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婕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得牀榻上了,看著周圍的熟悉的事物,忽然間覺得心裡無比的疼痛,自己是在這裡沒有錯,可是爲什麼總是覺得自己其實離這裡很遠的樣子,遙遠的幾乎沒有辦法觸摸。
“小姐,您醒了!”說話的是流年,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司徒婕盯著流年看了半晌,忽然眼神凌厲起來,“錦瑟呢?”
司徒婕的聲音裡夾雜著的是無比害怕的痛苦,身手幾乎起身掙扎著去拉流年的衣袖。
“小姐,我在這裡!”這時候,錦瑟端著一碗湯藥,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聽到司徒婕在找自己,立刻大聲回答者。
司徒婕看到流年臉上的黯然傷神,但是即便是這樣,自己對流年的戒心還是沒有辦法消除,這個人人現在已經沒有了原有的赤膽忠心,所以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感的。
“小姐,來,起來喝藥了!”錦瑟拿著手裡的碗,極是自然地坐在司徒婕的牀邊,流年伸手想要去將司徒婕扶起來,但是被司徒婕拒絕了。
“什麼藥?我不喝!”司徒婕眉頭緊皺,將臉別想一邊,並不去看她們兩個。
“殿下說您跌倒了受了驚嚇,這是安神的藥,無論如何讓您喝掉!”流年淡淡的說道。
司徒婕聽了這話以後,臉上不由得一陣冷笑,哼,跌倒了,他怎麼不說是他將自己一把甩在柱子上摔暈了的呢?真是可笑,做了壞事現在還要當好人。
“不喝,我沒事!”司徒婕一把將錦瑟手裡的碗打翻,看也不看一眼的轉身就想借著睡覺、
“小姐?!”錦瑟流年兩個人極是驚訝的看著忽然性情大變人性的司徒婕大聲叫道。
“好了,你們兩個人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說話!”司徒婕冷冷的對兩個人下命令到。
本以爲自己就會被傲凌霄那一下子給弄死了,想著自此以後眼不見心不煩,也不至於生出什麼別的事情來,但是沒有想到自己非但沒有事情,現在還得聽著他在那裡當好人,實在是有點氣人的。
“再去熬一碗來!”在一邊的流年看著司徒婕良久,最後忽然聲音沉沉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看著司徒婕若有所思。
錦瑟卻也是沒有疑義,起身將地上的殘渣收拾乾淨以後,轉身走了。
司徒婕覺得有一點奇怪,爲什麼錦瑟會聽從流年的話,而且,最近流年一直都是很疏離的,爲什麼今天忽然間變得這樣的強勢了呢?想著,不由得轉首看過去,只見流年直直的站在自己的窗邊,眼神鎮定冷冽的看著自己說道:
“司徒小姐,雖然我們現在是服侍您的奴婢,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皇子殿下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說能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所以,情司徒小姐能夠不爲難我們,我們也好以後向殿下交差!”
