牽絆,以後或者我就會過的更加的自在了吧!”
司徒婕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涌起一陣陣的酸楚。
蕭鶩阮看著司徒婕良久,好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的一樣,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個大大的錦袋,裡面沉甸甸的,“給,我今天出來就呆了這麼多,你都拿著,等一會兒我在一個認識的人那裡給你找一匹上好的馬,你要是想去別的地方就去,去不了,你可以來找我,雖然我現在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辦法做,但是給你提供一個住處我還是可以的!”
司徒婕聽著蕭鶩阮一句句的窩心的話,不由得溼潤了。手被蕭鶩阮的手拉過去,將沉甸甸的錢袋放在自己的手裡,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一來,第一次有人這樣貼心的給自己說這樣的話。
“別哭,就算你不是婕妹妹的,但是你終究還是她,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受任何欺凌的!”蕭鶩阮這一次自己主動將司徒婕抱在懷裡。
議事大廳裡,傲凌霄和一衆人正在商議著秘密的事情,地上跪著一個探子,將自己打探到的事情說給他們聽,在座的皇子一黨的人偶聽到他的話不由得都面色驚駭。
“殿下,國舅竟然在江南秘密打造了那麼多的武器,這實在是欺君之罪啊殿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立刻稟告給皇上,讓皇上做定奪!”一個鬍子花白的官員雙手抱拳看著傲凌霄說道。
“是啊,殿下!”其餘的官員也是隨著說道。
傲凌霄卻是極其鄭重的搖了搖頭,現在國舅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別說是現在證據上不能證明這一切全部都是國舅的所謂,就算是證據確鑿了,他們也沒有辦法一舉將國舅搬到,不但扳不倒,而且還很有可能因此而激怒國舅,讓他加快自己的不可告人的計劃。
“國舅在朝中的勢力諸位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的時候,我們是沒有辦法將他扳倒的,現在若是貿然行事,不但不會有好結果,而且還會加快國舅在黑暗中進行的事情,所以,沒有我的命令,你們等會都不能輕舉妄動!我自有計較!”傲凌霄的話即使沉穩,說的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覺得很有道理的,於是衆人都點點頭,看來還是殿下顧慮的長遠,他們倒是真的有一點操之過急了!
傲凌霄知道國舅這樣做的秘密事情,並不是在司徒婕告訴自己以後纔對國舅有所防備的,這就是爲什麼在很早以前他就不讓李秀妍進入議事大廳的原因之一,活在刀尖上的傲凌霄,是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的,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枕邊妻,哪怕這個人和自己又很親的關係,終究還是要守護自己的東西,所以,他在自己的母妃去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學會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身邊的每一個人。
但是司徒婕,卻是自己相信的第一個人,雖然自己表面上那樣的嘲諷司徒婕,說是她不過是想要藉著這樣的機會來挑撥自己和舅舅,但是早在司徒婕第一次告訴自己要堤防自己身邊的人得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在暗暗地調查了,結果果然就像是司徒婕說的那樣子,有些人,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信任的。
但是自己卻是在不知不覺的之中,開始將自己的信任的天平傾斜到了司徒婕的這一面,雖然奇怪,但是很自然。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裡吧!”司徒婕這個時候已經是換了一身男裝,坐在黑亮亮的駿馬之上,看著自己身側一身白衣勝雪的男子說道,他的身下是一匹極好的白色駿馬,和他整個人幾乎是合成一體,看上去是衣服極好的畫面。
蕭鶩阮眸光深邃,看著司徒婕淡淡的說道,“是我沒有能力護佑婕妹妹安好,如今你確實比她要堅強不少,你有你的夢,你的追尋,我就不留你了,要是有一天你漂泊累了,記得來找我,我願意留你一個停泊的港灣!”蕭鶩阮再一次真誠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司徒婕看著蕭鶩阮極是感激的一笑,但是最後還是說道,“謝了,我想這一次走後,或者就不會再回來了吧,傷心地地方還是少去,我是一個很快樂的人,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不在糾結這些悲傷地事情,所以,也請你忘記我,好好地快樂的活下去,爲了你的婕妹妹,你理應好好的活著!”
