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媽,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重回這裡,一是想當面感謝你和福爸。順道來尋找她。”說到她的時候,他眼眸黯淡了一下,掠過絲絲讓人心碎的光影。
福嫂急急地問道,“那你可有尋到她。”
柏君昊這時臉變得無比的沉寂,他輕瞥眉宇,沒有迴應福嫂的急切。
腦海裡閃過她堆滿笑容的臉,還有她清甜的聲音,無不在腦海裡浮現(xiàn)。
良久後,他才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零碎拼成的句子,“沒……”都二十年過去了,她還會在原地等著他們之間的諾言嗎?
二十年,變化很大,興許,她已經嫁爲人妻了吧,更何況,這是一個動亂的時代。
一頓飯,是在感傷的氛圍內結束的,福嫂將池可嵐送到村口,拉著她說,“可嵐啊,有時間的話,和君昊多聯(lián)繫一下,多與他說說話,他是個苦命的孩子啊。有機會的話,讓他給你變魔術,他在國外學西洋魔術學得可出神入化了啊。”
池可嵐點點頭應道,但是,人生匆匆,這一刻的他們背道而馳,還會再相遇嗎?他們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福嫂怎麼覺得他們還會相遇似的。
他們兩個人就是這樣平靜地相遇了,也是在平靜中各自離開了。
她一回到店
鋪,便看到泉叔著急地在店鋪門口前來回跺腳,是不是張望著外面。
一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池可嵐,他像是找到了喘息的機會,一把衝到池可嵐的跟前,“大當家,不好了,出事了。”
池可嵐一個慌神,緊緊地抓著泉叔的手臂,眉頭更是凝結一團。
“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桑園的事情?”
“差不多也殃及池魚了,凌滿樓管事的說話,停止一切合約。”
凌滿樓是廣州最爲出名的酒樓,那裡的點心可是遠近聞名,而凌滿樓與池家桑酒是長久的合作伙伴,凌滿樓御用的桑酒就是池家供應的。凌滿樓是池家桑酒的大客戶與財神。
怎麼可以說停止就停止了呢。
而這個店鋪則是將一些桑酒賣給其他顧客。
泉叔停滯了一下,垂下頭,慌忙地說道:“今天和夥計把桑酒送到凌滿樓的時候,是凌家大小姐接應我們,她說,凌滿樓和池家桑酒的合作就終止到這裡,我們毋須再向凌滿樓供應酒水……”
池可嵐皺緊眉宇,“平時不是凌家大少爺跟開的麼?現(xiàn)在怎麼是凌家大小姐話事?那凌家大少爺有沒有說什麼?”他呢?他怎麼了?他們爲何要反悔合作?
“只有凌家大小姐和凌夫人在場,我們並沒
有見到凌家大少爺。”泉叔低低地說道。
心裡暗道:原來是不便出面。
“他們有沒有說爲什麼不需要我們再供應酒水?”池家桑酒在幾年前中落,好在有凌滿樓的一直支持才得以發(fā)展下去,雖說池家桑酒在廣州也少有名氣,可是,倘若沒有了這龐大的酒樓支持與合作,想必池家桑酒必定會衰落,被其他的酒水取代。
“凌家大小姐雖沒說,但是我經過他們的酒樓前,看著幾個洋鬼子在推銷著他們的洋酒,或許他們要進貨洋酒。”泉叔一五一十地說道。
不行,不可以坐以待斃,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池家桑酒不可以敗在她的手上,他不可以辜負父親一生的貢獻與心血。
這一刻,她只知道要保住池家桑酒,打響池家桑酒的知名度。
她轉身急忙向外走去,她推動著自行車,頭也不回道:“麻煩泉叔看好店鋪。”
她絕不可以讓池家桑酒淪落在她的手裡,她答應過父親,一定會把桑酒做大做好的,何況,前些天已經開始逐漸進入這一季的陳釀,她不可以讓工場的夥計們失望,他們一直盼著的就是這一個夏季,等著桑果長大的季節(jié),怎麼可以輕易地放棄!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她加快了車速向前方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