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道道金色的曙光閃現,又一次照亮大地。整個西元大地剛從睡夢說甦醒,早朝就已經開始了。
啓雲國·皇宮·龍騰殿
裴逸軒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下方大殿內,兩側分站著文武羣臣。今日龍騰殿的人數尤其的多,宰相符徵遠已經成功救援,將十萬青衛大軍帶回啓雲城。今日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尤其是對著大學士歐陽華之時。
裴逸軒依次論功行賞,符遠征自是樂得接賞,從早朝開始便眉開眼笑,時不時還揚頭對著身邊的歐陽華炫耀。歐陽華雖然也看不過眼,但是因爲是早朝,裴逸軒在,也不好發作,畢竟上次罰俸的事還未忘記呢!
裴逸軒掃視下方,全都看在眼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聽著司徒子洛稟告明日的部署,“啓稟皇上,明日已經在城內的一萬大軍會隨行護駕,微臣會挑其中一些身手較好的貼身護衛,隨在御林軍外圈,剩餘的便會分別安排保護太后、太妃、後宮的主子以及各位王爺。”
“另九萬大軍中微臣會調一萬士兵保護各位皇親以及大臣們,其餘兵力則會分配在啓雲城各個位置,務必做到滴水不漏。”司徒子洛大致彙報了一下明日的部署情況,實則這樣的部署是不好泄露太多的,若是真的要詳細的彙報,也只能彙報給裴逸軒一個人聽。
聽罷,裴逸軒應了聲,“恩,到時候與單風詳談便可。”
“是,皇上。”司徒子洛答了聲,準備退到一邊。
司徒子洛話音剛落,裴逸軒又開口說道,“若汐那邊要仔細著,明日她會累一點。”司徒子洛一愣,隨即回神,躬身應允。這才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徒子洛剛退下,裴逸軒便出聲喊道,“莫翰”
莫翰稍愣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早朝,很是不習慣,在司徒子洛眼神的暗示下,趕忙出列, “微臣在。”
“你就好好輔佐司徒將軍,知道嗎?”裴逸軒臉上依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這話愣是讓所有的大臣都摸不著頭腦,大家紛紛猜測,皇上特意吩咐這一句話究竟是何用意呢?只是似乎連莫翰都不明白。
“是,微臣遵旨。”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得遵旨的。
待莫翰回到位置,裴逸軒這才說道,“既然無事,今日便早些退朝吧。”
“退朝”衆人未緩神,餘達就已高聲宣佈。爾後,衆人下跪行禮,明黃的身影便起身離開。
石板路上,裴逸軒一邊走一邊問身後的餘達,“代荷今日去了昭華殿了嗎?”
“回皇上的話,小塗子方纔來稟報說代荷去了,只是娘娘好像還未起身。”餘達在裴逸軒身後答道。
“還未起身?”想了想,裴逸軒又吩咐道,“那讓代荷候著,今日將禮節都講完就好,不用太過著急。”
“是。”餘達應聲,手下已經打發了小塗子去昭華殿了。
“那八位大臣今日約莫還要講多久?”裴逸軒的語氣裡明顯充斥的不耐煩。
“午膳之前就能結束。”餘達趕忙說到,他是知曉裴逸軒多不喜歡聽這些禮節的事宜的,他也已經吩咐那些大臣儘量的精簡了。
“恩”裴逸軒忽然又換了個話題,“今日二十五了?”
“是,六月二十五。”餘達是集中所有的精神在與裴逸軒對話,不然真怕跟不
上這個皇上的節奏與轉變,
“該是去安怡殿請安的日子了。”裴逸軒自語到。
餘達跟在身後,不知該不該出聲,
過了一會兒,裴逸軒又道,“今日晚上設宴,在長青殿即可。”
“是,皇上,這,賢妃娘娘是否要請?”餘達應著吱唔著問道。
裴逸軒步伐放緩,身後的餘達立即示意身後的人步子放緩,跟在裴逸軒的身後,等著裴逸軒的回答,許久,裴逸軒纔出聲,“先不用了,讓她好好歇著吧。”說完便加快步伐朝晨曦殿而去。
“是。”餘達在後頭應道,趕緊又揮手讓身後的人一道跟上。
今日六月二十五,逢五的日子後宮諸位主子,便要去安怡殿給太后請安。若是太后特赦,或是身子不適,或是有其他更重要的國事,便作罷,像近日有這麼重要的事發生,這一個月不過三次的請安自是不可能再作罷了。
早早的,後宮各位主子便來到安怡殿,給太后請安。大家給太后請安,行請安大禮之後,太后便照常讓大家坐下,賜上糕點、茶果,大家一起聚在一起,聊下天。今日的話題,除了明日的祭天大典外自然便是這兩日整個皇宮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封妃之事。
太后坐在主位,臉上掛著一慣可親的笑容,讓各宮主子多吃些,不要客氣。太后端起身邊的熱茶,問道,“德妃,聽說你爹回來了,可有託人問候了?”
