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天氣變得炎熱,那固在天邊的火紅太陽,炙烤著整個大地。
池可嵐一邊走著一邊擦拭著臉頰上的細汗,她依然是不依不饒地追著身穿棕色大馬褂的老人,嘴裡喋喋不休地在他的耳邊說著,“老闆,我就拜託你將這塊地租給我了吧?!?
這句話她不止說了一遍,從今早到現在她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老人被她糾纏得不耐煩了,臉色鐵青,“姑娘啊,不是我不肯租給你啊,是你所出的價錢實在是不敢恭維啊,也和你說了多少遍,這塊地已經轉賣給別人,我不再是它的主人了。你要找就找新東家去,別在這裡煩著我?!彼粩[手,正要找機會逃脫這粘人的池可嵐時,卻被池可嵐擋住了去處。
池可嵐張開手擋住了他的去處,臉上是明顯的不悅,眉毛都已經糾結在一塊了,聲音裡是明顯的不滿,“老闆,你怎麼說話的???前兩天你不是考慮租給我的嗎?現在你怎麼到說起了已經賣給了新東家?你是不是欺負我給的租金少啊?”她吞了一口氣,繼續接茬道,“你明明答應過人家的事情,怎麼可以反悔?。俊彼_始急了,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塊土壤肥沃的土地,居然這麼快就被別人看中標了去?
老人也沒有了什麼耐性,耷拉著臉,無奈地說道,“姑娘,我知道你有誠心租這塊地,若是你能再添加多兩個大元,這塊地一定會租給你。誰不愛錢的?。烤尤挥腥丝铣鲞@麼高的價錢將整塊地買下,我爲何要留著呢。是你猶豫
得太久而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苯裨缣爝€沒亮就被眼前這個充滿戰鬥力的女子給打擾清夢,一直纏著直烈日當頭。
老人輕嘆一聲便離去了,池可嵐詛喪地看著這塊地,如果她有那麼多錢,用得著丟了池家桑園,而又在和這個老人折騰上幾天嗎?尋找了這麼多地方,就只有這個老人比較好說話,其他的人一聽到她開的租金如此之低時,立馬拿起掃帚將她趕走了。只要再堅持了今天,她一直堅持原則的話,或者提高一個大元,老闆一定會租給她的。
是什麼人將此地買下了呢,註定租地無門了嗎?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釀酒還會做其他什麼的,她是家裡唯一的支柱,每個夜晚都要墊高枕頭去想下一步該往哪兒走纔是正確的選擇,怎麼樣纔可以讓這個家過著開心的日子,每一個夜晚都是折磨她的時刻。
她也有想過每到桑葚果成熟的季節時,去收購農家人的桑果,可是她拋不開父親的宗旨,每一滴酒都是池家桑園所種的桑葚果所釀成的,要有自己的特色。要用心去對待每一顆桑葚果和每一滴酒。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了店鋪,在轉角處望著冷清的店鋪,心裡也泛起了一陣的心酸。店鋪的租約也是到這個月底了,若是拿不出多餘的錢交租的,連最後的店鋪也保不住了。
遇上他後,池家爲何總是災難連連?她一直都認爲他是池家的福星,一直將他當成大好人來看待,家財被掏空不止,連她最真誠的那
顆赤子之心也許了他。
真的找不到比自己還要憨傻的人了。
“池可嵐?!?
一道高亢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寂,她聞聲看去,站在大街邊的男人很面熟,可就是不記得在哪兒見過。她微微露出一絲的笑容,疑惑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是在叫我嗎?
一個長相頗爲端正,穿了一襲乳白色的長褂,有點兒小生的韻味。那男人越過馬路,從不遠處緩步而來,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細細地打量著池可嵐,眼裡流露的是一份歉疚。
池可嵐眨了眨眼睛,越發覺得熟悉,便禮貌地問起,“你是……”腦海裡似乎出了眉目,可就叫不上來。
“我是佐羅?!彼蛎嬓α艘幌拢鄞矔r呈現了,他還未完全康復便從醫院來找池可嵐了,也是生怕柏君昊真的會反悔不將新地還給池可嵐。
池可嵐勾了一下嘴角,頓然醒起,指著他道,“你是那個通知我我大哥出事的好人?我好些天沒見著你了,好想著感謝你啊。”
佐羅斂起了笑容,失望地看著池可嵐,“我答應過幫你的,卻在你緊要關頭沒有出現,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俊?
她感激地擡頭看著他,他的眼裡流露而出的是真誠的目光,他們素未相識,他爲何要幫她,這個說不過去。她感激地笑著說,“你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已是很感激了。何況若不是你的解圍,我和大哥都不會這麼快從凌家脫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