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婕早上在客棧用過早膳以後,就騎著被她命名爲赤光的馬開始她的南國之旅,這裡還是北國的地方,所以所見到的還和京城的沒有什麼很多的區別,最讓她震撼的實際山是一路的風景,那些大山,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覺得它們已經是將大半的天際給遮住了,然後在那裡像是一幅天然的山水花一樣,斷的在蔓延,蔓延,很遠很高的山上,還是時不時的能夠看見雪白的峰頂,司徒婕知道,那是雪。
北國冬季的寒冷她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奇怪這裡有雪。而且現在一天天的,天也開始變得冷了,落葉知秋,這裡的冬天,應該馬上也就要來了吧?可是自己很有可能看不見這裡的第一場雪了,不管以後這裡是盛世太平還是血戰沙場,反正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本來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不是嗎?
司徒婕在心裡不斷地這樣反問自己,然後就騎著馬一路赤城而去。
一路上的風景開始不斷地交錯,司徒婕知道,自己已經裡京城越來越遠了,離那個人也是越來越遠了吧。
“快點走!你這賤婦!”一陣鞭子的抽打聲伴隨著人得叫罵之聲,從旁邊的小道上傳過來,那聲音極是兇神惡煞。
司徒婕愕然回首,只看見一個男子手裡拿著長長的鞭子,不斷地抽打著前面的一個拉著長長的繩子的婦人,那婦人的手裡竟然還抱著一個小孩子她的身後,是一車慢慢的貨物,大大小小的箱子,但是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以人爲馬?!不僅如此,他盡然還這樣卑鄙的用鞭子抽打,簡直就是過分,司徒婕看著那婦人幾乎已經是頭快接近地上了,因爲是上坡路,所以她已經在很用力的拉了,但是還是會被人抽打,懷裡的孩子不貴一歲左右,因爲營養不良,現在看上去異常的瘦小,司徒婕實在是卡不下去了,在那人又會鞭子的時候,打馬上前,一把將揮在空中的辮子捏在手裡,冷冷的看著那人說道;
“你以爲你打的是什麼?是畜生嗎?!”司徒婕的生意不呢冷冽異常,在加上她身著男裝,這個時候看上去是非常的冷冽的,看著叫人有點害怕,但是顯然,那漢子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要不然,換做是別人,早就被司徒婕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凌然之氣深深的給震懾住了,那裡還會狡辯。
“畜生?這連畜生都不如,要是畜生用的著我在在這大太陽底下曬這麼久嗎?你好好走的你的路,別管閒事!”那漢子是一個刁蠻的人,看到司徒婕這樣說,不但不覺得羞愧,反而還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好像是因爲那夫人的慢速度,讓自己浪費了很多時間很不值得的一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看不到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嗎?你身強體壯,爲什麼不自己來拉?!”司徒婕聲音很低沉,很是有威懾力,但是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很不知好好歹 ,看著司徒婕反而是等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說道,“我拉?你開玩笑,我是幹這個的人嗎?女人不就是生孩的工具,生完孩子是個沒有用的,那麼還要她幹什麼?還不如幫大爺我做點苦力,也好生了家裡的麻煩!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別管,快點走,我要趕路了!”
說著,鞭子一揚,好像是又要打婦人的一樣,司徒婕見狀,手裡的馬鞭一揚,將鞭子狠狠地抽開,瞪著那人說道,“你要是再敢抽一鞭子試試看!”
看到司徒婕竟然能夠這樣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長長的鞭子盪開,那人的心裡不免稍微有一點忌憚,但是也因爲惹怒了他,只見她面色一寒,看著司徒婕說道,“別怪大爺我沒有提醒過你,這兩年雖然大爺我已經洗手不幹了,但是沒有說過不會幹,這是你自找的!”
男人的聲音極是陰險,臉上的神色也很不好。,
司徒婕一愣,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幹了?不幹什麼了?
正當司徒婕愣神之際,之間那婦人忽然疲憊的擡起頭來,大聲向司徒婕大喊著說道,“公子,您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留的地方,快點走吧!”那婦人的聲音接近懇求,好像要是司徒婕在不走,恐怕現在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心裡一陣擔憂,就當司徒婕正在看那婦人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那漢子竟然又是一邊在重重的打在了夫人的頭上。同時厲聲喝道,“他媽的你給我閉嘴!”