流年說的一本正經的,說完以後,忽然在地上給司徒婕行了一個大禮。
“哈哈,”司徒婕看到流年這樣,不由得開始大笑起來,是啊,不管自己和這裡的人相處的多麼好,她們終究還是傲凌霄的人,這裡的什麼都是傲凌霄的,就連自己都是傲凌霄的一個玩偶,所以覺得悲涼,看著流年這樣更是覺得可笑。大笑了許久,忽然臉色凌厲,眸子悽然的看著地上的流年。
“你說你是殿下的人,我看不現在說你是側妃的人才不爲過吧?所謂一僕不侍二主,流年,你覺得你還是一個忠僕嗎?”司徒婕的聲音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冷冽嘲諷過,現在這樣子看著前些日子和自己幾乎好的成爲姐妹的人,聲音竟然是這樣的冷冽滲人。
“回司徒小姐,奴婢是,奴婢的心永遠是忠於殿下的!”流年沒有擡頭,垂著首,一手按在胸脯的位置,極是堅定地說道。
“哼,滾!別再我的面前裝什麼忠誠的奴僕,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還不清楚嗎?滾出去,別髒了我的房間!”司徒婕看著這樣的流年,忽然心裡生出許多的恨意來,若是自己不知道流年是什麼樣的人,或者還會被流年現在的舉動現在的言語縮感動吧?但是既然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意,那麼必然就會使很生氣的,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演技拙劣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拼命地賣弄的一樣,噁心的讓人沒有辦法接受。
流年低著的眸子裡閃過深深的隱痛,並沒有狡辯,但是最終還是行了禮以後,起身緩緩地離開了。
錦瑟端著盤子,裡面是一盤子的蜜餞還有一碗黑黑的中藥,看到流年這樣,再看看司徒婕,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看著流年經過自己的身邊走向別的地方,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深沉。
“小姐,喝藥了!”錦瑟將藥端到司徒婕的面前輕聲說道。
“我說過了,我沒事!”司徒婕發火發完了,心情好像稍微比之前好一點了,並沒有暴力的將盤子推翻,只是淡淡的轉過身去,背對著錦瑟。
“小姐,不管你和殿下發生了什麼,但是身子是自己的,您別這樣折磨自己,太醫說了,您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現在成這個機會好好地調養一番吧!”錦瑟說的倒是很真誠的,但是現在的司徒婕,滿腦子都是當時傲凌霄將自己扔到柱子上的那一幕,一想起來,身心巨劇痛。
“小姐--”錦瑟還欲再勸,但是看到司徒婕背對著自己的消瘦的背影,想著她心裡現在 應有的痛楚,忽然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盤子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決定先出去。
“等等”,就在錦瑟即將離開的時候,司徒婕忽然叫住錦瑟說道,“我喝!”
錦瑟的面上顯然一喜,笑著將藥端到司徒婕的面前說道,“小心燙!”一邊說著,一邊將勺子遞到司徒婕的手裡。但是司徒婕並沒有接勺子,而是直接伸手去拿藥碗,錦瑟一愣,司徒婕已經將一大碗藥拿到面前仰首咕嚕咕嚕喝起來,不一會兒就喝完了。
錦瑟微微一愣,但是隨即就將蜜餞遞到司徒婕的面前說道,“小姐趕緊吃一個蜜餞,仔細苦的很!”
司徒婕倒也沒有拒絕,將蜜餞接過去,放在嘴裡吃了一兩個以後,嘴裡的苦澀稍微少了一點。
“小姐,好多了吧?”錦瑟看著司徒婕面色好轉,不由得問道。
“錦瑟,你最終還是聽命與你們的殿下的吧?”司徒婕的聲音透著萬分的悲涼,很憂傷的看著錦瑟說道。
聽到司徒婕這樣說,錦瑟忽然間聯盟上的神色一變,趕緊跪倒早地上說道,“請小姐原諒,但是錦瑟雖然是聽命宇殿下的,但是錦瑟對小姐是絕對的衷心的,錦瑟絕對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司徒婕看著跪在地上的錦瑟,自嘲的一笑,還以爲自己在真心誠意的對待別人,所以兩個人才和自己這樣的親近的,卻原來是別人早就是別有居心的呆在自己的身邊的,就算是自己掏心掏肺的和人家好,自己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得到別人的真心相待。
“你也不必跪了,起來吧!”司徒婕起身,緩緩地下牀,走過跪倒在地的錦瑟的身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並不像是以前一樣,責備她不應該動不動就下跪,聲音極是清冷。
錦瑟知道司徒婕現在的心情肯定是及不好受的,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緩緩地起身,低著頭就要向外面走去。
“錦瑟!”司徒婕忽然間叫住真要出去的錦瑟,錦瑟本來是很傷心地,自己雖然很喜歡司徒婕,但是終究 很多時候都還是身不由己的,不過還好,殿下並沒有讓自己自己做些什麼對司徒婕有害的事情,不單單這樣,而且還常常在後面囑咐自己要好好照顧司徒婕,盡心盡力,就當做司徒婕就是自己的主子的一樣,現在看到司徒婕這樣傷心,自己也是很難過,到那時殿下曾經囑咐過的,他爲司徒街做的事情,不許她們說給司徒婕,所以,就算是現在司徒婕誤會自己,她也不能將殿下在後面默默的爲司徒婕做的事情說歘來。
