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間不長,而且斷斷續續。出來後一直給人家畫門框、畫棺材,一般在自己村莊周圍的十里八村幹。1981年6月1日,殷鳳珍27歲時,與德惠縣達家溝鎮農民程某結婚。1984年經吉林省廣播電臺做廣告,在德惠縣達家溝2委3組自己家中辦了爲期三個月的美術班,因力不從心,又請來當年的老師、農安縣萬金塔村的董老師前來幫忙,把美術班辦完。美術班結束後,與丈夫一起在達家溝開飯館。因爲殷氣量大,好拉關係,常給人送中高檔菜,飯館經營入不敷出,難以運轉。殷並不想在家呆著,從此早出晚歸,在德惠一帶給人相面,練氣功。到了1986年上半年,殷鳳珍忽然能耐起來了,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她會看病了。1990年春,因丈夫工作調動至德惠縣大華機械廠,殷隨其來到德惠,在火車站前毛子墳租住,後在站前街三委17組定居。但殷嫌德惠太小,自個兒來到長春闖蕩。
在長春,殷鳳珍認識了一個叫李惠惠(化名)的人,很快改變了命運。李已五十多歲,是吉林省某廳長的夫人。奇怪的是,廳長夫人竟也長年有病看不好。1989年9月,她那個開美容院的大夫介紹了殷鳳珍,說她有特異功能,治病效果挺好。李與大夫一起去找殷,當時她在莊二道河子租了一間民房治病,找了幾次才找到。殷坐在李對面,看了會兒,馬上說出了她的病癥和她當時的心情。李覺得她說得很準,於是就相信她了。從此,李常請殷爲她看病,心情漸好,並且成爲摯友。
後來,李惠惠便慫恿殷去有關部門作個鑑定,以便行醫。1990年9月25日,李帶著殷去了北京,直奔氣功界的著名人物張某某。當時張有病,沒見到,後又通過朋友介紹北京氣功界高某某、劉某某。高劉找幾個同行,對殷進行鑑定,認爲殷不錯,功能特異,是個功能人,有特異功能。高是北京一箇中學教師,劉是北京電影製片廠的。他倆都是氣功研究會的。在北京,李和殷共呆了一個多月。回來時殷領回了一個證書。好象是氣功研究會的理事。回來後,長春的一個開氣功門診的叫李大東(化名),也找了幾個人給殷鑑定,殷還在李大東門診呆了一陣,過幾個月,殷在德惠開了一個門診,鐵路小學附近,掛牌是李大東分店。這期間,殷還通過李大東,去石家莊找劉默(化名)學習一個月。1993年夏天,省衛生廳、省中醫藥管理局舉辦一箇中醫理論培訓班,李惠惠和殷鳳珍都參加學習,學期一個月,地點在省衛生廳招待所,學完後給結業證,蓋兩個章。辦完
班吉林省氣功科學研究會爲殷在第一無線電廠辦了一個長白山門診部,四人坐診,是300多個參加培訓人中選出來的。但殷鳳珍在這呆了三天就走了。
殷鳳珍之所以呆不住,是因爲北京那邊打來了電話。殷便給李惠惠打電話說了她在北京和臺灣人李通(化名)談合作問題。1994年8月她找到李說李通讓她去北京合作開發中國武道、書道太學會。李和她遂於1994年8月29日坐火車再去北京,住北京公安局招待所。9月20日她們參加了李通在人民大會堂舉辦的武道、書道太學會新聞發佈會。殷要李惠惠在京陪她,李因看不慣李通的作派,就回來了。李惠惠去北京主要是應她要求陪她,有時給她拿衣服、有時給她一兩千元錢。1991年時她打電話說她得了子宮瘤,要丈夫給300元不肯,後跟老爹要一千多塊錢。可是過了段時間,殷鳳珍說讓自己給抓掉了,還給李看化驗結果。從北京回來後,李每年都要去看她。這些年,李給她搭了五六萬塊錢。其中1994年在北京時,有次給她兩萬塊錢資助她,她的孩子在長春某私立學校上學的,費用是李負擔的,殷鳳珍的女兒那裡讀了兩年多,費用兩三萬(半年六千),另外,長春到北京的差旅費李出得不少,飛機票有時一次就是幾個人的。
