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漆抹黑,血腥味刺鼻的房子讓柏君昊心生厭煩,在黑暗裡讓他不覺地輕瞥那眉宇,他走進房內換了身衣服,邊繫著鈕釦邊向門口走去,在打開門的那刻,他停下來,卻沒有轉過身子,聲音極輕地說道:“佐羅,我知道我這麼做很卑鄙,以往我們一起做事的時候,我都會考慮你的感受,這次我並沒有,
我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我的原計劃的,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我籌謀了這麼久,就是爲了見證一切的開始。而池可嵐一家子亦得到了應有的補償了,桑園的地皮只值得兩萬元,而我出了三十萬的高價買下,做虧本生意的還是我……”
說著將門帶上,亦不交代行蹤。
在屋裡實在是無法面對佐羅,先前答應過他,不會傷害池可嵐,可是自己到頭來還是欺騙了他的信任,在自己出發去桑園前給他吃了一顆安眠藥。
原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不到半路的時候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車前跑過,臉上的惶恐與蒼白讓他緊張萬分,自己尾隨著她的身後,見到她跑到了珠江河邊,看著她扭曲的臉容,他剛要下車去扶起她,想不到不遠處是池昇靖高呼的聲音。
池可嵐絕望地喊著池昇靖,悲痛的眼淚滑落在臉頰。看著她痛苦,心裡也隱隱作痛,或許是自己心裡的一種負罪感在作祟吧,可是,下一刻,他毫不猶如地往江裡一躍,將池昇靖打撈上來。
池
昇靖跳珠江河是在他的預料之外的事情,整件事情,他也有責任,池家一家子的人這麼信任他,而他知道池昇靖買字花一事確實是個迷局,他都袖手旁觀,坐等漁翁之利,他並沒有阻止一切,而是助它發生……
桑園假地契也是他事先備好的,他付了錢讓人在字花開掛前趁著人羣的混亂,將池昇靖口袋裡的地契換過來,池昇靖被人推了一把,那人就是在那時候下的手。
而他則假裝是到池家找池可嵐要桑園一年內的賬本,而他剛到池家樓下時,就見到佐羅拉著池可嵐狂跑著,他知道佐羅已經推敲出了所有疑點。
他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直徑走上樓去,給他開門的正是程賢淑,只見她害怕得一語不發,他安慰了她幾句後,就說是來拿賬本的,程賢淑一早就將柏君昊當作是自家人,也沒心情招呼他,就讓他自個到書房內的書桌拿。
柏君昊還在擔憂著是程賢淑幫忙拿的賬本,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一陣小騷動,大膽走進書房,他直接走到那幅畫前停下,然後拿起畫,按了一下旁邊的按鈕,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個木盒,他將口袋裡的地契輕輕地放回原位。
以他多年的經驗與直覺,畫下就是藏著珍貴東西的地方,他作案多年,也知道一些行家的收藏地點的嗜好。
在他們趕回之前,他得撤離,他並沒有離開太遠,一直潛伏在附近等著他們歸來。
他之所以做那麼多動作是明白,池可嵐是不會將地契就這麼給了凌家,她寧願四處湊錢亦不會低頭的,她執著的個性他一清二楚。
他那半天裡一直跟蹤著池可嵐的行蹤,他尾隨著她到他的住所和辦公樓,可她就是找不到他的蹤影。意外地邂逅了一位英挺俊朗的男子。
他可不想看著別人幽會時眉目傳情的片段,他亦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他的心裡只有嘉應子一個人就足夠。就自個上了館子填飽肚子,可他一點兒亦吃不下。
“喂,喂,你將我的嘉應子給散了一地兒……”突然一個悅耳而憐惜的聲音傳入耳際,柏君昊猛的從回憶中緩過神來,錯愕地看著說話的主人,眼裡佈滿了氤氳,靜靜地聽著她小聲地說道:“這可是最後一包的了,老闆說往後或許會斷貨,再也沒有這個老牌子的嘉應子了。”
嘉應子,他的嘉應子,是他的嘉應子。
可嵐,你說得沒錯,嘉應子一定會出現在我的眼前的,現在,她已經出現了。
他激動地蹲下身子,眼裡含著淚花看著一樣是蹲著身子撿落了一地嘉應子的貌美女子,他睨到了她的臉頰右下方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喉間不由來地一緊,他嚥了一下口水,滿心歡悅地拉著女子的手,讓她對視著自己,在眼眶裡晃盪著的淚花終於忍不住要掉落下來了,他顫抖地念著:“嘉應子……嘉應子。”似乎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