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昊,你好大的膽子!”那伊藤太君已經被柏君昊拿繩子綁住在椅子上,手腳被綁得實實的,只有一張嘴巴是可以活動的。
柏君昊喝了一口茶,嘴角是微微地一牽,流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那墨黑的雙眸更是深得讓人不敢直視。
柏君昊擱下茶杯,起身走到伊藤太君的跟前,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道:“伊藤太君,我的膽子大得可以讓你去見閻王爺!”
伊藤太君一個激靈,仰頭看著柏君昊那冷冽的目光,額際上冒出了豆大的密汗,臀部用力往後挪著,希望離他遠著點。
他身上所攝出的氣息,真的是可以讓人畏懼,他橫霸多年,從來都是別人對他產生畏懼,他從未害怕過任何一人,然,這個柏君昊,足於讓他退縮幾步。
“柏君昊,連我太君的女人你也敢搶?”現在落在別人的手裡,多少都是有幾分怯然的,然,伊藤太君依然是硬著頭皮給自己找著足夠的立場。
柏君昊的眼眸一沉,似笑非笑地直視著伊藤太君,他越是緊盯著伊藤太君看,愈是一語不發(fā),那伊藤太君猶如在熱鍋上的螞蟻,身居底下那熱騰騰的滾燙的水之上。
“伊藤太君,你對家兒所做的一切,足於令你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柏君昊的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冷冷地說道。“你若是敢碰我女人一根汗毛,我讓你今生的日子不好過。”他說到就必然做到。
“你這個臭小子,還不將我放開,我一定控告你非法……”伊藤太君憋著臉說道,還沒說完就被柏君昊接了下去,“非法什麼?你這個站在中國領土上橫霸的小日本,憑什麼如此信口開河?我若是想你死,一個手指頭就足夠了。”
柏君昊從懷裡摸出一個鋼鐵煙盒,啪的一聲打開,抽出了一根雪茄,拿在手裡卻沒有點著,脣瓣緊抿,一雙緊縮的瞳仁,一瞬不一瞬地看著伊藤太君,“在中國,你若是不安分守己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說著,執(zhí)起地上的匕首刀,走到伊藤太君的跟前,在他那惶恐的眼睛前晃盪了幾下,那匕首折射出的光芒,讓伊藤太君的心一顫,情急之下,幾乎是脫口而出,“你,你要幹什麼?”聲音裡不免帶著惶恐。
柏君昊但笑不語,目光隨著匕首一直遊移著,直到匕首滑到伊藤太君的腰間,“這次是給你一個小教訓。”一刀割開了那綁著伊藤太君身上的繩索,冷冷地從齒縫間吐出一個字,“滾!”
伊藤太君連滾帶爬地爬出了家兒的房間,一見那從外邊豪爽回來已站在軍車旁守候的日本兵,他頓時燃起了士氣,一腔怒火在心中蔓延著,柏君昊,這個羞辱他日一定要你雙陪奉還!
“混蛋!”他吐了一口水,似乎是要吐開那晦氣,大搖大擺地往軍車的方向走去,正出到大門的時候,卻被從隱蔽在一旁的家兒媽出來就是一棍敲擊。
他轉了個身子,愣愣地看著那個偷襲他的
人,在倒下去的前一刻,口中還叫道:“混蛋!給我一槍斃了她!”
而那候在一旁的士兵,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太君栽倒在地上,一聽到命令,一個士兵立刻扣扳機對著手執(zhí)鐵鏟的家兒媽開了槍。另一個則是跑過去將暈死過去的太君撫上了車。
裡屋的人聽到了槍聲,還有家兒媽那絕望驚恐的尖叫聲,家兒與柏君昊一個錯愕,立馬奔了出去,入眼的便是那太君的軍車已然絕塵而去,而家兒媽躺在血泊中,眼睛空洞地看著天空。
“媽——”家兒瘋了似的,直奔倒在血泊中的母親,雙手顫抖著不敢去觸碰那槍口,那裡血肉含糊,穿著一個小洞口,“媽!”她悲慼痛絕地將母親抱入懷裡,撕心裂肺的的仰頭哭喊著。
柏君昊從家兒的懷裡抱過家兒媽,“伯母,你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打橫抱起家兒媽欲要送她去醫(yī)院搶救,卻被家兒媽阻止了,她用著染有鮮血的手扯了扯柏君昊的衣袖,“沒有用的!”
