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有這等事情?你怎麼就這麼糊塗?你若是不喜歡當軍人,爲何要委屈自己,在廣州城裡做著你的杜家少爺,不是挺好的嗎?你可知道,只要戰場上需要你們軍人的時候,你們就得上戰場。”說到這裡,池可嵐頓了頓,“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教杜家的人怎麼承受得了這個打擊。這麼說來,錯在我身上?”
“我只想做一個也讓你心生敬佩的人,也做一個你喜歡的人罷了,軍人也是我的餘生追求,我的體內有著一腔爲民請命的熱血,即使沒有你的一番話,我也會傳承爺爺的軍人血脈,當一名好軍人。
也是使命在喚醒著我內心的那根保衛祖國的心絃,只要國家安定了,我們老百姓纔可以安居樂業。”
他再次從草坪上將軍帽拿在手中,輕輕地抹了幾下,他那雙黑眸卻依如即往的閃亮,流露著是對國家安定的流盼,他希望一切都能如他所願,天下太平,繁榮昌盛。然,他卻蹙起了眉頭,“眼下到處都是軍閥混亂,生靈塗炭。我只能盡著自己的一份能力,練兵千日,用兵一時,祈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池可嵐受到感染似的,也沉浸在了杜子騰那憂國憂民的情愫中,她認真地望著他堅毅的輪廓,也學著他爲她撫順眉宇間的憂愁的動作,傾身靠近他,伸出微涼的手,一圈一圈地爲他蕩去那憂愁,“杜子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具有很大意義的,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到永久。”
杜子騰像是受到了鼓勵,將軍帽扣好,一把握著池可嵐的手,深情地望著她那對他流露出憐惜的雙眸,笑,“可嵐。”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了,別這麼感動,在這個戰火連天的年代裡,我們的相遇,實屬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你這個兄弟,我一直都很支持你。”
杜子騰聽著卻不高興了,臉一沉,甩開池可嵐的手,起了身,背對著她說著,“誰和你是兄弟!我不稀罕你這種兄弟。”她的措辭,始終讓他心裡著實不舒坦,他爲了她,傾盡所有的感情,而她,卻把他只當成是兄弟。他一個爺們,要一
個能讓自己心動的女子做什麼兄弟?
池可嵐一聲輕嘆,良久不語。
她的一聲輕嘆,也刺痛著他的,“可嵐,你明知道我的心思,爲何老是在拒我於千里?我就有那麼可惡那麼令你不待見嗎?”他傷心地問著,她前來,他從死氣沉沉的困籠中恢復了生機,只因她。
此時他生氣,也皆因她,她將他們的關係說得這麼讓人惱讓人氣。
池可嵐別開臉,不去看他那受傷的眼神,苦笑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會有更好的女子適合你的。”
杜子騰一把握著池可嵐的雙肩,用力地將池可嵐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他俯下身子,更好地讓她看著他那認真的眼睛,“不!沒有誰比你更好,沒有誰比你更適合了。”
她明顯的聽到了肩膀處的骨頭在咯咯作響,她輕蹙眉,忍痛地低低道,“你知道那些媒婆是怎麼奚落我的嗎?她們說我只配做妾侍,繼室,只因我家家道中落,寒磣的家境,配不起你們這些高官富商家的公子爺。我覺得我們池家的小日子過得可火熱了,大家都是團聚一心的,和和睦睦的,在他們看來,卻是那麼的不堪。
對,我池可嵐是沒有顯赫的家境,但也不用那樣子詆譭我,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婚姻在我的心中已經被‘門當戶對’這四個字紮了根。子騰,你家在廣州城是怎麼樣的地位,我是知道的,我高攀不起,也配不上你啊。”
她苦笑,笑得很苦,她並不想在他的面前說著這些話,但看到他眼中的苦楚,她不由來的心痛,自然地道了出來。
而後,她垂下眼簾,那長長濃密的睫毛煽動著,讓他無法看清她的神情,這情況看來,他心底也是有了個底,他著急了起來,“去他孃的門當戶對!在我杜子騰的字典裡沒有這四個字!池可嵐,你給我好好地聽著,我不準許你這麼看低自己的價值,你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的人兒,你是獨一無二的池可嵐,沒有誰可以取代你在我杜子騰心目中的地位!”
池可嵐這會兒噗嗤地一笑,撇了撇嘴,擡眸看著杜子騰笑了,定定地看了足足長達一
分鐘之久,池可嵐也不知打哪兒借來的勇氣,她伸手環住杜子騰的脖子,將他拉下自己夠得著的地方,便是輕輕地一吻。
完事後,她將手撤回,滿臉緋紅的低下頭,臉頰的溫度也是不斷的持續高溫著。
杜子騰傻愣了許久後纔回過神,然後樂呵呵地自動俯下身子去,將臉貼在池可嵐的跟前,笑著嗯了一聲,向池可嵐擠著眉眼揚了揚左臉。
池可嵐蹙眉深思,不解杜子騰的意思,受驚地問著,“你要幹嘛?”
杜子騰不緊不慢地指著自己的左臉壞笑道,“上帝說,如果有人親了你右臉一下,你就得想辦法讓她再親一下你的左臉。嗯——”他說得極爲曖昧,語氣裡也盡是調戲。
看著在自己眼前晃盪著的那張臉,她羞紅了臉,“討厭!”淨是說些有的沒的,還這麼無賴,還敢要求她親他多一下!她的臉皮可沒有他那麼厚啊!
他滿心歡喜地將她打橫抱起,在原地轉了幾圈,他高呼著,而她則是將頭埋在他的胸脯前,緊緊地揪緊他的衣襟,生怕他突然得意忘形將她摔倒了,那可怎麼辦?她急急喚了聲,“杜子騰,我暈!快停下,停下啊——”
杜子騰的精力也忒旺盛了點兒吧?轉了幾圈居然完全沒有半點暈眩之感嗎?她已經被轉得胸悶頭暈了啊!
池可嵐懇求聲傳入耳畔中,他再任性地抱著她轉一圈後纔有點捨不得以及站不穩腳步地將她放下,他雙手依然是緊緊地握著她的雙肩,給她一個支撐點,生怕她會因爲暈眩而倒下去。
結果,他的擔心真的來了,即使有他攙扶著,她還是不爭氣地往後倒去,他因不敢鬆手而落得與她一同跌倒在那充滿青草香味的草地上。
她倏忽睜大眼睛看著壓在她胸前的杜子騰,此時的她頭腦一陣暈眩,身子也是毫無力氣去將他推開。
在她的頭接觸地面的那一刻,他慌忙地伸出手去捧著她的後腦勺,纔不至於她撞到草地上,他甚是擔心的。
他緩過神後才慌忙地去尋找著她的眼睛,這會兒的相視,教他再也離不開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