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連柴雁都不知道？”女孩奇怪道：“她當年在野狼歌舞廳幹過，後來就失蹤了，難道沒有人向公安局報過案麼？這個案子應該屬於你管的呀？”
韓傲農想了想，道：“對不起，我實在想不起柴雁這人了，失蹤案？我對失蹤案搞了好幾年了，在綮雲市裡，根本就沒聽說過有個叫柴雁的失蹤過。”
“那就奇怪了，不過，你可以到野狼歌舞廳去了解一下，柴雁真的在那兒幹過，我也曾在那裡幹過幾個月，而且和柴雁很熟的。後來，姐妹們都聽說她失蹤了，到處打聽都打聽不到。”
韓傲農道：“好吧，我會去了解的。你說吧，究竟想說什麼。”
對方道：“是這樣的，柴雁失蹤好幾年了，可是，我最近卻發現了她的線索，想請你們刑偵隊查一查。”
韓傲農吃驚道：“哦，什麼線索？”
“是這樣的，最近香港名仕國際拍賣公司展拍了大陸畫家羊得容名叫《八美圖》的系列作品，我和男朋友參加過這次拍賣會。但是，由於價格擡得高，我朋友覺得不劃算，所以沒有買下。但是，我在參觀展出時卻意外地從其中一幅三人圖中，發現了柴雁。”
“什麼意思？”韓傲農聽不明白。
“是這樣的”，女孩喜歡用“是這樣的”作表述的開頭，她說：“是這樣的，那幅三人圖其實就是三個女孩的畫像，站在中間的那個，我覺得很面熟，後來仔細一想，就想起來了，我覺得，她就是柴雁，就是那個當年和我一起在野狼歌舞廳幹過的柴雁。”
“你是說，畫家羊得容把柴雁當作了自己畫畫的模特兒？”
“很可能，而且從這幅畫的時間上看，應該是柴雁失蹤以後畫的，並不是當年在歌舞廳上班的那段時間。所以我覺得，柴雁失蹤應該與羊得容有關，至少，他應該知道柴雁的下落。”
32
“你敢肯定嗎？”韓傲農簡直不太相信。
可電話裡的女孩卻道：“可以肯定，否則我就不會冒昧地給你打電話了。要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我找了好長久才找到，就是爲了想幫柴雁一把。”
“你怎麼肯定畫上的人就是柴雁呢？”
“是這樣的。柴雁的臉上有兩個明顯的特點，一個特點是額頭的左上角有個小小的胎記，就像上面爬了一隻小蚊子似地，不注意的人看不清，可我是她朋友，當年我就經常拿她這個胎記開玩笑。因爲她太愛美，總是在梳頭時把左邊的頭髮梳幾綹下來遮蓋，可是由於那隻‘小蚊子’爬到太外面了，頭髮總是遮不住，所以我總是開她的玩笑，讓她別用頭髮去蓋‘蚊子’了。另外，她的下巴右下方有一道傷痕，柴雁當年說是上山開柴時不小心被鋒利的毛竹刮傷的。由於這道傷痕已經靠近脖子，不
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但是，我是個細心的人，我當年就發現她的這個缺點了。那次我參加《八美圖》拍前展覽會時，站在那幅三人圖前看了好長久，後來我看到了中間那個女孩額頭左角的‘小蚊子’和下巴右下角的一道細痕時，我就斷定畫中的女孩就是柴雁了。我吃驚地站在那裡好久，我男朋友過來拉我時，我還說畫裡的女孩是我的一個朋友，可我男朋友說我異想天開，還不相信我呢！”
韓傲農聽到這時，有些相信起這番話來，他決心好好地延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於是，他對電話裡的女孩道：“好吧，我會注意這個線索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跟你聯絡？”
不料，那女孩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和電話”，似乎，這人有什麼特別的隱私，就像是在大陸幹了壞事逃出去似乎地，她說：“不過，我會留意柴雁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的，如果你能夠找到柴雁，我也會謝謝你的！”
說完，電話就掛了。韓傲農呆呆地站著，覺得這個電話真是太奇怪了。這不會是做夢吧？柴雁，柴雁，綮雲有柴雁這個人嗎？
韓傲農走到大街上，他想到野狼歌舞廳去問了明白，可一想，這家歌舞廳好象已經換了老闆了，估計也未必會知道以前的事。於是，他先到了戶籍科，通過電腦查柴雁這個名字。
常住人口中沒有柴雁這個名字。
查非常住人口，很快，查出來了。柴雁，是有柴雁這麼一個人。安徽人，住在綮雲市五馬路35號。
韓傲農覺得還是應該到野狼歌舞廳去問一問。老闆是換人了，裡面打工的也差不多全換了。不過，有一個叫小漣的姑娘一直在這裡幹，都幹了七八年了。她說：“以前這裡是有一外叫柴雁的，樣子也算是我們這裡漂亮的一個了。可是，後來她就不辭而別了，我聽以前的那個老闆說，她連最後那個月的薪水都沒領就走了。”
