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婕就這樣在十丈軟紅住了下來,深知自己現在出去也不是很安全,在這裡倒是能夠大談一些消息,知道國舅爺在上次的事情以後,暫時還沒有什麼動作,也就不是那樣擔心了。至少這樣子能夠給傲凌霄爭取一些時間好做準備。
既然沒有急於採取行動,那麼國舅就一定還不知道傲凌霄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在加上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對司徒婕本人是有著別樣的情愫的,所以上次發生那種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蕭鶩阮恐怕必然會少不了責罰的,就以他那樣的性子,一定是一個二十四孝子,一定不會忤逆父親分毫的。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能掩蓋傲凌霄趕自己出府真正意圖。
司徒婕在這裡倒也是混的如魚得水的,這裡的女子看似出身風塵,但是實際上心性還是比較純良的,也沒有大家閨秀的那許多規矩,相處起來倒也自在。
司徒婕在這幾日在這裡漸漸地和這裡的人熟起來,因爲是官家妓院,所以這裡常常回來一些官員,品級大小都有,也正是因爲這樣,司徒婕也從這些人嘴裡打探了不少的消息。
這一日,司徒婕正在給丹泓排練晚上要演出的舞蹈,這一次是一次比較大型的演出,有五六名女子給丹泓伴舞,雖然她們都是有舞蹈功底的,但是古時候的柔軟的舞蹈與現代帶著勁道的時柔時硬相差還是很遠的,這些柔軟的舞姬總是沒有辦法拿捏那份剛勁的力道,這顆讓司徒婕飛了不少的功夫。
丹泓已經練習的很好了,這會子正在屋子裡休息一下,準備晚上的演出。
“你們記得,手伸出去的時候必須是甩出去的,不是這樣軟軟的春風撫柳的出去的,像是這樣!”司徒婕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做幾個動作,她之前也算是一個舞蹈愛好者,再加上上流社會的人一向尊崇孩子們一定是要有很多本事的,所以她也就學了不少舞蹈,包括琴,畫之類的,雖然說不上很精通,但是多多少少還都是會一點的。那個時候學的雖然痛苦,但是現在用的卻是頗爲得心應手。
因爲有著舞蹈功底,所以司徒婕做這些的時候看上去是非常優美的,後面的舞姬們一看不由得汗顏,自愧不如,人間簡單的幾個動作就能夠這樣流暢利落,她們已經練習了好久了,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掌握要領。
司徒婕示範了幾個動作以後,就坐在旁邊的軟椅上,一手拿過一個蘋果,嘎嘣兒脆的要了一口,對那些舞姬門揮手說道,就像剛纔的那樣,你們好好練習吧。
司徒婕原是一個沒有耐性的人,要是換做是前世,她早就不會留在這裡和這些一臉悽楚哀傷的看著自己的舞姬糾纏了,早就上去倒在牀上睡了。但是現在不行啊,因爲有丹泓,不光是自己一個人,很多事情,就是一個責任使然。
所以司徒婕只能坐在這裡咬著蘋果泄著憤,偏偏就是要做到最好。
舞姬門或者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很糟糕了,讓司徒婕可能失去耐心了,其中一個走上來說道、“姑娘,不然您先上去休息,我們自己在這裡練習,一會兒您再下來審查?”
這是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司徒婕的面前她們總是覺得會有一股凜然之氣,總是不得已的想要仰視著面前的女子。
司徒婕靜靜的看了她們半晌,最後終於還是長長的舒一口氣,雖然已經是懷了孕的人,但是她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非但不好好的休息,反而是動作更加的多了,因爲在這裡沒有拘束,整個生活出於放鬆的狀態。所以嬌憨的本性大露,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這些看舞姬們,十指像是彈鋼琴一樣的在自己的臉上拍打著。
“你們啊,就知道把我哄走了以後你們好偷懶是不是?我纔不會上你們的當呢,好好練習,都已經三天了,你們這樣的效率怎麼能行呢?”被司徒婕一語言中,那些舞姬,們都不由得相視一眼,偷偷的抿著嘴巴笑了,那一個上前勸阻司徒婕的舞姬,更是不好意思的退了下去。結果被一衆姐妹給推來桑去的笑話了一番,嬌憨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陣陣紅暈。
“被我說中了吧?還不快快練習?”女子的聲音清淺 ,但是卻有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衆女子聞聲,只帶深深的道一聲是,然後開始各自練習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小蝶你在做兩遍!”司徒婕看著其中一名穿著粉色衣衫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聞言,又將剛纔的動作做了一遍,司徒婕看了大爲欣慰。“就是這樣的,你們照著小蝶的動作做,小蝶,你給她們講講你怎麼找到感覺的!”