“有勞太后掛心了,爹爹已叫人託信進宮報平安了,只是路途遙遠,爹爹年紀大了,有些不適也是難免的,爲了啓運國,爹爹說,這些都不算什麼。”符夢琪大聲說道,像是怕人聽不到似的,尤其是歐陽凌蘭,還故意對著她揚了揚頭,那表情簡直與符遠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歐陽凌蘭臉上掛著淺笑,絲毫不受符夢琪的影響,比之歐陽華,鎮定更甚。
太后看了眼兩人,這纔開口到,“宰相爲了啓運,確是辛苦了,這些皇上心裡必是有數的,今日的糕點不錯,多吃些。”
“謝謝太后。”符夢琪趾高氣揚的看向歐陽凌蘭,還是不死心,她就偏不信這個歐陽凌蘭一點都不會妒忌,只是看到歐陽凌蘭還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之後,忽覺有些挫敗,乾脆不再看歐陽凌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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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說了些祭天大典的事宜,要注意的事項,又讓李太妃也說了幾句,大家也都在一邊仔細的聽著,畢竟祭天大典是皇家大事,疏忽不得。
“哀家也只是稍稍再囉嗦一些,這些姑姑定是和你們已經通說了一遍了。”說著太后又笑笑。
符夢琪連忙搶著開口,生怕有人會比她先似的,“哪及太后說的明白呀!”
“德妃這嘴皮子,就會討哀家的歡心啊。”太后說著,徑自笑開了。
李太妃在一邊也跟著笑言,“能讓姐姐這麼笑一笑,德妃也算是孝順了。”
“也是,要是個個都這麼能說,定是將安怡殿吵翻了去,”說著眉梢又笑起。
“其他姐姐妹妹那是讓著臣妾呢,不知以後來了新的姐妹,會不會也這麼讓著臣妾呢?”符夢琪說著,忽然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司徒若憶,“啊,對了,淑妃妹妹,都忘了要恭喜你呢,淑妃妹妹的姐姐就要被封爲賢妃了,四妃之首,到時,你們兩姐妹便可一起服侍皇上,真是讓人羨慕啊!”
“臣妾替姐姐多謝德妃姐姐,還要太后和各位姐姐多提點纔是。”司徒若憶微微垂首,點頭示意。
“都是自家姐妹,進了宮更是不能生分了,以後多帶著來安怡殿走動走動。”太后也隨著含笑說道。
“是,太后。”司徒若憶乖巧的應承點頭。
太后聽罷又轉向歐陽凌蘭,“對了,良妃,柳才人的事辦的如何了?”
“回太后,臣妾已經向皇上提起了,只是皇上今日來忙著祭天大典一事,還未答覆臣妾。”歐陽凌蘭答道。
太后若有所思的說道,“皇上近日的確是忙的緊,”
“啓稟太后,餘達來了。”外頭傳來張福生的稟告聲。
裡頭的人聽了頓時來了精神,餘達,不就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皇上嗎?
太后也是稍稍頓了頓,爾後才緩緩出聲,“進來吧!”
餘達走進安怡殿,下跪,叩首,“餘達參見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各宮主子,各位主子萬福。”
“起來吧。”太后微微擡手,示意。
“謝太后娘娘。”餘達這才起身。
未等餘達出聲,太后便率先問道,“是不是皇上叫你來有何事啊?”
“回太后娘娘的話,皇上今晚在長青殿設家宴,讓奴才來請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及各位後宮的主子今晚去長青殿用膳。”餘達說明來意。
“是嗎?明日便要祭天大典了,今晚勿要操勞了。”太后雖這麼說,臉上卻難掩欣喜之情。
太后如此之說,餘達趕忙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皇上說近日忙著祭天大典一事,有陣子沒見著太后與太妃了,所以想著見一見,想與兩位老人家聊聊天,與各位主子見見面。”
“皇上真是有心了,好了,哀家也不爲難你,回去與皇上說,哀家與衆位都會準時到的。”太后說著,臉上笑意更甚。
“謝太后,那奴才先告退了。”餘達說著,便行了禮,退下了。
餘達方走沒多久,太后便看向歐陽凌蘭,“今晚叫上柳才人一起吧!好了,哀家要去佛堂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
“是。”衆位嬪妃齊聲應道。
“姐姐,我陪你一道去吧。”李太妃起身說到。
“也好。”說著,便由代秋扶著起身,李太妃亦是,由代扶著一齊朝內殿而去。
“恭送太后娘娘、李太妃娘娘。”衆人起身,行禮,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這才各自散了。
太后與李太妃的身影消失之後,其他人才一起離去。
一齊走出安怡殿,各宮主子就各自朝自己的宮殿方向去了。司徒若憶放慢腳步,轉頭望向某個方向,慢慢瞇起水眸,似有所思,貼身婢女在一旁出聲提醒,“娘娘”
司徒若憶輕聲問道,“蘭兒,你說姐姐此刻在做什麼呢?”
蘭兒亦是望向昭華殿的方向,答道,“娘娘,二小姐定是在受教呢,明日冊封該是有很多儀式的。”
“許是吧。”司徒若憶喃喃道。
蘭兒是司徒若憶在將軍府帶來的貼身婢女,還是習慣喚若汐一聲二小姐,喚司徒子洛一聲大少爺的。
“走吧!”半響,司徒若憶纔出聲,方纔所有的情緒依然全部收起。
“是,娘娘。”蘭兒恭敬的垂首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