或者是換了男裝,或者是骨子裡的那股子男性豪邁的氣息又回來了,司徒婕看著蕭鶩阮極是豪邁的說道,整個人看上去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些瀟灑不羈的。
蕭鶩阮看著司徒婕寵溺的一笑,“我相信這樣的你以後會過的很好的,所以,走吧!不要回頭!”說著,揚起手裡的馬鞭,在司徒婕的馬屁股上重重的一抽。
司徒婕的馬收了疼,放開蹄子就快馬向前跑去,前面陽光燦爛,但是前路也是一片茫然,但是即便是這樣,司徒婕依舊還是沒有回頭,坐在馬背上,伸出一隻手,給遙遙的落在後面的蕭鶩阮招手。
蕭鶩阮看著向太陽奔去的司徒婕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但是這笑,卻是苦澀的笑,是一種失去但是無能爲力的笑。
你就像是一陣風,註定了是要在這裡到處遊弋的,沒有誰能讓你駐足,這樣的女子,註定就是應該在原野上瘋狂的奔跑的,而不是在一個如花似錦的院子裡面,和一羣女人呢勾心鬥角的,這樣的話,實在是有點太委屈她了。
也好,蕭鶩阮心裡想著,這樣走了也好,以後,或者就不用那麼爲難了。
遠處的人影已經是越來越小了,蕭鶩阮這個時候纔打馬回頭,向京城會跑而去。
“表兄,你就這麼讓她走了,你放心嗎?!”在京城的一條街上,蕭鶩阮意外見遇到了早上將自己瘋狂的罵出府裡的傲凌霄,兩個人都騎在馬上,看著對方在不是很寬敞的街道上,毫不想讓。
“我趕她走,現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你可以收留她不是嗎?反正你們兩個已經是兩情相悅互許終身了!”傲凌霄一副萬傲不羈的模樣,像極了他平時的那壞壞的樣子,一點都不正經,一臉不屑的看著蕭鶩阮說道。
“你!”蕭鶩阮見到傲凌霄這樣說,一向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差一點就這樣失了風度,不知道爲什麼,想起那個光潔如玉的高貴女子,忽然覺得傲凌霄的這話,簡直 就是玷污了那樣一個高潔的女子,心裡爲她覺得有一點不值得。
“你不該這樣說她的!”蕭鶩阮眼神幽幽,本來今天的事情就是自己的錯,現在那女子被傲凌霄趕出了皇子府,現在又開始浪跡天涯,說句實話,心裡還是覺得有一點點的對不起她的,內疚是割不斷的傷。
“哦?你可是心疼了?哈哈哈,既是這樣,那你就好好地疼愛她,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纔好,你知道我的脾氣的,這樣女人我傲凌霄可是不會留在世上的,要不是看著你喜歡,我留了她一條性命讓你玩兩天,不然的話,恐怕這個世界上上早就已經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了,記住,要是你玩膩了,處理乾淨,別讓這樣的人在出現在我的面前!”傲凌霄的說的沒一句話都是那樣的絕情殘忍,要是司徒婕聽到,恐怕這輩子對於傲凌霄的感情都會萬劫不復了吧?
蕭鶩阮聽到這些話,不有的皺了皺眉頭,那樣的好女子,落在這樣的人手裡,當真是有點玷污了高潔的靈魂呢。“你不配擁有這樣的女子!”蕭鶩阮和傲凌霄的關係向來是很好的,從小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就非常的好,但是現在爲了一個司徒婕,從來不發貨的蕭鶩阮, 竟然對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而且關係極好的表兄發火了!
傲凌霄眉峰微微一擡,看著蕭鶩阮,心裡一陣動,但是面上還是很安靜的樣子,並沒有說任何話,嘴角輕浮一笑,像極了平時那潑皮的樣子,“看來你是動了真心了的,得,反正人現在已經是你的了,你好好珍惜便是!我現在要過去,你,是不是--嗯?”
傲凌霄並不講話說清楚,而是擡手示意一下蕭鶩阮,讓他讓路自己要了過去。
蕭鶩阮看著這個輕浮的表兄依舊是不願意放過那個高潔的女子,而是不斷地用惡毒的言語攻擊她,心裡一冷,但是人家畢竟是皇子,於是策馬給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傲凌霄見狀嘴角冷冷的咧出一抹微笑,然後拱手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就在他策馬與蕭鶩阮擦肩而過的時候,蕭鶩阮忽然沉沉的開口說道,“她已經走了,離開了京城!你不要在侮辱她了!”
傲凌霄從來沒有見過蕭鶩阮的聲音入戲低沉,當他聽到司徒婕已經離開了的時候,心裡忽然一陣陣的抽疼,但是臉上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打著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