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淨天拼了命往前跑,風越來越大,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不遠處的風沙中似真似幻地出現了一座矮牆,南淨天跑近前時,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牆面後是一條筆直的碎石古路,路面上碾壓著深轍的輪印,路兩旁是殘壁破牆,在風沙中,此地就是一處死城。
他愣了愣,身後的羣狼咆哮著就涌了過來。南淨天拔足在古道上狂奔,狼羣越追越近,其中一頭狼一個飛躍竟然從南淨天的頭跳到了前邊,把身子一橫攔住去路。南淨天倒吸了口冷氣,揮起木‘棒’就是一下,那隻狼一口叼住木‘棒’,嘴裡咯咯直響,木屑落得滿地都是。南淨天趕忙棄下木‘棒’,轉身往一條衚衕就跑了進去。
狼羣緊緊跟在身後,他邊跑邊大口喘著氣,喉頭陣陣發甜,似乎一股鮮血就在嘴邊。南淨天現在真是懷念在京城給人刷盤子的時候,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跑著跑著,他突然停住了,目光一下黯淡下來。在月光下,面前豎立著一面牆,雖然破爛不堪,但也有兩人多高,這是一條死衚衕。
羣狼的咆哮聲就在身後不遠處響起,南淨天倒退兩步,收腹‘挺’‘胸’就是一個衝刺,一下跳了起來,十指緊緊抓住殘壁,雙腳蹬在牆上,奮力往上爬。從下往上看,這牆似乎直直通向天空,看不見盡頭。南淨天就盯著自己眼前的那一片,深吸氣,四肢發力,一一往上爬。
狼羣轉瞬即到,聚集在牆壁下,沖天狂吼著。南淨天回過頭一望,只見下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閃亮的獸眼,一哆嗦,手裡的一塊磚居然給掰了下來,身子一歪,差就掉下去。
有頭狼張開大嘴,身子一縱,雙腳搭在牆壁上,跳躍著去咬南淨天。一口叼住了他的‘腿’,低吼著開始往下拽。南淨天十個手指都成了紫‘色’,手一滑開始往下掉,剛跌落地上。狼羣就圍了過來,狼眼如鬼火般在黑夜中瀰漫著。
落雨如喪家犬,在沙地裡狂奔。突然肩膀被人抓住,正是奧列克,老人顫抖著嘶啞的嗓音:“落雨,救救雨,她被狼羣包圍了。”落雨一把掙開他:“*,快滾,老子撿條命不容易。”著,一腳踢在奧列克身上,誰知奧列克緊緊抓住他就是不放手。
落雨‘舔’‘舔’乾裂的嘴‘脣’,揮起手裡的彎刀就要下死手。眼前突然冒出一個人,此人身材魁梧,在月光之下,臉‘色’蒼白,一雙劍眉倒立,正是笛。落雨一看是笛,嚇得‘腿’都軟了,結結巴巴地不出話來。
笛揹著一個大袋子,手裡還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鐵鏟,冷冷地看著對面的落雨,他二話沒,揚起手照著他的腦袋就拍了下來,鐵鏟如光如電,一道白虹掛著風聲。落雨的腦袋霎時萬朵桃‘花’開,腦漿子都打出來了。奧列克一看見笛,‘激’動得眼淚都流下來,忙:“快,快去救救雨。”
笛眉角一挑,衝入狼羣,手起鏟落,幾乎是一鏟一個,打得土球狼嗷嗷怪叫,紛紛後退。雨被壓在幾隻狼身下,已經昏厥過去,衣服快被撕爛了。笛冷靜得很,告訴奧列克和皮特馬上燃火把,火越大越好,而他一路打到雨近前,渾身崩滿了血跡,跟血葫蘆差不多。
月光下,笛渾身的霸氣和殺氣四溢,他一把抱起雨,低頭去看她。雨‘迷’‘迷’糊糊地緊緊抱住笛,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喃喃地:“不要……不要離開我。”把雨背在身後,再次擊退了一些土球狼,沙子都被鮮血染紅了。他殺開一條血路,衝到火圈裡,有了大火作掩護,狼羣在外面徘徊不敢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