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祺兄切莫誤聽李賊片面之辭,此乃挑撥離間之計。張某言語失當之處,還望兄臺雅量海涵。”
打馬回陣,趙韙徑直策馬奔至張魯身前,急忙解釋道。
張魯深吸一口氣,眼簾微閉,思索片刻,再睜眼時神色已恢復如常。
“趙兄多慮了。李賊素以狡詐之名著稱於世,人盡皆知。似今日這等挑撥之言,豈能瞞過我張魯?”
說話間,張魯神色平和,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閒事一般,異常冷靜。
“大戰(zhàn)在即,趙兄速速派遣將領出戰(zhàn),否則一旦西涼鐵騎衝殺過來,我等便被動了。”
眼見張魯臉色如常、語氣溫和,趙韙不禁深深鬆一口氣,欣然頷首道:“公祺兄所言極是,我這便派遣將領出陣搦戰(zhàn),看看西涼將領是不是真如傳言中所說的那樣不可戰(zhàn)勝。若是公祺兄不棄,與我同往陣前觀戰(zhàn)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趙兄請!”說罷話後,張魯策馬跟在趙韙身後,折回中軍陣前。
“一羣只知逞口舌之利的無膽鼠輩,也敢在李某人面前大放闕詞,可笑之極!哈哈哈”大笑聲中,李利驅(qū)使金猊獸王座騎緩緩返回陣前,駐足而立,冷眼注視著陽平關下的益州大軍。
法正打馬靠近李利,低聲道:“方纔主公完全有機會將趙韙生擒,亦或是當衆(zhòng)斬殺,卻爲何放他離去?”
李利頷首笑道:“孝直說的沒錯。憑藉金猊獸的速度,瞬息之間我便能把趙韙擒下,若要殺他,更是易如反掌。然則。自古交戰(zhàn)便是先禮後兵,貿(mào)然斬殺其主將,勢必激起敵軍同仇敵愾之心,促使其義憤填膺、衆(zhòng)志成城。如此反倒適得其反。陣前敘話之時。主將被襲殺,就是對其帳下將士的莫大羞辱。此乃兩軍對陣之大忌,得不償失。故而,自古以來,陣前喊話便是慣例。即使話不投機也不能不宣而戰(zhàn)。”
話音稍頓,李利笑瞇瞇地看著對面趙韙與張魯並駕齊驅(qū)的身影,意味深長的沉吟道:“這個趙韙有些意思,此人工於心計,巧言令色,知進退、識時務,絕非良善之輩。就在剛纔喊話之際。我從此人眼中看到了急速膨脹的權勢慾望,而他恰恰又是劉璋頗爲倚重的肱骨之臣,在益州一呼百應,聲望頗高。時下劉璋將這樣一個極有野心之人依爲臂膀。不得不說他膽量驚人,要麼他是個大智若愚的王者,有能力駕馭此人;要麼他就是昏聵無能,主弱臣強,此乃上位者之大忌。是以,很有必要留下此人,日後我自有大用。”
法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時卻瞥見益州軍陣前奔出一員將領:“嗯?益州將領出陣挑戰(zhàn)了;
!”
李利微微頷首:“這個率先出陣的將領相貌不凡,身量近乎九尺,五官周正,神情剛毅,眼神冷酷,手持黑鐵長槍,胯下青驄馬,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孝直可識得此人是何許人也?”
法正聞言而笑:“正巧,微臣確實認得此人,或者說微臣對此人留意了許久,對他頗爲了解。不瞞主公,若不是主公三年前以雷霆之勢迅速平定西涼,此刻微臣只怕早已前往益州躲避戰(zhàn)火去了。而微臣之所以前往益州,與眼前這名將領不無關係。
此人名叫張任,成都人氏,乃益州第一戰(zhàn)將,現(xiàn)爲劉璋帳下武猛從事、中郎將,武藝高強,治軍嚴謹。劉焉生前對他頗爲器重賞識,曾數(shù)次命他領軍出征平叛、驅(qū)逐南蠻,皆無往不利,連戰(zhàn)連捷。是以,現(xiàn)如今張任已是益州武將之首,與吳懿並駕齊驅(qū)、難分伯仲,共掌益州軍。除張任之外,益州還有一位成名已久的戰(zhàn)將,那便是駐守巴郡的嚴顏,據(jù)說早年就是他舉薦張任出仕的。”
“張任、嚴顏?”李利喃喃自語一聲,隨即扭頭對不遠處的趙雲(yún)說道:“子龍,想來你對這個張任不陌生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jīng)好像提起過他,按照入門先後,他應該是你的大師兄?”
其實不用李利開口詢問,趙雲(yún)早就想請纓出戰(zhàn)或是向李利求情,奈何法正正在說話,讓他插不上話。
“主公所言極是。末將師門一共三人,大師兄張任,號稱‘西蜀槍聖’;二師兄張繡,得號‘北地槍王’,末將最後入門。眼前這位益州將領正是末將的同門師兄張任。是以,末將請纓出戰(zhàn),請主公應允。”
“呵呵呵!”李利笑呵呵地搖頭:“此人既是子龍的同門師兄,怎能讓子龍出戰(zhàn),如此豈不是同門相殘?”