那婦人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又因爲頭飾偏過來的 ,所以那鞭子並沒有大災背上,而是重重的抽在了他的頭上,這一鞭子的力道可是不容小覷的,之間那婦人頭上的血開始像是決堤的河水一樣,不斷地留下來,落在掛在胸前的襁褓裡面,裡面的小孩子竟然將落在臉上的血開始不斷地舔舐起來。
夾雜著污物的血水,不斷在被小孩子舔舐進去,嘴裡還砸吧砸吧的發出聲音,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正是自己的母親的鮮血。
司徒婕看的心裡一陣乾嘔,但是對那個男人的恨意又是多了幾分,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這樣禽獸的男人,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兒,是在是過分。真在分神之際,之間那人的鞭子搖搖一晃,竟然朝自己這一邊甩了過來。
司徒婕美眸一瞇,冷冷的看著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手裡的馬鞭一揮,即將鞭子遠遠地盪開了,然後整個人一個迴轉,就將手裡的鞭子揚出去,狠狠地打在了那個人的臉上,那人元貝漆黑的臉上這個時候忽然間出現了一道紅紅的印痕。
司徒婕也不放鬆,在男人殺豬一眼大喊的時候,再來一鞭子,將他手裡的鞭子遠遠地挑了出去,然後在在他的膝蓋處愁一鞭子,這個時候那大漢整個人已經跪倒在了地上,剛要掙扎著起身,卻被司徒婕又是一鞭子,緊緊地將那人給定在地上。
“好漢饒命!”那人看到司徒婕竟然是這樣的厲害,之前本來見他穿的還算是華貴,想著自己以前是專門攔路搶劫的,前段時間對然金盆洗手了,但是面前的人實在是不知好歹,於是就想著不如搶點東西回去,自己也不至於那麼辛苦,但是沒有想到,面前的這人竟然還是個好手,沒兩下子就把自己達到在了地上,是在是心生畏懼 ,甚至自己都沒有刊行處拿鞭子的路數就被人個將工具遠遠地扔了出去。
司徒婕幾招下來,竟然還是那樣高高的端坐在馬上,依舊是高貴無比,沒有半點氣喘吁吁地模樣。
“饒命?你覺得你的賤命值得饒嗎?向你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只能是敗類,禍害人間,還不如死了的乾淨!”司徒婕實在是氣憤,最看不慣打女人的男人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酒杯自己一出門就給遇見了,實在是有點看不過眼,自己要是不管管,心裡總該是過意不去的。
“公子,求您饒了他吧!”這個時候,一個虛弱的女聲傳來。
司徒婕順著聲音望去,見到那婦人這個時候已經掙脫了身上的繩子,慢慢的抱著懷裡的孩子走了過來,跪倒在在司徒婕的面前求道。
“你說什麼?”司徒婕不由得有點驚訝的問道,剛纔那人那樣子抽打這個女人,甚至還那樣惡語相向,難道這個人不應該是恨他的嗎?爲什麼竟然還這樣求饒?是在是有一點說不通!
“求你饒了他吧,是我不好,是我幹過沒有力氣,所以他才這樣的,請你饒了他!”那婦人的嘴脣乾裂,看上去好像是很久沒有喝水了的一樣,雖然現在馬上就要到深秋了,但是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也是這個時候,太陽纔會很大,這個婦人在這樣大的太陽底下,這樣賣力的幹活,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自然是不可能不嘴脣乾裂的,就連聲音都變得這樣的沙啞了呢,可是即便是這樣,他竟然還在喂這個把自己不當人的禽獸求情。
“你難道不恨他?!”司徒婕奇怪的看著婦人問道。
婦人看了看身邊已經將頭垂進懷裡的男人,神色憂傷,“恨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要生活,爲了生活,我們不得不這樣子,要不是因爲我,他現在活著過的要比這好很多,但是因爲我,多了累贅,不得不放棄很多事情,我現在又止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以後傳宗接代都是沒有辦法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我不怪他!”
婦人的聲音沙啞,最後說的情動出,竟然差一點流下眼淚來,那絕對是愧疚的淚水。
司徒婕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不就是生了一個女兒,至於這樣子嘛?更何況,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相愛也是兩個人的事情,就算是生了一個女兒,那又怎麼樣,至於這樣嗎?
“如花?你,是這樣想的?!”司徒婕還沉浸在驚訝之中,那個刁蠻大漢這個時候在聽到婦人的話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臉上已經幾乎被汗水洗過的婦人問道。
“你以爲呢?我知道是我的不好,讓你這麼多年來爲了我犧牲放棄了那麼多東西,現在竟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我只能夠這樣子回報你,可是我做的也就只能這麼多了,你,還會怪我嗎?”那婦人一臉柔情一臉愧疚的看著對面的自己男人,好像是有很多話都沒有辦法說出口的一樣。
那人看到婦人這樣子說,不由得臉上的兇神之氣漸漸退去,臉上都是溫柔,眼睛裡慢慢的包含著淚水說道,“是我不好,我一直以爲你是不在乎我的感受,所以我才這樣子對你的,我以爲你是要跟著別人走了,所以我纔想著要搬家,然後遠遠地讓你離開!”
