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在出去的時候自己流了眼淚,卻沒有看見司徒婕臉上的悲傷。司徒婕的嘴裡喊著滿口的菜,但是臉上卻是無比的愴然神色,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多麼的支離破碎,因爲她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子,現如今,竟然是誰想打便能夠大的,
就算是撇開自己的驕傲不說,這樣子的活著,是不是太沒有尊嚴了?人得一聲,別的不圖,至少是應該獲得有一點尊嚴的吧?司徒婕 緊緊的將手裡的筷子捏住,這一次,她是斷斷不會讓自己的這一番苦,讓流年的這一番痛,白白的受了的。
她知道傲凌霄恨自己,但是就算是恨,總的要有個理由吧?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司徒婕以前的罪過傲凌霄,讓他有什麼不爽快的地方,但是傲凌霄用這樣的手段報復,多少還是有一點不合理的。而且,誰和誰之間的恩怨,不是應該只有這兩人 來解決的,現在爲什麼又出來了一個李秀妍攙和在其中,好用這樣卑鄙的手段讓自己白白的受了一頓棍子,這件事情,一定不是偶然,她一定要將這後面的事情插出來。
“小姐,這是很久以前我還在外面的時候受傷,遇見一個江湖郎中開的金瘡藥,效果還不錯,雖比不上名貴的藥材,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我給您覆上,睡一覺以後,明天就回好很多了!”錦瑟的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葫蘆形狀的小藥瓶,走過來對司徒婕說道。
司徒婕身體微微一側,點點頭道,“好!”這要雖然不知道效果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什麼藥,還是多少覆上一點的好,要是真的化膿了,這古時候的醫術,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呢。
錦瑟將司徒婕的衣衫輕輕地撥開,因爲被棍子打得流血了,所以那上面的衣服現在幾乎是粘在上面的,所以一撕的時候,是火辣辣的疼痛。司徒婕不由得叫了一聲,錦瑟看著心裡一陣陣的難受,眼睛裡含著淚水說道,“您忍耐一下,小姐,馬上就好了!”
“沒事,你趕緊的吧,長痛不如短痛!”司徒婕夫人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枕頭,咬著牙說道,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疼得不行了,而且她也知道錦瑟是害怕自己會疼所以才很小心翼翼的在掀開那布,但是其實越是這樣,她的身上越是疼痛,所以,索性讓她趕緊的。
錦瑟一看到司徒婕的蒼白的臉龐心裡一陣陣的苦痛,但是心下一狠,還是很用力的將衣衫扯開,司徒婕爬在牀上,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會這麼疼啊。
“小姐,我現在要給你上藥了,因爲傷口有些地方破了,可能會有一點疼,您忍著點?”錦瑟拿起藥瓶,,很擔心的看著司徒婕說道。
“嗯,沒事,你儘管做吧,我忍受得住的!”司徒婕的眼睛裡已經有騰出來的眼淚,可是她還是很倔強的堅持著,這是她另一個靈魂的倔強,不僅因爲如此,他還知道,自己現在要是不忍受,也沒有人回來安慰自己,不會像是爺爺一樣,對她柔聲細語的說,“你好好忍忍,等到不疼了,爺爺帶你去玩,爺爺給你做好吃的之類的。”
因爲不會有。一那位沒有了依靠,所以她必須堅強。
粉末狀的藥,就這樣像是白雪一樣緩緩地散落在司徒婕已經是青紅不辨的腰臀部,很明顯的能夠看出,她的肌肉因爲疼痛而在不斷地緊縮抽搐,她的臉上汗珠連連,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喊也沒有叫,她堅強的將這所有的疼痛都忍了下來,而此時,她也在心裡發誓,以後這種我爲魚肉人爲刀俎的事情, 絕對是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了。一定。
“小姐,藥上好了,我給您用乾淨的紗布包了起來。”錦瑟做好這一切以後,走上前來看著正一臉痛苦的皺著臉的司徒婕說道。
“嗯,錦瑟,現在我和流年兩個人都受了傷,這裡的一切就要你多費心了。”司徒婕抓起錦瑟的手,動情的說道。
“小姐,這一切多時錦瑟願意的,能夠照顧小姐這樣 體貼的主子,是錦瑟的福氣 ,所以,小姐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錦瑟半跪在司徒婕的面前,一邊將司徒婕臉上被汗水粘住的頭髮撥開,一邊說道。
司徒婕看著她,感激的一笑,“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忘了給流年上藥!”司徒婕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讓比人爲自己受罪,一再囑咐著。
“知道了,奴婢晚上就睡在外面,您有事情了叫一聲便是!”臨了了,錦瑟走的時候說道。
“都說了多少便了,以後在我面前不用自稱奴婢,要說我,知道了嗎?”司徒婕慘白的嘴角微微一翹,這些人怎麼就是說這不聽呢。
“哎,我知道了!”錦瑟笑著,將那個我字說的格外的中。
司徒婕壓也是會意一笑,揮揮手讓她出去了,錦瑟這才心情不錯的轉身離開了。
司徒婕看著緩緩合上的門,心就好像是被什麼擠住了的一樣,疼的不得了。身上的疼痛,再加上心裡的疼痛,這雙重的重壓,讓她覺得難受的幾乎喘不過氣來,這個世界,自己遭難可能纔剛剛開始吧,可是爲什麼自己就好像是已經經歷了很多次的一樣,麻木著,難受著,但是心裡有一個很清晰地聲音在告訴自己,同樣的事情,自己一定不會讓他在發生發生的。絕不!
