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瑤生氣的掛了電話,去廚房裡抓了個蘋果看著,出來看到奇奇在看著她,衝著奇奇喊著:“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奇奇拽了拽我的衣服,小聲的跟我講:“季晴顏,她好兇啊,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我愣了愣,在奇奇的心裡還沒有認可這個地方是他以後要生活的地方嗎?
吃過飯,我跟左驍在房間裡打電話,問他跟左瑤那會兒在吵什麼,他說左瑤跟老頭子打電話了,跟他的聯盟決裂了,還在那裡著什麼,我聽不清楚,但是問他,他又不肯告訴我,然後又有一個講著英語的人在那裡嘀咕著什麼。
“你在英國?”問出來我又覺得不對,現在英語是全球通用的語言,僅僅憑藉對方講話根本判斷不出來什麼。
關於他的地址跟做什麼的情況,他始終避而不答,沒辦法,我也只能不問了。但我想掛電話的時候,他又跟賴皮的小孩子一樣讓我給他講故事,我取笑他奇奇這麼大都不用別人講故事哄他了,怎麼比奇奇還粘人,睡覺還要人哄。
手機裡傳來一陣輕笑聲,左驍待著起牀氣的聲音講:“我纔剛剛起牀。”
我愣了下才想起我們不是在一個時區,剛剛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他纔剛剛起牀?“你那邊是上午嗎?”
“嗯。”
怪不得聽著他的聲音有些不清楚,還以爲起牀氣是錯覺呢。
“在那邊沒有事情做嗎?還不趕緊起牀,賺不到錢怎麼養我們?”
“不想起牀,你哄我啊,哄我我就起牀工作去。”
“這麼大的人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沒羞沒臊。”
抓著手機在平板電腦上找著好玩的東西,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他的聲音。“只是很想多聽聽你的聲音。”
“想我就回來啊,在那邊揹著我誰知道你在搞什麼鬼東西,你是不是……”後面的話我問不出來,在外面除了莫允兒還有別的女人,這樣的問題要怎麼開口。鴿血皇后這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可我也僅僅只是在拍賣會場見過它一面。既然那麼在意的戒指,自然是送給最在意的人,拿我當擋箭牌,是爲了掩蓋什麼真相。
“我現在不能回去。”他講這話時口氣變得有些嚴肅,我舒了口氣不想再跟他就這個問題糾結下去,想岔開話題,剛好也有些別的事情要問他。
“左瑤有什麼很喜歡的東西嗎?”
左瑤有句話說的很對,我想要跟左驍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就要跟他身邊的人處理好關係,我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想怎麼來怎麼來,我行我素的人不具備社會性,我還是相信人是感情動物,用過心,對方早晚會感覺到。
“你去問她。”我被他這句話弄得很不開心,我要是能直接問左瑤我還問他幹嘛?
“你怎麼做人家哥哥的,自己妹妹喜歡什麼你都不知道!”
“我還有事,你睡覺吧。”他講完這句話真的就掛了電話,嘟嘟嘟的聲音傳來,我還跟白癡似的對著手機餵了半天。
從房間裡走出去,小艾正抱著奇奇在看動畫片,耐心地爲奇奇講解著畫面上的內容以及動畫片想要告訴小朋友們的寓意。看著小艾,我倒有些愧疚了,長這麼大,我也就閒暇的時候跟奇奇講個故事哄他睡覺,其他的,好像什麼都沒做過。
斂了斂心緒,跟小艾小聲的問道:“知道左瑤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小艾蹙起眉頭想了一陣,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喊了一聲。“跳舞毯!”我忙把手放到嘴邊跟她做著噓的手勢。我是想拉近跟左瑤的關係的,現在就把話說出來,左瑤會覺得我居心不良的,小艾見我緊張,立即瞭然地點了點頭。
“季小姐,你打算做什麼啊?”
