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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衝出重圍,追殺楊柏,殺———!";
南門外,吳懿魁梧壯碩的身軀大步疾奔,揮舞戰(zhàn)刀左右折衝,勇猛直前.
隨著他衝鋒陷陣,殺出一條血路,數(shù)以千計的益州將士蜂擁而出,不懼亂箭流矢,有進(jìn)無退.
緊隨其後的趙韙扯著嗓門放聲嘶喊,揮舞著佩劍,一次次鼓舞士氣,經(jīng)過三次突圍失利後,第四次集體衝鋒,終於衝破漢中軍防線,跨過壕溝,撞開鹿角,與堵住南門的漢中將士近身搏殺.
漢中將士本來兵力就少,經(jīng)過六天浴血廝殺,先前一萬五千餘將士如今只剩下六千餘人.此刻面對兩倍於己的益州軍悍不畏死地衝殺過來,漢中軍根本無力阻擋,頃刻間便被擊潰.隨即,益州軍如潮水般洶涌,直奔漢中軍主將楊柏的臨時軍帳席捲而來,披堅(jiān)執(zhí)銳,勢不可擋.
";不許後退!";軍帳前,楊柏手持長槍,竭斯底裡的厲聲暴喝:";給我攔住他們,頂住,頂住,誰也不許後退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只可惜,前面數(shù)道防線已被益州軍攻破,弓箭手失去了作用,架在壕溝後面的強(qiáng)弓硬弩已無用武之地,整個防禦徹底崩潰.隨之而來的則是數(shù)以萬計的益州將士,那兇猛如虎的攻勢打得漢中將士節(jié)節(jié)敗退,繼而四散潰逃.至此,圍困益州軍六天的南門防線宣告失守,益州軍終於衝破牢籠,孤注一擲,瀕死反撲,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到楊柏面前了.
";吳懿在此.惡賊楊柏受死吧!";
一聲暴喝如炸雷般震得楊柏雙耳發(fā)聵,待他搖搖腦袋清醒一些時,但見一名身形壯碩的益州將領(lǐng)從左側(cè)殺將而來,那寒光閃閃的刀鋒直奔他項(xiàng)上人頭揮砍過來.楊柏認(rèn)得來人.此人霍然是益州上將軍吳懿.
霎時.楊柏想也不想,本能地轉(zhuǎn)身揮槍迎擊.";鐺";一聲碰擊之下.楊柏倉促應(yīng)戰(zhàn),力量不濟(jì),被吳懿一刀震退數(shù)步.
一瞬間,楊柏面色煞白,眼神浮現(xiàn)驚恐之色.自覺不是吳懿的對手便企圖藉著撤步之時轉(zhuǎn)身逃走.卻不料,正是他臨陣怯戰(zhàn)的舉動使得吳懿信心暴漲,愈發(fā)勇猛.一刀震退楊柏之後,吳懿毫不猶豫地縱身躍起,高高揚(yáng)起戰(zhàn)刀,一記力劈華山,勢大力沉地迎頭劈向楊柏.
";噗———啊!";
伴隨一聲沉悶的銳器破體聲響.楊柏發(fā)出最後一聲淒厲無比的尖銳慘叫,但這一聲慘叫極其短暫,僅是一聲尖叫而已,一閃即逝.伴隨他整個左肩被吳懿一刀劈開.楊柏在尖叫聲中轟然倒地,慘叫聲戛然而止,活生生被吳懿劈成兩半,死無全屍.
";好,太好了!子遠(yuǎn)兄威武,不愧爲(wèi)我益州上將軍!";就在楊柏慘叫身亡之際,趙韙正好率部趕到,親眼目睹了吳懿斬殺楊柏的全過程,當(dāng)真是乾脆利落,大快人心!
吳懿拔出嵌在楊柏屍身上的刀鋒,滿臉厲色地痛斥道:";這等背信棄義的無恥奸賊,死有餘辜!此番若不活劈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楊柏一死,尚在負(fù)隅頑抗的漢中將士頓時土崩瓦解,作鳥獸散,再也無心戀戰(zhàn),各自倉皇逃命.眼見於此,趙韙長噓一口氣,揮劍入鞘,大步走到吳懿身邊,看著倒在血泊裡的楊柏,忿忿不平的怒聲道:";此次我等被楊氏兄弟坑慘了!出川時整整五萬餘大軍,經(jīng)過連番廝殺,而今只剩下眼前這一萬多名將士.這其中半數(shù)都死在楊氏兄弟手裡,圍困六天,硬生生殘殺我益州軍一萬多名將士,端是可惡之極!";
說話間,趙韙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楊松的身影.頓時他神色大變,急聲道:";子遠(yuǎn)可曾見到楊松惡賊?";
";呃?";吳懿聞聲驚詫:";不曾遇到此賊.某率軍衝殺過來時,只有楊柏和幾十名親兵留在此處,楊松根本不曾露面.";
";不好!楊松跑了,或許他此刻正在郡守府勸說張魯增派援軍,一舉將我等滅殺於此.";趙韙神色慌亂的驚呼道.
";嘭———噠噠噠!";
趙韙話音未落,便驟然聽到身後的陽平關(guān)中砰然一聲巨響,隨之傳來轟隆隆的萬馬奔騰聲響.
";啊
??不好,北門已破,西涼鐵騎殺過來了!";
這一聲驚叫並不是趙韙一個人的聲音,與他同時驚聲疾呼的還有和他並肩而立的吳懿.