也許是爲累了,沒有過多久,司徒婕就這樣趴著睡著了,雖然這個樣子很不舒服,但是翻過身的話,身上又會很疼,所以就只能以這種很奇怪的姿勢睡著了。
很快,她便做了 一個夢,這夢的主人公竟然是白天裡看著自己遭受**甚至一手操作自己被**的人,那就是傲凌霄。
在夢中,他一身硃紅色的長袍,這樣在風中獵獵作響,兩眼冷冷的看著自己,他的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無數人站在他的身後, 大皇王朝的軍旗就這樣在他的身後飛舞搖曳,在風中凌冽的招展著,司徒婕遠遠地站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然後聽見他開始率領著他的將士們,在那裡高歌,在那裡宣誓,像是在說著某種承諾。
“誰撥亂了棋盤,散落的軍馬 在華夏的 土地徴戰,血 流淌出界線 確分割不了一張炎黃勇敢的臉。戰 帶厚重的塵煙 十四人之間,圖騰上還插著鏽劒劒 祥瑞落成畫卷,指南車推向北斗之下的阪泉。衣裳單,單衣不御風寒。
蠶絲牽 扯落一田稻穗亂,西陵女 握璋器跪向崑崙那一邊。今夜長河月圓 宜灑酒祭天, 赤煉神洲逐戰 戰火灼天 桃都建木都斬斷,明朝十日重顯,問誰能射出 后羿弓中的殘箭,荒神逐鹿求戰 一手蔽天 傲笑羣雄顏。也許生死一線 血順手中劒。
赤煉神洲逐戰 戰火灼天 桃都建木都斬斷,明朝十日重顯,問誰能射出后羿弓中的殘箭,荒神逐鹿求戰 一手蔽天 傲笑羣雄顏,也許生死一線 血順手中劒
華夏滄海桑田 填滿千年 雨飛霧舞漫一場煙,翻開舊曆一篇 問誰又能 撐開混沌化江山,軒轅刺血題書 龍背擊鼓 正襟天下亂。一宿寒山飛虹,葬心中紀年。”
那聲音很嘹亮,很震撼人心,一直飛上雲霄,穿過千山萬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震撼人心,那樣的真實,這些情景司徒婕以前也就是在電影裡面能夠看見的,現在看到這樣真實的震撼的場面,她的心裡不得不說是有一點被傲凌霄那高昂的氣魄給震懾住了的。
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看見傲凌霄的手裡拿著一把三尺常長劍,眼神異常犀利的朝自己刺了過來,她急的大叫,然後轉身開始奔跑,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地跑,她就是一直在原地打轉,就是沒有辦法一動半分。
就是在那劍馬上就要刺向自己的時候,司徒婕忽然醒了。睜開眼睛的她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場夢,但是這夢的鏡界也實在是太真實了吧?竟然那樣的親清晰,甚至傲凌霄的長長的睫毛她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甚至那把劍的光芒,以及散出來的冷氣,都是那樣的清晰可見。
醒來以後的司徒婕才發現,自己剛剛已經是被驚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正要伸手給自己擦汗的時候,她猛然間覺得這個屋子裡好像是還有別人,不由得大喊一聲,“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的某處地方,忽然間竄出一個人影,然後很快的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什麼人?!”司徒婕不由得再次大、大喊,可是這個時候, 那裡還有什麼人的影子,只剩下窗戶在那裡敞開著,能夠看見外面的藏青色的夜空,還有星星點點的明星。司徒婕剛剛被睡夢嚇醒的冷汗還沒有下去,這個時候已經不由得又有汗珠在身上冒了出來。
古時候還真的是可怕,動不動就會有一個陌生人在自己房間裡活動,然後就像是江洋大盜一樣從窗戶裡擡出去,然後消失不見, 這是可怕。正當司徒婕思索那人會是誰的時候,房門忽然間被推開了,錦瑟一手拿著燈籠,一邊快步走了進來,“小姐,怎麼了?”語氣裡都是擔心,一邊問著,她一邊將桌上的燈點上,房間裡頓時明亮了不少。
司徒婕借光看了看,好像這裡沒有少什麼東西,看來那人並不是什麼小偷,轉念有一想,這裡可是皇子府,那個賊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在這裡行竊?一定是自己剛纔做夢做的驚嚇到了,所以纔會產生幻覺吧。
“沒什麼,可能是我做了個噩夢的緣故,覺得這屋子裡好像是有別人,嚇得叫了出來,沒事了, 你去睡覺吧,對了,你讓燈亮著吧!”司徒婕有氣無力地說著,最後補充說道將等留下,現在可是有一點害怕了呢,看來人真的是在經受驚嚇以後,心裡素質會降低不少啊。
可是錦瑟卻一直沒有回話,她看著桌上的一個小瓶子半天,喃喃的說道,“恐怕並不是做夢啊小姐!”那聲音,可能是因爲驚恐竟然帶著一點飄渺,這讓司徒婕的心更是懸了起來。
她怔怔的轉過頭,看見錦瑟一動不動的盯著桌上的什麼東西,微微側首,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小瓶子,看那樣子,那瓶子裡面不是藥就是毒藥,她的心裡也是一陣糾結,這是什麼人大半晚上的給自己送藥,至於好心還是壞意,現在卻還是不得而知。
