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和朋友做些曖昧不明的事情嗎?你若是對我沒有感覺,爲何不直截了當地拒絕我?”
她難道不懂得若不愛一個人,又給著對方希望,是一種殘忍的表現嗎?
這種不清不楚曖昧不明的感覺,比那明明白白拒絕來得更更傷人。
他的瞳眸之間,溢著淡淡的冷漠,他此時的心,似乎有著千萬根細針在扎著,痛得幾乎要窒息,就連呼吸也是困難的。
池可嵐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越來越稀薄,身子一滯,她的手微微放於身側,那緞子旗袍被她揪成了褶皺,她嚥了口水,眼神惶恐,她沒有想過杜子騰,爲了這麼一件事情,可以醋意橫生,她害怕地後退了兩步,道,“子騰,你別這樣。”她的淚水幾乎被逼了出來。
杜子騰逼近了兩步,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了些,他伸手去尋著她的手腕,一把握著,她那纖細細嫩的手,就這麼被他牢牢地禁錮與大手之中。
他眼眶紅紅的,聲音更是哽咽,“可嵐,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待我?我這輩子,真的是無法喜歡上別人了啊。”他深情而百般無助地凝視著池可嵐,聲音裡也是酸楚酸楚的。
力道越發地箍緊,她痛得不敢出聲,只能張大口,眼巴巴地望著杜子騰,有股酸楚在胸前流淌著,一直蔓延至喉間,愈發地刺痛。
在靶場上,與他深情地相擁,她是沒有排斥他的靠近的。
這只是幾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她的心緒絮亂得很,只因著與一個和柏君昊頗有交情的戲子一番談話,就讓她的心搖擺不已,失去了方寸。
她的喜怒哀樂全然都寫在了面頰上,任由一個人都是看得出來的,這是她的弱點。
所以,杜子騰可以看得清晰瞭然,他無法忽略她的面部的每一個表情,他隨著她的喜怒哀樂而變化著,面對著她,他無法找到屬於自己正常的情緒。
“比我好的女孩,多的是,爲何一定是我?”他的強勢,讓她不得不這樣子說。
杜子騰輕呼一口氣,反問著,“比他好的人,多的是,爲何一
定是他,而不是我?”
“子騰,你別拿他和你做比較。”她真真是比氣結,他怎麼可以這般作比較,柏君昊在她的心目中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她只能說那是一個給過她希望,又給她地獄般痛苦之人,是個魔鬼。
而杜子騰是不同的,他是個名門望族,高官之家。在情感上,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政治聯姻,抑或是其他的利益,她根本是配不上他的,無論是從哪一點。
她若是真心地去與杜子騰好,她除了給予那微薄之愛,其他的,根本什麼也給不了,幫不上。
她的心坎,在這裡,即使杜子騰不嫌棄她,但是杜家的人會接納她嗎?會嗎?
經過兩次的情感失敗,她不得不謹慎,她得前思後想,反覆琢磨纔是,這段感情,走下去,會有結果嗎?
縱使遇上一個稱心如意的良人,那也得觀看彼此是否適合在一起,草率而走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
在他的跟前,她知道他是對她有意,但是她也會毫不遲疑地與他說,她愛的人是誰,喜歡怎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感覺纔是她所追求的。
他的脫口而出,讓她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她身子輕顫,“我現在的思緒完全絮亂了,你給我時間理清先。”
杜子騰進一步說著,“你哪裡出了差池?對你的問題,我有的是時間,耐心給你理清。”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讓她按著自己的問話去說,他逼視著她。“你是不是搞不清楚柏君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是嗎?關於他的所有,你幾乎是一無所知,而對於一個戲子所說的話,就讓你的心搖擺不已了。”
池可嵐沒了聲音,只是微微顰眉,望著杜子騰那一臉的激動,比她還要激動,他的聲音,隨著一字一句地傳入耳畔。
“他對你所做的傷害,真的可以讓你因著一個戲子的話,就可以完全原諒他了嗎?你會不會太過於善良了?”她的善良,讓他真真想一把掐著她脖子,可他卻不會這樣做,也忍心不了,“難道你忘記了在大戲院的時候,那個女人給了你一個耳光,他卻無
動於衷嗎?倘若他是愛著你的,對你有那麼一絲的感覺,他是不會容許別人碰著你一根手指頭。而他,冷冷地站在那裡觀看著,一點也沒有要幫著你的意思,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值得你去愛嗎?你說,他會對你產生一絲絲的感覺嗎?”
“你這麼作踐自己的感情,那又是何苦呢?我不求你喜歡我,但是我不想你悲情所困啊,你不喜歡我,或許我做得不夠好,不夠優秀,達不到你心目中所想要的感覺罷了。”但是他會努力的,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將她從他的身邊奪走的。
他需要耐心,等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境,他有足夠的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與信心。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做她的避風港,讓她停靠岸邊,而不是在那飄茫的大海中毫無目的地任意飄搖。
他在等她一心一意地愛上他,而不是摻著其他人在裡邊,這種情緒化的情感,他輸不起,他不能容忍她愛著他的時候,心裡還在念著其他人,他不許。
“子騰,這戲都快演完了,有人會進來的。”她緊張兮兮地說著。
現在,自己的感情被他這麼露骨地挑了出來,她無地自容,這份羞愧而痛心的感情,攤開來說,與深埋在心底,是不一樣的,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你害怕了是嗎?”杜子騰轉個臉,對著外邊說道,“來人。”
這時,有個身穿軍裝的軍人進了來,敬了軍禮,“少帥,有何吩咐?”
“停了戲劇,讓所有人離開現場!”他冷冷地下令。
那軍人遲疑了半會子,沒有反應過來,是杜子騰一聲厲喝,他才緩過意識,再敬了軍禮才退了出去。
兩個人就這麼站著,透過那稀薄的空氣,望著雙方的眼神,直到外邊停了樂曲,以及一陣的走動聲,到最後的安然。
他才緩緩道,“現在是不是安靜很多了?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他的身體莫名地升騰起一股怒氣,她就爲了一個柏君昊,居然害怕被別人聽著了去,說到底,她還是在固執己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