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臺上地面合攏,恢復原樣。教長拿起一個黑‘色’的號角湊到嘴邊,一鼓氣,就吹了起來,角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響亮刺耳。
儀式開始了,幾個黑衣人推著那個‘女’人走進大‘門’。隔了很久,那幾個黑衣人才從‘門’裡出來,然後慢慢地把大‘門’給關上了。教長‘摸’‘摸’白鬍子,從祭祀臺上下來,帶著人羣散了。不一會兒,空地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那祭臺上烈火還在孤單地燒著。
南淨天三個人互相看了看,一起從草叢裡爬了出來,順著樹林的邊緣心翼翼地往祭祀臺跑。到了臺下,舵哥往四處看看:“很安全,這裡沒有人?!比齻€人順著臺階上了祭祀臺,這就來到了那扇大‘門’前。
這扇大‘門’高了下能有兩米掛零,上面雕滿了蝌蚪一般的文字,似篆非篆,似隸非隸。每個字都紅的發(fā)‘豔’,如殘陽,又如鮮血。皮特藉著火光,細細地‘摸’索著這些字,臉上充滿了駭然。舵哥看著他急急地:“你不是要救那‘女’人嗎?我們快,別磨蹭了?!蹦蠝Q天把住大‘門’,往外一拉,只聽見支呀一聲,在黑夜裡格外得刺耳,想必是很久沒有外人來了,大‘門’並沒上鎖。
皮特看見南淨天要往裡闖,一把拉住他:“淨天,這裡很……奇怪。這些文字……”南淨天看著‘門’問:“文字有什麼奇怪得?”皮特‘摸’著大‘門’:“這種文字是六甲家族獨有的。六甲家族只存在傳中,據(jù)這個家族非常神秘,自古至今總保持那麼一兩千人。他們生存的目的就是爲了守護一個……一個很神秘的東西。據(jù)該物意義重大,所以要?!T’成立這麼一個世代的家族來保護它?!T’上的這些文字我從一些古籍上看過,傳是六甲家族的創(chuàng)始人在一隻大鳥身上領悟出來的。你怪不怪吧?!蹦蠝Q天腦子一亮:“你的意思是,紗島上的黑衣蠻族就是六甲家族?”皮特頭:“貌似很像?!?
舵哥打斷他倆:“‘門’裡很黑,我們需要火把?!?
三個人從祭祀臺上下來,找到一些粗壯的枝條來到那堆烈火燃了。火苗劈啪‘亂’響,人臉在火下照耀得忽明忽暗,三人依次走進大‘門’,從裡面把‘門’給關上。‘門’裡並不是什麼人造建築,而是一座天然的山‘洞’。
一個‘女’人的哭聲從‘洞’內很遠的地方傳來。皮特舉著火把走在第一個,那兩人緊緊地跟在後面。走了也不知多長時間,眼前開了一個石室,室‘門’的右邊立著一個怪石,人的形狀,穿著也不知哪個朝代的古怪盔甲,頭上還罩個頭盔。在黑暗的山‘洞’裡詭異至極,三人心裡不自覺地就開始恐懼,渾身汗‘毛’森森而立。
‘女’人的哭聲從石室內傳來,三人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膽‘色’壯了不少,陸續(xù)都走了進去。
石室不大,那白衣‘女’人被綁在東北角,正兀自地哭著。最令人駭然的,是在室內中間有一口石頭棺材,棺上刻著古老的‘花’紋,鳥獸人蟲無一不是栩栩如生。皮特考古癮又被勾了起來,他舉著火把照著那棺材,嚥了下口水:“這……這就是失傳已久的六甲家族神棺。你們還別不信,看,棺材這裡刻著一個‘六’字?!敝钢椎囊唤牵茄e果然有個用隸書雕刻的“六”。他一看這個“六”字,驚叫一聲:“淨天,這個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南淨天拍拍他:“救人要緊?!比齻€人來到那‘女’人跟前就要解繩子?!鞍滓隆送O驴蘼暎@訝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她的聲音變得很冷:”你們是誰?“皮特笑著:”你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啊四槨瘧K白,她咬著下‘脣’:”不用你們救,我是自願的。“
皮特嘆口氣:“你不用害怕,再也沒有人會來傷害你。這麼愚昧殘忍的事情我們是不能容忍的。”‘女’人冷笑一聲:“你懂什麼。如果我跟你們走了,山菩薩會發(fā)怒的,如果他發(fā)怒了,整個阮江將會發(fā)大水,到時候會死更多的人。”皮特看著她的樣子既心疼又惱火:“你們太愚昧太落後了??茖W,你們缺少科學的武裝?!?
南淨天:“趕快解繩子吧,時間緊迫,你要傳教,日後再?!彼麄z開始七手八腳地給那‘女’人解繩子。‘女’人拼命掙扎:“你們這麼做,山菩薩是要發(fā)怒的。”
舵哥一直沒動,看著兩人給那‘女’人鬆綁,他突然一把抓住南淨天的手:“那‘女’人得對,我們這麼做……太魯莽了?!逼ぬ負荛_他的手:“你如果害怕可以走。錢,我是不會少給你的。”舵哥的臉在火光下‘陰’沉不定,聲音之中非常蒼涼:“錢?如果有錢能換回我爹的一條命,那就好了。”
皮特看他有心事,也不在多什麼,只是自顧自地解繩子。
就在這時,突然室內傳來“咯”的一聲巨響,衆(zhòng)人順著聲音一起去看,只見那口石棺材的蓋子正在自己慢慢地挪動,緩慢而有力。‘女’人嚇得‘胸’口上下起伏:“山……山……菩薩。”棺材蓋下,慢慢伸出一隻枯手,手指極爲瘦長,在空中不斷顫抖著??菔窒率呛谝滦渥?,袖子上描繪著一些金‘色’的圖案,線條柔美,但形狀卻古里古怪。
枯手把住棺材的邊緣,一個人慢慢從裡面坐了起來。此人又瘦又,身形佝僂,是個長著白鬍子的老頭。老頭穿著一身金‘色’圖案爲底的黑衣,衣‘色’黯淡,最嚇人的是這老頭居然長著一頭綠髮。頭髮也長,他坐起來的時候,根本就看不見發(fā)尖,估計這長度已過膝蓋了。
皮特和舵哥嚇得牙齒格格直響,那‘女’人早已翻了白眼嚇死過去。只有南淨天心裡的震驚遠遠大於恐懼,這個老頭他見過,曾經(jīng)在夢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