比如說在司徒婕上次被打以後,殿下找來極是難得的藥材,讓她放在飯菜裡,悄悄地給司徒婕吃,這件事情做的很隱秘,司徒婕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比如殿下悄悄地化解掉了很多次司徒婕差一點被別人抓住的小辮子,在皇宮裡的那一次請求,錦瑟知道,那是皇子殿下真心實意的,雖然最後沒有能成,但是殿下的心意,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明明在進行在發生,但是就是不能讓當事人知道,這就是納西知道事情但是又不能讓人知道的嚇人的悲哀,錦瑟現在就是這樣的悲哀著的。但是她知道只什麼都能說的。
本來是很傷心的她,現在聽到司徒婕叫自己,忽然面上一喜,以爲司徒婕會原諒自己或者說點什麼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的話,但是在目光接觸到司徒婕冰冷的眼神的時候,讓她的笑容有僵住了。
“流年並沒有真正的爲側妃所用,你是知道的,對不對?!”司徒婕聲音清冷,眼睛直直的盯著錦瑟問道、
錦瑟眼睛一疼,就好像是被司徒婕的眼神給打痛了的一樣,微微瞇一瞇眼睛,錦瑟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會說,但是事實上自己卻是是知道的,可是現在她也知道,說什麼都沒有辦法化解司徒婕心裡的悲傷了,身邊的兩個人自己在掏心掏肺的對待,但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兩個人都其實是人在心不在這裡,這樣的悲哀,是有幾個人能夠承受的呢,錦瑟明白,所以很能理解司徒婕現在的心意。
“好了,你出去吧!”司徒婕忽然覺得很累,這裡的一切說句實話,和自己一點點的關係都沒有,但是因爲動了情用了心,很多事情就再也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了,所以,她心裡難過的,只是自己不夠聰明,不夠明智,不夠冷清,爲什麼就那麼容易動情呢。
錦瑟看著司徒婕這個樣子,心裡還是和難過的,但是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深深的福一福身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的樹上,好像是有落葉在在飄落,已經是秋天了嗎?司徒婕看著翩然落下的落葉,心裡一陣陣的悲涼,就好像是自己的生命或者是自己的意念已經沒有辦法支撐了的一樣,心裡一陣悲傷的憔悴。
就這樣,司徒婕在錦瑟和流年的照顧下,身體開始慢慢的恢復了,但是不管身體怎麼樣恢復,她的精神0也已經沒有辦法恢復道以前了,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麼就自己的癡情,終究是錯付了的。
不管是對傲凌霄還是對錦瑟流年。
雖然兩個人又像是以前一樣的儘量想要逗自己笑,但是終究已經是沒有了那個氛圍,司徒婕每一日都是鬱鬱寡歡的,不怎麼和兩個人說話,只是院子裡的落葉好像是越來越厚了呢。
轉眼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應是大半年了,這半年裡的癡心糾纏,最後竟然落得個兩兩不相歡。
時間總是是過得很快,但是司徒婕這樣子一天天的鬱鬱寡歡竟是讓兩個人心裡疼痛不已,一個是冷冽狂傲的皇子殿下傲凌霄,一個是溫潤如水的謫仙蕭鶩阮,傲凌霄每每聽到流年的彙報以後,俊美的眉頭總是皺成一團,沒有辦法舒展開了,然後再邀月樓的夜晚總是能夠看見一個人的身影在湖面前來回遊走著,有時候,會看見他手裡拿著蕭,吹奏上一兩曲,有時候會看見他一個人半躺在九曲迴廊,眼神直直的望著房前的那一抹倩影嫋嫋。
蕭鶩阮卻是沒有這樣的得天獨厚的優勢,但是在一聽聞司徒婕最近不是很好的以後,他就開始擔心了,自從上上次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司徒婕了,但是現在他的心裡更是著急了,總是想著找個機會去看一看司徒婕。
這一天,傲凌霄忽然讓人來傳話,說自己想找蕭鶩阮下下棋,切磋一下棋藝,不知道蕭鶩阮有沒有時間。蕭鶩阮一聽,自然是高興地很,立刻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在議事大廳下了很久的棋,最後傲凌霄因爲有別的事情暫時出去一下,讓蕭鶩阮在家裡等自己回來,兩個人一同用晚飯。
蕭鶩阮自然是樂的答應了,在傲凌霄走了以後,便找了一個機會繞道邀月樓來看司徒婕。
“殿下,這樣好嗎?!”青色站在傲凌霄的身後,極是擔心的問道。
“現在只有這樣一個辦法能夠保護她了,是我籌備太晚,要是再不行動,怕是沒有辦法護佑她和孩子周全!”傲凌霄站在假山後面,看著形色匆匆的蕭鶩阮,心裡一陣陣的難過,自己這也是下下策,但是爲了司徒婕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司徒婕正懶散的靠在軟榻裡休息,最近好像嗜睡了不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不醒的一樣,朦朧中看見一個白衣翩然的人蹲在自己跌面前,輕輕地撫摸著自己臉頰,司徒婕以爲是在做夢,但是很快,有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臉上傳來的溫熱,以及那雙手的微微顫抖。
猛然間,她睜開眼睛,果然看見蕭鶩阮正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一手還在自己的臉頰上,不由得心裡一怒,“你做什麼?!”