“傻瓜,我怎麼會呢?當年你爲了我放棄了那麼好的前程,我怎麼能夠放棄你跟著別人走呢?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遺棄了你。我和咱們的孩子都還是會手在你的身邊的!”那婦人說著,臉上已經留下了淚水,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反正淚水就夾雜著汗水,就這樣悄然滑了下來,在散亂的頭髮裡看的很清楚。
“啊--是我的不好,如花,原來時這樣,委屈你了!”那大漢也有柔情的一面,伸手去輕輕地撫摸著婦人的臉頰,然後因喂婦人懷裡的孩子叫了一聲,兩口子有急事溫柔的低下頭去看孩子。
司徒婕則是愣愣的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忽然間的轉變讓她沒有辦法適應,自己其實也並不是想要殺掉那大漢,只是想著要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然後讓他不要再這樣狠辣冷厲,不要對人如此無情,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一鞭子將兩個人之間的那個疙瘩給抽開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情,但是司徒婕忽然間明白了,這兩個人其實都是很在意對方的,這是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心裡的在意說出了來,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你以爲她是那樣想的,她以爲你是這樣的想的,兩個人因爲某種原因而沒有辦法長期交流,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這樣一幅局面,你恨我,我願你,然後兩個人之間的 矛盾因爲時間的遷移開始不斷地變得越來越惡化。
這就是缺乏溝通的原因嗎?司徒婕看著面前兩個跪著在互相看著對方的夫婦,心裡不免感慨萬千,原本近近的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卻是從來都不說話,因此纔將事情做得越來越惡化,然後兩個人成了枕邊的仇人,何苦來!
想想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有多少情人親人因爲這樣的互相不理解,互相曲解彼此的心意,而因此失去了好好相守的機會,實在是嗚呼哀哉。
兩個人極是柔情蜜意的看了彼此一會兒,又看看懷裡的孩子,這個時候好像纔想起來那邊還有一個人在看著他們,於是兩個人紛紛跪向司徒婕,對她說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尤其是那個男的,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磕的噼裡啪啦響,因爲在他的心裡,覺得要是不是司徒婕的這幾鞭子,自己可能會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抽上一輩子的鞭子,那是一件多麼痛苦餓的事情。抽著別人,其實自己的心裡還是那樣的疼痛著,這樣的懲罰絕對是相互的,現在,司徒婕的這幾鞭子,雖然抽疼了自己,但是卻將自己一輩子的痛楚與就、折磨抽走了,這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所以他現在一點都不埋怨司徒婕。
“不用謝我,要是你們兩個能夠早早的這樣把話說開,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你們也就不會遮掩彼此折磨這麼久了!”司徒婕看著他們,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裡面也是受益匪淺的,要不是遇到他們,自己活著還不會知道,原來,愛是需要說出來的。
“不,還是要謝謝公子,謝謝公子的慷慨大義,謝謝公子的路見不平,要不是公子今天這兩鞭子,我恐怕還一直愚蠢的活在自己捏造出來的仇恨裡,這一輩子的幸福很可能就會這樣在我的愚蠢之中消失了!公子這兩鞭子抽的好,抽的秒,抽的呱呱叫!”那粗狂的大漢,不住的稱讚著司徒婕,好像自己今天真的是得了大便宜的一樣。
司徒婕原本是很正色的,現在聽到這人這樣一說,不由得抿著嘴笑了。
那婦人一看司徒婕笑了,自己也樂了,看著跪在身邊的自己的男人不由得嬌嗔道,“就你會說,讓人家公子笑話!”
“哎,笑話有什麼,你看看,要不是公子,我這一輩子就是一個笑話,你說,是吧公子!”那兇神惡煞的大漢,這個時候竟然是有點憨態可掬餓了。衝著司徒婕傻呵呵的笑著說道。
司徒婕看到她們兩個重歸於好,心情也很好,笑著說道,“既然你們兩個之間的誤會已經消除了,就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吧,人一輩子能找到一個和自己情意相投的人不容易,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好好地珍惜吧!我看你嘴角乾裂,看來是渴了,給,這一壺水你拿著給孩子和你喝!”司徒婕說著,就將腰間的一個牛皮水壺解開要扔過去。
“公子不要,您自己留著喝好了,我們這裡多的是水,還有酒呢!”那大漢忽然間跪起來,看著司徒婕指指自己車上的東西說道。
司徒婕一看,果然上面有一個很大的睡罈子,心裡忽然明白了這不是沒有,而是那大漢不準婦人喝。
於是笑著伸出一隻手晃著,那大漢見到司徒婕的這幅模樣,竟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那我們就此別過吧,以後好好地!”司徒婕說著,想兩人拱手,示意要走了。
“好,多謝公子,公子一路小心!”說完,那大漢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扶起來,竟然讓兩人上車,自己來拉車,晃晃悠悠的環著來路又回去了。
“喂,你的鞭子!”司徒婕看到遠遠地仍在地上的那人的鞭子,不由得故意大叫道。
“不要了!”那人大聲的回喊著,最後不由得還是哈哈大笑了。
司徒婕見狀,臉上也是盪漾著好看的笑,加緊馬肚子,一聲嬌喝,就向遠處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