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那麼緊張的聲線仿若是大學時,每次他找不到我時慌亂的模樣。可是,既然他都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都已經不愛我了,還裝出這一副深情的樣子做戲給誰看!
“左驍,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
“你的位置,在哪?”
我沒有再講什麼,直接按了電話,然後從文印店走出來。
茫茫的大街上,明亮的櫥窗玻璃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我掂了掂手裡的簡歷,扎進了人海里。
這次,我學乖了聽了許鑫的話,沒有把爸爸的事寫到簡歷上,還附帶了最漂亮的照片在上面,可畢業這三年我除了酒店當服務生,沒有任何工作經驗,所以許多應聘官對我的態度都是先點頭再搖頭。
我除了繼續再去酒店當服務生,似乎真的沒有其他出路了。
跑了一上午,到一點多我才靠在街邊的櫥窗上焦渴地灌著礦泉水,周圍形形色色的男女叼著冰鎮可樂從我身邊經過。
呼,ok的!
我去丟礦泉水瓶,一轉身卻撞上一個人,匆匆道了歉,正想離開,胳膊卻已經被人抓住,一股強硬的力道將我拽到一輛車上,車門被粗暴的碰上。
拍著車窗玻璃,沒好氣地跟外面的背影叫囂著。“喂,光天化日還流行綁架啊?”
前門跟著被打開,一個男人坐進車內,倒車鏡內,映出了左驍的臉,我愣住了。
他繃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講直接踩了油門狠狠地將街道甩到身後。
車內開著清涼的空調,放著熟悉的意大利女歌手的歌劇,可給我的感覺如那日在左驍的辦公室一樣,壓抑。
我別開頭,彷彿過往跟他冷戰一般不想跟他講話。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突然停下,他又毫不客氣地將我從車內拽了出去。上了臺階,看到門廳內兩張熟悉的面孔,我才發現他又把我帶來了盛華。
“你放開我!我說了,我辭職了!”
我的掙扎不起作用,他依舊將我生拉硬拽拖上了電梯,然後也不管會不會摔疼我,狠狠的將我摔到電梯內的鋼板上,背對著我。
“你老老實實回自己崗位上,我可以當作一切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真是好笑!
笑到嘴角都抽痛了,我拽著左驍的衣服,想把他的身軀扳過來對著我,可他如一座冰山一樣矗立在那裡,他沒動,我倒摔了個趔趄。
“那我能不能當三年前我們分手的事沒發生過?能不能當你有了別的女人的事沒發生過?能不能將你踐踏我人格的事情沒發生過呢?”
未動的身軀驟然轉過身來,猩紅的眸子俯視著我,兩個字咬牙切齒地咬出來。
“休想!”
他決然轉身,模糊的鋼板上他的身影如此猙獰可怖,許久,又開口。“季晴顏,你想留在我身邊可以,但是永遠別想有名分,因爲你不配。”
我摸著鋼板站起來,固執地繞到他面前,不小心瞥到他耳朵上的鑽。
“那你告訴我,你這樣針對我到底是爲什麼?難道說,左大少爺還喜歡我?”
講著話,我竟然不自覺地朝著他耳朵上的耳鑽伸過手去,直到他厭惡的將我的手打開。
“你少自作多情,季晴顏,你還真以爲你這張臉能值多少錢?”
手背上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我攥著拳沉默了片刻,死死地盯著他耳朵上的耳鑽,終是不肯死心,趁他不備猛地將他耳朵上的耳鑽撕扯下來,拿到眼前,那上面真的還刻有“Y”字。
“如果不是,你爲什麼到現在還戴著這個耳鑽,你說過,Y就是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