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淨天看老胡神情古怪就問:“紗島是什麼地方?”老胡咳嗽一聲:“那裡絕對是龍潭虎‘穴’。據有一夥名爲六甲家族的人世世代代都在島上,守護著一個驚天大秘密,因爲這個家族只穿黑衣服,所以老百姓又叫他們黑衣蠻族。清朝完蛋之後,本地一個張大帥和島上的蠻族合作,把那紗島作爲儲備武器的基地。現在別上島了,就算靠近一,不定一顆炮彈就從天而降,爺們幾個就上天了。”
南淨天拿著地圖,很長時間沒有話。
皮特在旁邊問:“胡先生,那食屍鬼是否真的到了這個島?”胡老頭搖搖頭:“這個只有老天爺知道。不過‘洞’裡那條地下水脈確實是流向紗島,食屍鬼除了那裡在沒地方去了。”
南淨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就這麼定了。我要去紗島。”老胡嚇得喉頭格格直響:“爺們,你膽子也太大了。那個地方龍潭虎‘穴’,你……”南淨天一擺手:“老人家別了。兩位,我這就出發,告辭。”
皮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淨天,要去也得一起去,你這麼自己走了,太不夠意思了。”南淨天笑笑:“好。”老胡搖搖頭:“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爺們,你要打定主意真要去,我幫你找條船吧。本地有頭有臉的船老闆我都認識。”
南淨天一抱拳,感‘激’地:“謝謝老人家。”
老胡帶著兩人上江邊碼頭去找船。一個絡腮鬍子人稱老把式的船老闆一聽要去紗島,腦袋立馬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還想多活兩年。”南淨天抓住他的胳膊,幾乎聲淚俱下:“你想要多少大洋,我都能湊給你。”老把式搓著牙‘花’子:“爺們,根本不是大洋的事。那紗島不是人去的地方,我這上有老下有的,一家都指望著我。”
南淨天看看碼頭上停泊的船:“這樣吧,我包你一艘船。”老把式心就是一動,但隨即還是搖搖頭:“爺們,你要不是老胡帶過來的,我就給你船了。但老胡跟我是朋友,他的朋友我就不能坑。你自己駕船肯定有去無回,且不你能不能到紗島,在江上你就得玩完。阮江水面情況極爲複雜,暗流漩渦到處都是,沒個老把式開船,你連江都過不去。”
南淨天看著渾濁翻騰的江水,眼前就是一黑,身子晃晃悠悠地要倒下。老胡趕緊扶住他,對老把式:“老夥計你再想想辦法。這個年輕人的媳‘婦’被抓到紗島了。”老把式:“現在還真難得這麼癡情的人,這樣吧,我們這裡有個外號叫‘水大膽’的人,只要大洋使足,他哪都敢去。找他試試。”
老把式帶著三個人穿行在碼頭上,這裡隨處可見背大包身著破爛的腳伕。老把式滿臉皺紋的臉上全是愁容:“這年頭不好,天天打仗,老百姓都沒活路了。”他看著皮特:“洋大人,你能不能回去跟你們領導商量一下,不要來‘騷’擾我們的老百姓,我們掙錢不容易。”皮特看著眼前密密層層的破舊窩棚,跪在地上討飯的乞丐,心裡也不是滋味:“我和你們是朋友,我個人愛好和平,只是我們政fǔ有自己的考慮,我人言輕,能起到的作用很少。”
幾個人來到一處碼頭,靠岸的江裡橫七豎八地停著幾條破船,一個船伕看見老把式來了,十分熱情:“您來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老把式看看船,皺了皺眉頭:“‘水大膽’在不在?”這時候圍過來的幾個船伕都搖搖頭,表示沒看著。老把式罵罵咧咧:“這子上哪去了?難道出船了?”一個船伕:“我記起來了,今天早上他是出船了。來了一個很闊氣的年輕人是要去紗島,我們沒一個人敢接這個活,最後還是水大膽做了。”
老把式聽著都稀奇:“怎麼?還有人去紗島?朋友,真是沒辦法了,水大膽是唯一能帶你們去的人。”南淨天和皮特面面相覷,失望至極。這時,一個細細的聲音:“你們……能……給多少錢?”幾個人仔細一看,在不遠處站著一個瘦弱的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滿頭‘亂’發,稚氣未脫,只是眼睛透出一股深邃,有著一般人沒有的滄桑。
南淨天並沒因爲對方是孩就失望,反而非常興奮:“你能帶我們去?”那孩頭:“你……你能給多少錢?”老把式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舵哥,你瘋了?”那個叫做舵哥的孩:“老把式大叔,我沒問題。這條江我走過很多次了,心裡有數。”老把式直直地看著他的眼,沉默半晌:“你自己心吧。”南淨天:“老把式,你放心吧。我們只要到了紗島,就打發舵哥回來,錢肯定不是問題。”老把式悶哼一聲:“回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舵哥繫緊捆在腰上的麻繩,縱身跳在甲板上,朝岸上招了招手:“快上來吧,一會兒江流就要變向了。”南淨天剛要下碼頭蹬船,皮特一把抓住他的手:“淨天,那孩……他行嗎?”老把式呵呵笑著:“這個你們放心吧。舵哥就是在船上出生的,又是在船上長大,他在水下能睡個三天三夜都不是吹的。”
南淨天:“皮特,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試。”皮特一聳肩了句中國成語:“捨命陪君子。”
兩個人辭別了老胡和老把式後上了船,舵哥口打呼哨,解開纜繩,支起船舵,用清涼的童音喊了一聲:“開船嘍!”
船剛離開碼頭,不遠處一艘大船也同時出了江。大船甲板上站著一些身穿黑衣的人。老把式一看這船嚇得目瞪口呆,再想叫回舵哥已經晚了,船已消失在江霧之中。老胡看見那艘船也嚇了一跳,話都不利索了:“這……這是……黑衣蠻族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