“錦瑟,把東西拿過來我看看!”司徒婕良久,定了定心神說道。不管怎麼樣。既然人家已經送來了,不管是要就自己的還是要自己的命的,不管怎麼樣,總的先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吧,不然,這樣空想者擔心可是很折磨人的事情。
錦瑟小心翼翼將瓶子打開,自己先聞了聞,然後纔將瓶子遞給司徒婕,“小姐,真是什麼人送過來的?!”錦瑟明顯的一臉好奇,但是好像並不是非常擔心了,看樣子這藥並不是那樣的可怕。
“我也不知道,天黑,只看見了一個人影,不過可以確定是一個男的!”司徒婕看著錦瑟好像並不是很擔心的樣子,轉而問道,“是毒藥?!”
“不是,好像和之前的金瘡藥的味道差不多,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對小姐的傷有好處的藥!”錦瑟將藥瓶遞給司徒婕,司徒婕拿過來聞了聞,好像真的和那個藥的味道差不多,但是要濃了很多,明顯成分還是不一樣的。
司徒婕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將藥瓶遞迴給錦瑟道,“弄一點用水化開,然後用銀針試一下,是不是有毒!”
錦瑟很崇拜的看了司徒婕一眼,然後很快的就照做了,之間她用自己的簪子在瓶子裡面挑了一點藥出來,然後在茶碗裡用清水化開,然後用銀針在裡面浸了一浸,在等下一看,然後將銀針遞給司徒婕,司徒婕接過來以後看了看,臉上卻是皺起了眉頭。
“小姐,既然並非是毒藥,那爲什麼您還這樣愁眉不展的呢?!”錦瑟在看到結果的時候,算是放下心了,原來並不是毒藥,那就沒有關係了,可是現在她看到司徒婕的反應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開,而是愁眉不展,就覺得奇怪了,既然並非有人要害她,還暗地裡關心著她,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司徒婕將手裡的銀針遞給錦瑟,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是有人要害我,那還是可以說的過去的,可是現在忽然間對了一個關心我的人,你覺得在這皇子府裡,誰會是這樣的人呢?做好事還不留名?今天打我的人可是皇子殿下和側妃,誰會有這樣的膽子半夜潛入殿下侍妾的臥房,給她送藥?!”
錦瑟聽了這話,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司徒婕的話沒有錯,今天的事情,恐怕整個皇子府的人都知道,大家肯定也都知道,當時懲罰她的時候皇子殿下也在場,既然這樣,他們誰要是再冒著險給司徒婕送藥,那就是和皇子殿下過不去,就是和側妃娘娘過不去,饒是一個有一單頭腦的人,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得。要嘛,就還有一個可能,這個人一定就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故意在暗夜裡進來給司徒婕送藥,然後讓人抓住把柄,說司徒婕與別人私通,這在這個年代,可是死罪,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是皇子殿下的侍妾,那情況肯定會更加的眼中。
司徒婕手裡捏著枕頭,不斷地將事情的頭緒理清楚,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一點來的詭異了,但是這麼做的目的不過就是將自己除掉,那麼這麼做的人就一定不是皇子殿下,因爲他要是想出掉自己,根本就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他只要動一動手指,自己肯定就會香消玉殞,那麼這樣做有能力這樣做的人,在這個皇子府裡,就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側妃李秀妍,加上今天的所謂的頭簪子的事情,她一定是不想自己存在在這裡,或者是因爲嫉妒,或者是折磨自己能夠討好傲凌霄,所以,做這樣的事情,是一定有可能的。
司徒婕捏著枕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眼神開始變得犀利,“錦瑟,將那藥丟掉,能丟多遠就多遠,最好丟出邀月樓!”
司徒婕說話,從沒有這樣聲色厲疾過,這將錦瑟嚇了一跳,她不明白。“小姐,這要是極好的,對您的傷肯定有很大的好處的,爲什麼您藥丟掉呢?”
司徒婕皺皺眉,錦瑟當然不曉得其中的厲害,她看了一眼一臉茫然地錦瑟命令道,“讓你丟你就丟,那裡那麼多的廢話!”
錦瑟見狀,只得答應了。
玄凌窗下,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卻是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