小蝶聞言也是一陣欣喜,周圍已經有別的舞姬圍上來問她其中奧妙。
司徒婕終於可以長噓一口氣了,坐在那裡安然的品起茶來,從來不知道原來交著麼多人跳舞,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還好這些人都是有舞蹈功底的,要是沒有,那可有的苦頭吃了。
正看著一羣綵衣翩姍的女子在那裡激烈的討論者,互相詢問著自己的動作,忽然耳邊傳來一個極是慵懶的聲音,帶著邪邪的優雅說道,“這位小姐倒是長得不錯,爲何我來了這麼多次都沒有見過呢?”
聲音還沒有說完,一隻冰涼的手就已經伸到了司徒婕的面前,想要在她的臉上摸一把。
司徒婕的警惕心理是何等的厲害,早在呼吸聲漸進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身邊,在手還沒有到達自己的臉頰的時候,就一個反手擒拿,將那人的扭在手裡。一雙狹長慵懶的眸子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懶散的半睜著,帶著邪邪的笑,看著司徒婕,聲音依舊那樣懶散的說道,“想不到還是一個刁鑽的美人兒呢,我就喜歡這樣的!”
說著,竟然不管自己被司徒婕擰在手裡的手腕,一個轉身竟然向司徒婕的身上靠去。軟軟散散的,身體柔軟纖細,竟有一點女子的風骨,再加上他皮膚白皙,有那麼一個瞬間,司徒婕以爲面前的這個妖豔的人是女子。
但是下一秒,一個推拿,她就遠遠地將這個登徒子給推開了。
“喲喲,小美人兒竟然還會兩下子,真是太好了,水做的骨肉有什麼好,多一些骨刺在裡面,倒是更加迷人呢,你說呢?我的美人兒?”男子手裡拿著一把青山綠水的山水畫摺扇,這個時候正輕佻的向司徒婕伸了過來。
司徒婕看著這個人一臉的輕浮之氣,心下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立刻發作,現在纔是下午,按照慣例,十丈軟紅在這個時候是不會讓外人進來的,就算是品級很高的官員也不得不遵守這一規矩,但是這個人卻在這個時候能夠悄無聲息的進來,那就說明來人的身份很不一般,要不是和老鴇相熟,就是官大壓人的人。
因爲現在委身再次,司徒婕並不像惹是生非,最重要的是,不能因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等到時候國舅派人追殺過來,恐怕整個十丈軟紅的人都會被自己連累,那樣就不值當了。
司徒婕微微側臉,眸色一愣,看著面前紈絝的男子冷聲說道,“我並不是這裡的妓子,還請公子自重!”
那公子一身硃紅色的束身長袍,寬肩窄袖,袖口繡著硃色紅花,和衣衫融爲一體,但是不難看出繡工精巧,竟然是一朵硃紅色的牡丹,司徒婕看到這人不由得一驚,牡丹乃花中之王,一向都是女子最喜愛的,竟是不想一個男人的衣袖上竟然繡著這樣的花紋,是在是聞所未聞。不過可以看出,面前的這個男人,定當是一個在女子脂粉堆里長大的輕佻小白臉,他本人倒是不足爲據,只得考究的是他的來歷,司徒婕早在知道國舅很有可能會實行的陰謀的時候,就開始在皇子府裡研究史冊,將京城裡比較有頭有臉的富碩之家,官宦之後都瞭解了一番,但是記憶力並沒有像是面前這樣的一個人物印象。
“本公子已經很自重了哦,要是不自重的話,早就已經將美人兒你抱在懷裡一陣狂親了,你要知道,一見到美人,我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但是見到小姐你,本公子倒是不知道爲什麼正經起來了。我想大抵是因爲本公子並不像魯莽的唐突了佳人,所以才這般正經的向小姐您表達愛慕之意!”那紅衣公子狹長的鳳目一瞇,一份迷人的光華帶著輕佻的緩緩地散開來了。
司徒婕看著這個個人不由得一滯,這還叫正經?難道沒有叫過他正經的意思並不是輕佻的麼?
正當司徒婕愣神之際,擔任卻是已經鬼魅一樣的欺身上前,一把將司徒婕的纖腰摟在懷裡說道,“美人兒,怎麼了?可是對本公子動心了,你這樣一直盯著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哦。”
男人慵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挑逗,再加上嗲嗲的說著這樣的話,司徒婕只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地冒了出來,身手一把將男人推開,臉色因爲用力開始變得有一點緋紅,聲音確實及其淡定的說道,“要撒嬌你找十丈軟紅的姑娘,本小姐可不願意陪你玩耍!”