霎時,趙韙第一時間翻身上馬,扯著嗓子放聲大喊:";快,快撤,直奔葭萌關(guān),撤回益州!";
其實(shí),根本不用趙韙喊話,衝出重圍的益州將士已經(jīng)向西南方向撤退了.此刻聽到身後傳來轟隆震天的馬蹄聲,他們想都不用想,便知陽平關(guān)已被西涼軍攻陷,西涼鐵騎正從關(guān)內(nèi)追殺而來.於是他們?nèi)鐾瓤癖?比之前跑得更快,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回益州,遠(yuǎn)離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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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呵呵呵!";
南鄭城郡守府正堂門外,正欲邁上石階的楊松突然聽到頭頂上空傳來飛禽的驚鳴聲,扭頭仰望.[,!],便見數(shù)以百計的飛鳥從北方掠空而起,驚鳴嘶叫,聲音斑雜,聽之令人驚悚.頓時,他站在石階上眺望陽平關(guān)方向,儘管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卻能想象出那裡發(fā)生了什麼,耳畔邊隱約聽到西涼鐵騎的馬踏聲響.
顧自一笑,楊松再不遲疑,當(dāng)即闊步走上石階,邁過門檻,徑直走進(jìn)正堂.
";叮叮咚???咚叮!";
乍一進(jìn)入正堂,楊松便聽到悅耳的鼓瑟聲響,婉轉(zhuǎn)悠揚(yáng),纏綿悱惻,聽之令人心神放鬆,骨骼酥軟,頃刻間便將一切煩心事拋之腦後,沉溺於鶯歌燕舞之中,不可自拔.
果然,擡頭一看,只見大堂內(nèi)十幾名身姿曼妙的舞姬長袖飄飄,翩翩起舞.伴隨擊缶樂聲,身段婀娜的舞姬們纖腰扭動,豐臀搖擺,步幅輕盈,與樂聲相得益彰,煞是賞心悅目,令人陶醉.
儘管舞姬們舞姿極美,令人慾罷不能,但楊松此刻卻無心欣賞,徑直從大堂一側(cè)走到上階,叫醒意醉心迷,閉目假寐的張魯,聲稱有要事稟報.
";爾等全都退下.";拂袖屏退堂下的一干閒雜人等,張魯坐直身形,端起酒樽再飲一盞,而後拂袖抹去鬍鬚上的酒漬,神色微微不悅的沉聲道:";有何要事,你直說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楊松微微低頭,恭聲道:";既是主公相詢,在下自是不敢隱瞞.不過,主公一定要挺住啊,切莫動怒.";
";哦?";張魯聞聲愕然,擡眼看看楊松,不耐煩地道:";你今日爲(wèi)何如此囉嗦,儘管道來,本太守豈是被嚇大的,什麼事情沒見過?";
";諾,主公威武.";楊松應(yīng)聲點(diǎn)頭,不急不緩的稟報道:";趙韙,吳懿二人對主公心生怨恨,已於昨日率部反戈一擊,揚(yáng)言要領(lǐng)軍返回益州,任由主公,哦不,任由我漢中自生自滅
??";
";啊!你說什麼?";張魯跳腳起身,一把抓住楊松的肩頭衣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趙韙,吳懿要將益州軍帶走?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照做了,卻爲(wèi)何出爾反爾,突然決定領(lǐng)兵離去?這究竟是爲(wèi)什麼?";
說話間,張魯義憤填膺,怒火中燒,那滿目猙獰的神情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憤怒而暴戾.
話音方落,他不等楊松答話便披上長袍,疾步走下玉階,似乎是要出門,卻不料匆忙間一腳踩在玉階邊緣上,腳下不穩(wěn)四腳朝天地摔坐在玉階上,痛得他失聲痛叫,眼淚都出來了.
眼睜睜看著張魯屁股向下摔個底朝天,楊松頓時看得眼睛都直了,差點(diǎn)笑出聲來,以至於愣在原地,沒能及時上前攙扶張魯爬起來.
";還愣著作甚,快扶我起來呀!";張魯怒斥一聲,掙扎著站起來,而後在楊松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退回主位坐下.
";哎呦!廢物,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剛一捱到太守寶座,張魯頓時痛得跳腳站起來,一邊齜著牙痛叫呻吟,一邊對楊松破口大罵.
被遷怒的楊松索性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張魯上躥下跳的怒聲發(fā)泄,待張魯重新發(fā)泄夠了,小心翼翼地坐下來後,他語氣冷漠的沉聲道:";主公不必再去陽平關(guān)了,趙韙和吳懿二人正在率軍殘殺我漢中將士.另外,主公或許還不知道,陽平關(guān)已經(jīng)失守,西涼軍攻入關(guān)內(nèi),此刻正朝南鄭城疾奔趕來,想必再有半個時辰,主公就能和大將軍見面了.";
";什麼?陽平關(guān)失守,西涼軍打過來了!!!";一聲驚呼,張魯再次跳將起來,臉上一片煞白,一雙小眼睛瞪得像牛蛋似的.
";主公沒有聽錯,確實(shí)如此.";楊松不卑不亢的沉聲道:";從昨夜開始,益州軍與漢中軍激烈廝殺,我軍戰(zhàn)死近萬名將士,益州軍傷亡更大,相繼折損一萬餘將士,雙方勢成水火,激戰(zhàn)正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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