我正想開口,卻見被我跟小艾擠在中間的奇奇仰著頭提溜著大眼睛看著我們,一副你們的秘密被我知道了的萌表情,我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倒是把這小大人給忘了。“奇奇,剛剛你聽到的話一個字都不準告訴別人,要不然我會考慮把你丟出去不要你的。”
我拿奇奇最害怕的事情威脅他,他立即把小臉皺起來,小胳膊環起來,跟我哼了一聲。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把奇奇送回房間裡面去,只不過我把他按在他的小牀上的時候,這個小大人竟然威脅我說,要是不讓他知道我跟小艾姐姐在搞什麼鬼的話,他現在就去找左瑤姑姑告狀,我沒辦法,只能又把他拎起來這麼辦了……
客廳內,沙發上,我、小艾還有奇奇這個小大人。
“小艾,張昊的傷怎麼樣了?現在可以下地走動了嗎?”雖然常常聽到電視上面動不動說斷了肋骨,但真正的斷了肋骨有多疼我不知道。可我想,我們的手被夾一下都那麼疼,脫臼整個胳膊也會腫起來,那要真的是骨頭斷了,還不得疼死啊。
“昊哥說現在只要不牽動到傷口就不會疼了,好轉了不少。”
小艾迴答的很真誠,但是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實際上已經藏在我心裡很久了,可我一直不敢問。但一直憋著也不是解決的辦法,早晚都是要面對,還不如自己暴露出來。“小艾,張昊住院那天你不是去醫院看他了嗎?後來我去醫院看望張昊的時候他說沒看到你,你那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這麼問著,小艾哦了一聲,然後跟我解釋說,那天晚上去的時候,車子在高架上拋錨了,那一塊不好打車,她是走下了高架才攔到了出租去的醫院,但是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想著第二天還要回來給我做飯,張昊做完手術也在休息,所以就沒有進去打擾他,在病房門口匆匆看了一眼就趕緊回來了。
我聽完點了點頭,跟那天五點鐘她風塵僕僕回來的模樣剛好對上,也許小艾說的是真的。那晚載著她出去的司機可以作證,調醫院的監控的話,也可以看到她的身影,但中間她獨自在外的幾個小時卻是無人作證的。
“季小姐,你怎麼了?”
我忽然被小艾的聲音嚇到了,也同時被自己的思緒嚇到了,我剛剛在做什麼,懷疑小艾嗎?我一定是瘋了!
“沒什麼事情,就是張昊聽我說起那晚你去看他了,卻沒見到你的人,貌似有些失望。”我對著小艾笑了笑,看著已經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的奇奇,彎腰抱起他朝樓梯走去。上樓之前,跟她講道:“明天幫我買兩張跳舞毯回來,最好玩起來難一些的。”
放下奇奇後回臥室,關了燈閉了眼睛想睡覺的,可是翻來覆去卻睡不安穩,腦袋裡一直迴盪著左驍講的他那裡是上午,按照時區算的話,這邊晚上,那裡上午,他大概是在北美洲,難道他在美國?
小艾說他的爸爸在美國十幾年沒有回國,他不會是在他爸爸那裡吧?但是又覺得不像,如果他跟他爸爸在一起的話,左瑤跟他爸爸有什麼動作的話他肯定預先就知道了,還用得著左瑤告訴他嗎?
他到底在哪啊!
去公司又聽著董若嘮叨了一天,但是下午下班的時候她講了一句讓我很開心的話,還有一個星期就讓我們去接觸客戶,這的確讓我興奮!
回到別墅,我第一個就是去看小艾幫我買的跳舞毯,紫色的,很漂亮,被小艾藏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裡。
不動聲色地去吃飯,飯桌上趙美琴不在,左瑤坐下之後狀若無人地吃自己的飯,我拿了手機覺得還是要給自己的準婆婆打一個電話,但是我撥通了電話,一句婆婆剛喊出口,左瑤就一巴掌把筷子拍到桌上。
“她回不回來吃飯關你什麼事啊?你什麼東西啊,我們家的事也輪得到你管嗎?”
“左瑤,我是要當你嫂子的人,以後你媽就是我婆婆,我關心她不是應該的嗎?”左驍的話給了我開口的勇氣,他說回來就跟我舉行婚禮,無論如何我也該爲之努力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近了,你要嫁左驍就嫁給他,跟我們沒關係,你別想我跟趙美琴會接納你!”
左瑤冷漠地跟我講完,趙美琴的聲音跟著從手機裡傳出來。“聽到瑤瑤說什麼沒有,你要有點羞恥心就從別墅滾出去,我們也不會羞辱你!”
原本準備好的話堵在嗓子眼,手機跟著掛斷了,我看了眼左瑤,張了張脣沒有開口。坐在邊上的奇奇拽了拽我的袖子,跟我嘀咕著:“媽咪,我們回家吧,我想我家裡的小牀了。”
被左瑤跟趙美琴這樣對待,我真的很想放棄,可又不能放棄。要跟一個人在一起,一定要忍受很多磨難,我跟自己打氣說爲了左驍我可以忍下去,我真的可以,但是之後左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是很美骨氣的把這些事跟他講了,我以爲他會鼓勵我,會感動,但是沒想到,他生氣了。
“她們不同意就隨她們不同意好了,幹嘛要爲了讓她們接受你去討好她們找罪受,反正她們怎麼想的我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她們”只是簡單的代名詞也就罷了,可“她們”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一個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他的這麼一番話讓我驚訝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好久纔對著手機問:“你是左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