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是握了起來,握成了一個拳頭,每當面對著凌家的人,他都是按捺不住心底裡的憤怒,他需要努力地抑壓著自己拿激動的情緒,千萬不可以因小失大,一切以大局爲重,都已經忍耐準備了這麼久,也不差這麼點時間,就當作是陪著他們做一回迷藏吧。
凌老先生能說出這麼見外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只是可憐了那個撲心撲命爲了酒樓以及凌家著想拼命的凌雅靜了啊,他替她惋惜,也像是在爲著一解心頭那齎恨。
他藉著凌雅靜那受傷的心情,借題發揮,“雅靜啊,看來凌家的人並不把你當成是自家人看待?!闭f此話的時候,他並沒半點的遲疑與給凌瑞麒留著什麼顏面。
凌雅靜本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在與柏君昊接觸的時日以來,她開始變得多愁善感,猜疑心不斷加重。
在親耳聽得凌瑞麒那惱火的話語,以及柏君昊這麼一說,她的心滿是委屈了起來,鼻子一皺,一股酸楚自胸腔流淌而過,直竄鼻子,眼眶裡也滿是氤氳。
她微微地低著首,不敢擡起頭去看著凌瑞麒,生怕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真如柏君昊所說的那樣的神色,她害怕被漠視以及當成一枚棋子。
凌瑞麒不滿柏君昊這麼說著,他突感生惡,凝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柏君昊,他爲什麼就是如此喜歡周旋在凌家,在他們父女之間挑撥離間?
他圖的是什麼?若是想凌雅靜得到凌家更大的產業,那應是百般地討好纔是,怎麼卻在這裡說著一些風涼話?
而凌瑞麒也不知爲何,連他自己也弄不懂,他總覺得無論柏君昊說了多麼難聽的說話,他的心雖是不喜歡的,但也總是覺得欠了柏君昊什麼似的,所以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自己心裡一肚子的莫名火唯有自己一個人獨自嚥著憋著。
面對著柏君昊,是一種負罪感與愧疚感在心中染生,是很莫名的。
凌瑞麒沒由來的一扶手按在了腦門,輕閉上眼睛的同時,也遮蔽住了他眼睛裡的惶恐與不安。
他向著滿臉憋屈的凌雅靜,解釋道,“雅靜啊
,爸爸不是這個意思,你在爸爸的心目中永遠是最棒的,真的?!?
他無法否認,雅靜確實是比那個不爭氣不上進的而簫更優秀,但是誰讓她是女兒身,凌家的一切是不可能落在她的手裡的。
她嫁了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了,若是將凌家的東西全給了她,那豈不是將凌家的所有都拱手相讓了旁人?而簫雖說是個敗家子,但也是凌家的嫡子啊,這個家的所有,到了最後,留的都是他的。
凌雅靜鼻子一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後才尋到了一絲安穩,她平靜地道,“爸爸,你放心好了,雅靜不會要凌家任何一點東西的,雅靜只是希望凌家能永遠昌盛,我也只是爲凌家出著一點力氣。”說罷她偏了頭,仰起頭深情地望著柏君昊那冷清的側臉,面頰上蕩起了絲微幸福之光,微微道,“我這輩子只要尋了個稱心如意的他便心滿意足了。”
只要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其他的一切在她的眼裡都成了浮雲,浮雲。
她伸出手大膽地挽上柏君昊的手臂,而後用著堅定的目光看著凌瑞麒,她的父親。她想讓他知道她愛的是什麼,追求的是什麼。
凌瑞麒見狀,眉心更是一蹴,他看著凌雅靜挽著柏君昊的手臂時,他驀然覺得是要被天打五雷轟似的,眼前一片漆黑。
“雅靜——”
凌瑞麒無力地伸出手去欲要與她解釋一番,他剛纔與她母親所說的話都是一時的氣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可凌雅靜將他居於千里的神情,讓他很是受了打擊,這個柏君昊,到底是用了什麼道,將雅靜變得這麼陌生了?
凌雅靜微微笑,便挽著柏君昊,手裡提著水果籃子進了病房裡頭。
那中年女人一見雅靜挽著柏君昊出現在病房裡頭時,她甚是驚詫地望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眉頭一皺,“雅靜,你來了啊。”臉上完然沒有一絲的尷尬與羞愧,而是一臉的冷漠,比柏君昊那冷清的面頰還要冷清幾分。
她不將柏君昊那一點小恩小惠而覺得雅靜與柏君昊就是凌家的大功臣,相對於的,還是
比較生厭他這種爲了某種不明不白的目的而接近雅靜。
雅靜在她的眼中也只是個花瓶,一旦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纏上了,便也沉陷其中,根本不會分辨其中的要害。
她也多次讓雅靜遠離柏君昊,然,她不但沒有聽,還貿然與她這個母親槓上,鬧了起來,只爲了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
這個女兒真的是想男人想瘋了才這麼倔強橫蠻,居然栽在了這麼一個男人手裡。
凌雅靜完然漠視著母親那射過來的目光,而是關切起了凌而簫?!按蟾邕€好吧?”目光一瞬不一瞬地望著病榻上的大哥。
酒樓食物中毒事件,到現在依然沒有什麼眉頭,好像就是一個隱形的殺手般,不著一點的痕跡。
現在酒樓可謂是有錢也止不出那流言蜚語,也不知道外邊的人是怎麼得知內幕的,在客人吃著吃著的時候,突然喊著肚子痛,被送了醫院後,馬上來了一批民生報的記者,將酒樓圍堵得水勢不通。
這些民生報的人到底是什麼順風耳千里眼嗎?居然這般神通廣大,在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下,便蜂擁前置,問著一些亂七八糟,有壞酒樓的敏感話題。
“你大哥醒來就不會有事情了,真的是難爲了雅靜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看你生病的大哥,真的是辛苦你了啊?!?
她說得尤爲見外,似乎凌雅靜就像一株病毒似的,她一點兒也不想待見凌雅靜,說著些譏諷的話語。
凌雅靜嘴角兒一笑,笑得苦澀,眼中盡是漠然,“媽別這麼說,躺在這牀上的好歹也是我的大哥,我來看看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怎麼會是辛苦我了呢?”
她說得一點也不卑亢,她心底裡只是在埋怨母親,爲何同一孃胎出來的孩子,她就這般的冷漠待她,在凌家她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啊,他們真的沒有人看在眼裡嗎?
真的要活得這般落寞與不被重視嗎?她在凌家到底充當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只是一個爲凌家工作,在凌家受氣的人嗎?他們難道忘記了她也是凌家的一份子,留著凌家的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