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兇狠的模樣像一隻發(fā)怒的豹子,對我露著兇光。
可是,這樣的他卻讓我突然想起大學(xué)的某次聯(lián)歡會,他拉著我去廁所踹了門進去,說非要跟我試試在在廁所是什麼感覺。
一種瘋狂的感覺迅速將我捕獲,他粉粉的薄脣在燈光下泛著光,看起來很可口,那是我嘗過千百回的熟悉弧度,身上的燥熱焦急地催促著我做些什麼。
沒人知道,三年前,左驍離開我,我依舊好吃好喝若無其事時是什麼心情,三年,我沒有爲他買過一次醉,沒揹著別人抹過一次淚,所以從不會有人知道我千百次回味過他性感的男人味。
然後我踮起了腳尖,他的脣涼涼的,挨著很舒服,可僅僅貼著他的脣根本撲不滅我心裡的火,可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嘴角一陣疼痛讓我清醒了過來。
“唔!”
我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左驍脣角的血跡,嘴角的疼痛那麼不真實,他竟然咬我!
鄙夷,不屑,這是他的眼神,甚至於,噁心!
“季晴顏,你真下作!”
下作?
“呵呵,呵呵呵。”
僞裝真的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可我爲什麼要僞裝,爲什麼要裝堅強,他說的,我開心不開心都要告訴他,我用不著學(xué)勇敢,有他在,就不會讓我受傷。這三年,我纔是受害者,他這一副諷刺挖苦的嘴臉憑什麼顯露的這麼坦然?
“左驍,你這樣對我,就不會內(nèi)疚嗎?還是說你現(xiàn)在這樣心安理得,是因爲大學(xué)四年,你都是裝出來的!”
“別跟我提當(dāng)初!”
左驍面色一寒,生生將我從洗臉檯一把推開,毫無防備的我摔到冷硬的地板上,手肘跟膝蓋火辣辣的疼起來。
不,他一定不是左驍。
“左驍,我辭職。”
爬起來,我沉默地往門口走。身上的疼那麼明顯的刺激著身體,大腦皮層興奮起來,我竟忍不住跟著笑了。
“季晴顏你以爲你辭職了就可以擺脫應(yīng)召女郎的帽子嗎?你做過公關(guān),就一輩子都是公關(guān)!”
他忽然伸手又抓住了我的手腕兒,猩紅的眼睛瞪著我,那麼陌生,連掌心的溫度都是陌生的。
冷色光的洗手間我感覺像是地獄,可我活不了,左驍你又憑什麼得到超脫?那些回憶,你不想記起,我?guī)湍慊貞洠?
“醜女,念在你這麼多年兢兢業(yè)業(yè)的份上,哥考慮讓你轉(zhuǎn)正,開心不?”
“醜女,他們都說咱們門當(dāng)戶對,天生絕配,我估摸著不能辜負所有人的心願。”
“我就是喜歡欺負你。”
我生硬的念著他曾講過的話,抓著我手腕的手鬆開了,呵,他終於心虛了嗎?
繼續(xù)朝門口走去,身後,什麼東西豁然倒地,我不想再回頭,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呃……”
左驍喘粗氣的聲音跟悶哼聲傳來,我的心如同被貓抓一般,疼。
我還是轉(zhuǎn)了過身,他靠在洗手檯下面,雙手緊緊地摟著腦袋,額上的汗珠越來越細密,眉頭緊皺,樣子很痛苦。
他這是……
“左驍,左驍,你怎麼了?”
他痛苦的模樣讓我無措,以前他從沒有過這樣的癥狀,我慌忙打了120正打算說清楚情況,可在地上掙扎的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打掉了我的手機。
“滾開!”
冷厲的暴怒聲喝出,他決絕地推開我,獨自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洗手間。我顧不上委屈追了出去,然而外面,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出現(xiàn)扶住了他,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他喚作允兒的未婚妻。
那一瞬間,我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了,像是被打回原形的癩蛤蟆,只能去接受。可我很想這一切都是童話,如果這是童話,我就可以說服自己左驍是被那個叫允兒的女人施了魔法控制了心智,因爲是童話,眼前的這一切就都是假的,現(xiàn)實裡的左驍,就還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