這還是自己這兩輩子一來第一次被人這樣調戲呢,是在是有點生氣啊,要不是因爲現在不方便,她一定會幾個擒拿手將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的,這樣的男人,想來定也是草包一個,也不會有什麼厲害的身手的。
“十丈軟紅的姑娘?難道美人你不是十丈軟紅的姑娘麼?如果不是,你是什麼?媽媽?也太年輕了吧?”男人一邊說著,拿著扇子將自己笑的千嬌百媚的臉輕輕地遮擋一下,一雙狹長的眼睛笑的彎彎的。
本就是一個男人,笑起來竟然還拿扇子遮面,是在是嬌柔做作。但是該死的最要命的是,這樣子的他看上去非但不娘,反而給人一種優雅嫵媚的感覺。
司徒婕看著這個男人,是在是覺得很無語,仰天長嘆,完了,這個世界凌亂了,男人都能當女人了。這樣美得男人,說句實話自己還是第一次見,但是爲什麼這麼美得一個男人竟然是這幅德行啊,簡直是糟蹋了這身好皮囊。
“錯了!”司徒婕看著他笑的千嬌百媚的臉恨得咬牙切齒,正色說道。
那人一聽,立刻收起來笑容,看著司徒婕說道,“那是什麼?什麼嘛,你倒是快說呀,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十丈軟紅有了什麼新的人物來!快說個人家聽嘛!”
真是撒嬌的好寶貝啊,那一雙無辜而又清澈的眼神,是在是看的人心生憐憫,這樣的活寶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啊,是怎麼教育的?只要是放在現在的韓國,絕對會是紅的火爆的男明星,小眼睛,白皮膚,紅嘴脣,最重要的是,那要命的殺手鐗--撒嬌!簡直是太完美了。
司徒婕無語問蒼天 ,這寶貝要是能帶回去,她一定親自將他打造包裝稱當代最紅的男影星,或者男同志也可以,最不行也能在頂尖的夜總會做一個頭牌了,準能賺很多錢。
忽然 ,面前一陣香風,之間男人將頭靠在自己的肩頭,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司徒婕不捨不棄的問道,“到底是什麼嘛?!”
哎喲,真是受不了了,司徒婕一把將男人推到坐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椅子把手上靠近他幾乎是吼叫著說道,“我是奶奶,姑奶奶!知道了,所以不要來打擾你姑奶奶,到一邊玩去!”
司徒婕的這一生厲喝,將周邊正在認真練舞的小妞們嚇壞了,轉首過來還擔心以爲是司徒婕怎麼了呢,但是在看到那紅衣男子的時候,早就將司徒婕給忘了,看著他紛紛的兩眼發直,雙手捧在下吧下面犯花癡道,“好英俊啊!”
“好美啊!人得心臟受不了了!”
“就是嘛,好美麗的男人啊!”
各種紅色的心向這邊射過來,司徒婕差一點被那曖昧的眼神給捉弄的窒息而死,看著那些舞姬大喊一聲道,“都給我好好排練!”
那些舞姬被這一聲厲喝驚醒,極是不情願的在偷看兩眼紅衣男子,一邊懶散的開始練舞蹈來。
司徒婕見狀,眼神凌厲的看著她們,觸及到司徒婕的眼神,那些舞姬門才緩緩地回過頭去好好練習了。
那紅衣男子看到司徒婕這樣,不由得捧著胸口說道。“你好胸啊!”眼神驚恐,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可愛的小獸一般。
司徒婕極是無奈的白他一眼道,“真正的兇悍你還沒有見識呢,你要是再在這裡糾纏,我就讓你出不了這個大門!”
“真的嗎?”男子異常驚喜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司徒婕說道,“美人兒,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公子我,要將我一直留在你的身邊?這可不行哦,我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不能日夜和你耳鬢廝磨,不過要是美人兒你真的很希望我能留下來的話,本公子倒是不介意做一回爲了美人不顧江山的人的哦!”
說著,竟然伸手在司徒婕的臉上很快的點了一下,然後遠遠地推開看著司徒婕笑。
司徒婕簡直要被這個人氣死了,真是沒有天理了,竟然這樣子的話都能說得出來,見過自作多情的,但是沒見過這麼自作多情的。不過對付下流的人,司徒婕自然有自己的一招,只見她妖媚一笑,緩緩地走向男子說道,“是麼?就怕公子你消受不了那樣的款待吧?不知道公子是願意在上呢?還是願意在下呢?本姑奶奶可是習慣在上呢!”
司徒婕已經走到了紅衣男子的身邊,伸手揪著他的領口嘴角含笑眸光帶箭的說道。
果然,見她這樣一說,那紅衣男子原先頑劣的神情竟然有所收斂,但是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痞子樣,伸手搭上司徒婕拉著自己領口的手,風流但是不下流的說道,“本公子一向善解風情,只要美人兒願意,我隨你!”
“摸!”司徒婕沒想到這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一把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正要發作,忽然聽聞一個嬌媚的聲音傳過來,“是林公子,你來了?”
丹泓一身火紅的衣衫在鶯兒燕兒的伴隨下走了過來,原來是鶯兒剛纔見有人糾纏司徒婕,立刻就去將丹泓喚醒了,這才接了危機。
紅衣男子聽到聲音,猛然轉頭,看到丹泓竟像是見了大熟人的一樣邪魅一笑。
丹泓被這一笑,笑的臉色緋紅,緩緩俯下身去行了一禮。
“小姐,我忘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救了您的林翊將軍!”丹泓起身,看到司徒婕驚訝的看著自己和林翊,立刻介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