韓傲農道：“那你們老闆爲什麼不向我們報案呢？”
小漣道：“我們老闆說柴雁可能是回安徽老家去了，所以也就沒有報案。”
韓傲農道：“怎麼能這樣？萬一她出什麼事了呢？”
小漣道：“是啊，我也聽說她可能是出事了，但老闆堅持不去報案。後來，我聽說老闆和柴雁有點什麼事。有人說柴雁賺了不少錢，但老闆每個月都剋扣不少，說是幫她存著，等以後再給她，聽說數字很大。如果柴雁突出走掉，這筆錢也就歸老闆自己所有了。我想，肯定是老闆貪心的緣故吧。”
“那你們以前的這樣老闆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漣道：“聽說到深圳做生意去了，具體在哪裡我也不太清楚。”
韓傲農來到五馬路35號，找到了戶主沙老太。沙老太聽說是公安局的人
在問三年前的那個租房戶的情況，就生氣地道：“是啊，是有個叫柴什麼雁的姑娘住我這兒，有的喊小柴，有的喊小雁，還有的喊柴小姐，我以我記住柴什麼雁什麼地，究竟叫什麼名字我也忘了。我這裡住過的人多，有的我早忘了。不過，這位叫小雁的姑娘我有印象，她長得好，條桿也好，一眼看去，就和普通的姑娘不一樣。”
韓傲農道：“她是怎麼離開你這裡的？”
沙老太道：“她呀，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也不清楚。就是三年前吧，我有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了，而且，到了該交房租的時候了，可她還是不出現，我拿鑰匙開了門進去，發現桌子上的兩隻地瓜都已經長毛了，還有一雙長襪子，也已經很臭了。反正，裡面一股很臭的味道，我聞了難受。我知道，她可能很長久沒來了。於是，我到她上班的歌舞廳去問，老闆說她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我心想，這個姑娘也真是，走了也不打個招呼，不就是想賴兩個月的房錢麼？我到她房間裡看了看，她也沒扔下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牀被子，還有兩件衣服什麼地，後來，我就把這些東西送給鄉下的親戚了。”
“後來聽到過柴雁的消息嗎？”韓傲農問。
“再也沒看到過她，也沒聽誰說起過她。”
“必須找到以前那個老闆”，韓傲農心想：“或許他知道有關柴雁的秘密。”
韓傲農到工商局查了企業登記名單，得知那時的老闆名叫葉小海。然後，他又到戶籍科查了葉小海的戶籍變動情況，果然發現葉小海後來去了深圳。而且，連戶口都遷過去了。
韓傲農帶著刑偵隊的小呂趕到深圳，在當地有關部門的協助下，他們很快找到了在深圳北方狼娛樂城當總經理的葉小海。面對來自家鄉綮雲市的公安人員，葉小海顯得很緊張，不過，他重複地辯解道：“柴雁的事與我無關，真的與我無關。”
韓傲農在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後，向葉小海作了解釋，要求他不要過於緊張。他說：“我們相信你不會去幹那種事，不過，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們談談關於柴雁的一些事情，比如，他和什麼人物有過來往。”
葉小海重複地說“不清楚”，顯然他不想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韓傲農道：“據我們瞭解，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如果你不說，我們怎麼能相信你與柴雁的事毫無關聯呢？”
小呂道：“是啊，我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否則，你也很難排除嫌疑。”
葉小海有些誠懇地道：“柴雁的事過去好幾年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會到現在才提起她的事。說實在，我對她的突然離開也很痛心。柴雁這個女孩，人長得不錯，很討客人喜歡。但是，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到哪裡去了，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