從此,殷鳳珍當了了臺灣人李通的助理,辦公地點在北京勞動人民文化宮犧牲所(大殿)。1995年末,殷得病回德惠,在家養了兩個月,渾身發燒,很虛弱。但她還是執意要儘快趕回北京。以打井爲業的父親放心不下女兒,讓大兒子殷鳳軍一起陪她去。殷鳳軍從此就中斷了隨父打井的生意,跟著妹妹殷鳳珍在京城裡混。這時,李通已回臺灣搞競選去了。每天給大殿打電話,說一些競選的情況。由於在北京閒著,加上丈夫打電話來勸說,殷鳳珍便回德惠住了一段時間。
這是1996年的事了,那時的“殷大師”已經頗有名氣,加上李惠惠的宣傳,長春市某局人事處長李洪(化名)認識了殷鳳珍。李洪的兒子從小有病,一直看不好。1996年,李惠惠和她的廳長丈夫一起介紹說:殷鳳珍看病效果不錯。那段時間,聽說殷鳳珍正好回到德惠家中休息。李洪遂與李惠惠一起趕到德惠,請殷鳳珍在家裡爲她兒子看病。那次,李洪給她500元作報酬,可殷鳳珍竟然不要,她說:“你要是有誠心,可以到長春廟裡捐錢。”但李洪回來後卻沒有捐。第二次去德惠出差,李洪又找到殷鳳珍,說;“什麼時候去長春給我兒子再調一下病。”殷說:“
今天就去。”兩人一起僱了一輛夏利出租車,從德惠趕往長春。不料,半路上出了車禍。殷鳳珍雖也受了傷,但李洪傷更重。這時,殷鳳珍果然顯現出“大師風範”,奮不顧身地將李洪送往醫院,讓李洪感激涕零。到了長春,殷鳳珍繼續採用她錘打、拍的氣功治病法,使李洪兒子“腦子漸清醒”。
李洪一直想報答這位仗義疏財的殷“大師”。1998年初,她得知殷鳳珍想把戶口遷往長春,便很想借機幫她一把。這樣,就幫她把戶口從德惠遷到長春,並且沒讓她出一分錢。有意思的是,1954年出生的殷鳳珍在遷戶口時,竟將年齡登記爲60年,一下子讓自己“年輕”了6歲。
叢福奎見殷鳳珍有活動能力,打著信佛的旗號可以迷惑人,有空子好鑽,兩人很快一拍即合。
7月4日,“6?25”專案組協調公安機關,以殷鳳珍有詐騙嫌疑將其在北京勞動人民文化宮捕獲。這位打著厚厚的粉底、化妝得人模鬼樣的“大師”,爲找個藉口開溜,竟然在公安人員面前煞有介事地宣稱:“下午三點要到首都機場接國民黨主席連戰商談祖國統一問題”。一出演戲得神靈活現。
殷鳳珍的哥哥殷鳳軍也同樣以詐騙嫌疑被抓獲。涉嫌行賄的深圳某公司董事長王某、河北宇通實業公司經理李運良(已被逮捕)等人也相繼到案。
同時,中紀委“6?25”專案組對叢福奎個人通話記錄進行了排查,發現叢福奎在6月中旬,同李運良、王某、李某等人通話頻繁,事先相互串供、訂立攻守同盟的嫌疑比較大。且經對山西五臺山某寺院初步調查,發現叢福奎收受的款項中確有一部分捐給了該寺,這樣一來,叢福奎的行爲一時難以界定。專案組及時召開案情分析會,認爲叢福奎案存在許多疑點:如果涉及款項是捐款,爲何叢福奎均在爲他人謀利益過程中索取,王某等人爲何要把款捐給叢福奎而不直接捐到寺廟?如果是捐贈款,爲何存入銀行和勞動人民文化宮,甚至個人購買住房……這些矛盾之處,只能證明叢福奎心中有“鬼”。
8月11日,殷鳳珍因涉嫌違法犯罪被批準逮捕。在看守所裡卸了妝的殷鳳珍模樣並不難看,倒也像個正常人,但她本性仍然未改。先是聲稱自己認識某某高級領導,後又許願“只要放我一碼,就給你們每人一幅名畫、100萬元”。見辦案人員不爲所動,又裝神弄鬼,突然雙眼上翻,口中吸氣,吐白沫大哭大叫,跪爬在地上磕頭作揖,甚至連聲向預審人員叫“乾爹!乾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