說吧,猛地坐起身來,錦瑟流年兩人最近最是自己不想看見的,所以在沒有事情的時候一半是不會讓她們留在這裡的,所以這屋子裡現在只有自己和蕭鶩阮兩個人,雖然這個人生的這樣的翩然脫俗,俊美的天上只有人間難見的,但是自己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還是很想排斥他,至少不像和他這樣的接觸,整個人開始向後退去,遠遠地離開蕭鶩阮。
“婕妹妹,你最近是不是過的不好,在聽到你過得不好的消息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麼的擔心難過嗎?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是不是虐待你了?!”蕭鶩阮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慵懶所請,說起這些關懷備至的話來,總是讓人不人心動。
“我沒事!”司徒婕冷冷的說道,然後找了個機會起身下了軟榻,轉過身背對著蕭鶩阮。
“婕妹妹,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你別擔心,我馬上就帶你走,什麼東西都不要了,我知道帶著你走就好了!”蕭鶩阮情緒一激動,忽然間一把將消瘦了不少的司徒婕的抱在懷裡。
“你做什麼?放開我!”司徒婕大驚失聲叫道,努力地掙扎想要將蕭鶩阮推開。
“不,我不放!”蕭鶩阮這一次卻是沒有了以前的溫軟爾雅,緊緊地抱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說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了!”
“哈哈,好,好一個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了!”這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晴朗的笑聲,傲凌霄手裡拿著一把血骨折扇,看著緊緊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重複著說道,眼裡嘴角都是嘲諷。
司徒婕在看到傲凌霄的那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身上的血液好像是開始倒流了的一樣,整個人陷入了無比的森冷之中,被自己愛的人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包子一起,原來是這樣的一種難過。
“表兄!”蕭鶩阮大驚,一把放開司徒婕,看著傲凌霄著急的說道,“表兄,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聲音卻是那樣的沒有底氣。
“不是這樣是哪樣?”傲凌霄極是邪魅的緩緩地走向司徒婕,用扇子擡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冷冷的說道,“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這樣的風騷放浪的人!”
司徒婕只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是有什麼在漏掉的一樣,咬著嘴脣,不讓自己的背上泄露,倔強的看著傲凌霄不肯辯解一句,這個人,上自己的心已經夠深的了,如今在解釋,還有什麼用嗎?他原是不在乎的。
“青色聽令,司徒氏女子不忠守婦道,荒淫放蕩,在本殿下的府裡做出茍且之事,現在退去侍妾知之名,逐出府中!”傲凌霄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司徒婕的眼睛,因爲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心,不必司徒婕的疼痛旁。
“是,殿下!”青色在一邊聽到命令以後,就立刻應道。
蕭鶩阮看著傲凌霄,再看看司徒婕,眼神複雜,好像是得到了什麼,但是又好像是失去了什麼。
不忠之名,荒淫放蕩,傲凌霄,你做事情,果然是那樣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