語氣一頓,李利擺手說道:“子龍莫急,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昔日我同樣愛惜張繡之才,奈何其人冥頑不化,且不說他屢屢與我爲敵,卻還在臨陣喊話之際偷襲於我。是以,我親手將他斬於刀下,想必此事在子龍心裡一直留有陰影。但此次你儘管放心,即使他不願投效於我,只要他不與我繼續(xù)爲敵,我便答應你,不會殺他。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吧?”
“主公大恩,末將代師兄先行謝過。”趙雲(yún)拱手一禮,恭聲道。
“嗯。”李利微笑頷首,當即目光看向馬超、黃忠和陳到等一衆(zhòng)將領,笑道:“敵將陣前挑戰(zhàn),不知你們當中誰願意出戰(zhàn)這位‘西蜀槍聖’啊?”
“末將請纓出戰(zhàn)”馬超、黃忠、陳到、馬岱和曹性等將領聞聲而動,紛紛請戰(zhàn)。
李利見狀開懷大笑:“好好好,士氣高昂,軍心可用啊!不過,剛纔我與子龍的對話想必你們都聽到了。現(xiàn)在我再次重申一下,這個張任只可生擒不得斬殺。如此一來,你們可以自己掂量一下,能否生擒他;你不能殺他,可他卻會殺你。性命攸關,絕非兒戲,千萬不要勉強,否則會爲此喪命的。你們誰願意出戰(zhàn)?”
“末將、、、末將請戰(zhàn)張任!”這次人少了許多,只有三人:馬超、黃忠和陳到,而趙雲(yún)和李摯二人不在此列。
趙雲(yún)自不必多說,李利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不會讓他出戰(zhàn),而李摯則是很少主動請纓,只有當李利準備親自上陣時,他纔會主動請戰(zhàn);
。這並不代表李摯怯戰(zhàn),而是他始終謹守自己的職責,把陣前斬將立功的事全都讓給軍中其他將領,而這一舉動爲他贏得不少讚譽。這可能也是李利麾下一道別樣的風景,每逢戰(zhàn)事衆(zhòng)將領爭相請戰(zhàn),從無例外,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對手,西涼將領都不曾退卻。而這恰恰是李利麾下武將雲(yún)集的真實體現(xiàn),戰(zhàn)將衆(zhòng)多,不懼任何實力強大的對手。
“呵呵呵!就知道你們?nèi)艘欢〞垜?zhàn),並且有實力對戰(zhàn)張任。”笑呵呵地看著躍躍欲試的馬超和陳到二人,李利微微搖頭,笑道:“孟起就算了,此次征討漢中張魯原本就沒有抽調(diào)龍驤營出戰(zhàn),自然也沒你馬超什麼事,是你硬要來參戰(zhàn)。大舅哥嘛,我給你這個面子,準許你參戰(zhàn),但這陣前鬥將你就甭惦記了。陳到在此前司隸之戰(zhàn)中戰(zhàn)績不俗,屢屢出戰(zhàn),故而此次你也不必出戰(zhàn)。”
說到這兒,李利語氣一頓,對黃忠笑道:“此戰(zhàn)便交給漢升了,生擒張任,並保證自身安然無恙。不知漢升能否做到?”
黃忠略顯黝黑而剛毅的臉上早已樂開了花,應聲道:“多謝主公成全。主公就瞧好吧,末將必定不負主公厚望!”
話音方落,黃忠再不多言,當即倒提金背戰(zhàn)刀,打馬直奔陣前駛?cè)ァ?
目送黃忠出戰(zhàn),李利滿帶笑容地看向趙雲(yún),笑聲道:“以子龍對漢升和張任二人的瞭解,此戰(zhàn)誰會獲勝,漢升能否生擒張任?”
趙雲(yún)聞言神情微怔,一邊思索一邊沉吟道:“實不相瞞,末將雖然知道張任是同門師兄,卻與他相處時間很短,入門三個月,張任師兄便出師返回益州了。是以,末將對他不甚瞭解,但根據(jù)二師兄張繡所說,大師兄張任習武十分刻苦,跟隨我?guī)熈曃湔辏皇掷婊屖沟脿t火純青、出神入化,比他(張繡)還略勝一籌。以此推斷,張任師兄槍術極高,武藝應在張繡之上,相當於頂級戰(zhàn)將中階左右的戰(zhàn)力。
至於漢升將軍的武藝如何便不用末將多說,一柄秋風落葉刀使得嫺熟至極,廝殺經(jīng)驗豐富,沉穩(wěn)老道卻又不失犀利,端是厲害無比。拋開年齡不談,單以戰(zhàn)力強弱而言,漢升將軍勝過末將半籌,在我軍之中僅次於飛虎大哥,堪稱我西涼軍排行第二的頂尖戰(zhàn)將。何況漢升將軍還是我軍第一神射手,箭術之精湛比刀法更勝一籌,一百五十步內(nèi)指哪射哪,箭無虛發(fā)。是以,以末將猜測,張任不是漢升將軍之敵,敗多勝少。”
李利微笑頷首,朗聲道:“既然子龍都這麼說,我等拭目以待吧。”
就在西涼將領將目光投向兩軍陣前之際,張任與黃忠相互通名後話不投機,當即便打馬急衝殺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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