柏君昊身子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家兒媽,“伯母,你別說話,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家兒虛弱地一笑,眨了眨那疲倦的眼睛,“孩子,我的身子我明白,即使搶救了這次,沒過多久我也會活不長了,只是啊……”一陣的惆悵,“我放不下家兒,我走了家兒一個人,孤苦伶仃怎麼辦啊?”眼角滑下豆大的眼淚。
家兒恍惚地看著母親,皺著眉頭,流著眼淚,“媽,你說什麼?我不準你這麼說,我一定會賺很多很多的錢去醫(yī)治好你的病的!你不會有事的,你會看著我結婚生子。”說到這裡,家兒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垂首握著母親的手,“你還要看著你的外孫出世的啊!”
家兒媽欣然一笑,輕輕搖頭,“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媽連累了你,你若不是爲了賺錢給我治病,你不會舞廳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家兒驚愕地看著母親,原來媽一直是知道的,母親若是挑明說了她的自尊心受不了……
“媽!”家兒無語言對,而母親的嘴角卻溢著一抹釋然的微笑,家兒卻倍感寒疹。
“趁著我還有幾口氣,都讓我把話說完。”母親一蹙眉,似乎是傷口在作痛,“君昊啊,這段日子以來,你對我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你是個讓人值得敬佩的人,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地照顧家兒,別讓她受苦,她已經爲了我吃了很多苦頭了。”
自眼角處滑落的眼淚,浸溼了她的鬢髮,她蒼然一笑,眼眸中卻是滿滿的期待,希望柏君昊可以答應她所說的話,“君昊,家兒與我說了,你與嘉應子有著一個誓言,那請你好好地照顧家兒吧。”她轉身看著家兒,微微笑著,伸手去尋著家兒另一隻手,“家兒,往後你絕不可以傷害可嵐,你這一切都是可嵐給你的……”
家兒與柏君昊一怔,不解她爲何會出此言,還提及到了可嵐……
家兒卻不敢看著柏君昊,而是一臉
悽然而傷心地看著母親,也沒有多問那是爲什麼?
而家兒媽,那渾濁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的愧疚,看著那碧天白雲,她卻突然看到那片雲化作了可嵐兒時的姣容,還有屬於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的一幕。
耳畔響起了可嵐那稚嫩歡悅的聲音,“家兒媽,你身子不舒服嗎?”那聲音像是一股山泉,汩汩而流,叮咚作響甚是悅耳。
一雙小手輕輕地安撫著家兒媽的背脊,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家兒媽在可嵐的撫摸之下才能夠緩過意識,找回了呼吸。
“哎呀,是可嵐啊,我剛纔是胸悶,喘不過氣,但是在你的撫摸下,好很多了啊。”家兒媽伸手去撫摸著可嵐那柔順的髮絲。
突然,可嵐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包嘉應子,拈了一顆,放到她的嘴邊,“家兒媽,你嘗一個,可好吃了,吃了就不會生病了。”
家兒媽身子一怔,自家的女兒也沒有這般體貼,而家兒的好夥伴卻能如此懂得她的不適。
笑笑含下那在嘴邊的嘉應子。
可嵐又自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鍊,放到家兒媽的手心上,輕聲說道:“家兒媽,這是我的朋友送給我的護身符,他說帶著它,可以逢兇化吉,我相信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可嵐似乎看出了她欲要拒絕,連忙加了句:“家兒媽,你不可以拒絕我,我將它送給需要它的人,我深信他是不會責怪我的。”
她被可嵐逗笑了,手撫上可嵐的小臉蛋,輕聲問道,“你的朋友對你真好,他叫什麼名字啊?”
“他叫我嘉應子。喏,這包嘉應子都是他送給我吃的。”可嵐說罷卻低首不語了,嘟著小小的嘴脣。
“可嵐,你怎麼了啊?”
可嵐擡首,那清澈的雙眸卻泛著白花花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裡卻沒有流下,“只是他回去了。”可嵐伸手一抹那欲要滑落的淚水,微微笑,“不過他在臨走前給我承諾,以後再見時送我很多很多嘉應子,到時候我也分給你和家兒。”
這孩子是那麼純真而讓人不忍去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家兒媽在心底裡暗暗誹言道:可嵐,我知道你就是柏君昊要找的那個人,他身上有著一條一模一樣和你給我的項鍊,只是,我不可以將這個事實說出來,讓你們相認。家兒沒有你堅強,她需要柏君昊。家兒媽要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家兒媽對不起你啊可嵐。
她之所以如此斷定柏君昊與池可嵐之間的關係,她在無意間在柏君昊身上看到一條熟悉的項鍊時,她也是一怔,她偷偷去找過那些打金師父,有個打金師父說,是經他之手打的,是一個少婦拿著設計圖紙找到他。那款式獨特,所以他記憶猶新。
柏君昊以爲家兒媽是死不瞑目,急切地道:“我答應你,我不會讓家兒受苦的。”
家兒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撤手人間。帶著釋然又帶著愧疚離開了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