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推開門進去,竟然發現左驍坐在沙發上。他看到了我,不自然地咳了兩聲,講道:“我今天在這兒辦公。”跟著轉頭看了眼我身後的張昊,講道:“你去公司把要處理的文件弄來。”
“我又沒問你怎麼沒去公司,再說要在這兒辦公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完全有機會讓別人去幫你拿?。俊?
“你說什麼?”我小聲的嘀咕還是被左驍聽到,他一起身拉著我坐到他懷裡,瞇著眼睛盯著我,我忙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說你今天真帥!”
他才展露出笑臉,扭頭又把另一邊臉湊過來?!斑€有這邊呢?”
“你還真是不要臉!”我在他的臉上扭了一下,扭過頭不理他,他卻故作生氣撓著我?!罢f誰不要臉,誰不要臉呢?”
“哎呦,不要鬧了,不要鬧了,我投降,咯咯……”
我閃躲著他的撓人的手,不小心躺在沙發上,他的身軀跟著壓了下來,眼前的光線變暗,他指著自己的右臉?!白约嚎粗k?!?
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準備偷襲,但是他的手撐在我的腦袋兩側,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不劃算,於是摟著他的腰在他的右臉上親了一口,這傢伙才露出滿意的笑來,我正想推開他坐起來,他卻又把我壓了下去,堵住了我的嘴,然後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尼瑪,這裡他的手下還都在呢,想幹哈,放在他腰上的手用力掐了一把,然後趁機跑掉,在邊上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從沙發上起來又打算追我,我退了兩步儘量忍住笑讓自己的表情嚴肅點?!拔梗憬裉焓且习嗟模裉焓枪ぷ魅?,我請假了,你請不了哦!”
他轉了轉眼神不屑地翹了翹脣,然後勾著手指跟我講:“過來?!?
我搖了搖頭?!安贿^去。”
“我不跟你鬧了?!?
我繼續搖著頭。“我不信?!?
“說了真的不跟你鬧了!”他似乎有些急了,在我失去防範意識時,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拉了過去。雙臂箍著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然後一句句地數落我?!安贿^來?不信我?臭丫頭,竟然這樣想我,我就做給你看!”
一種與生俱來的條件反射,我忙緊緊地摟住了他,腦袋貼在他的胸口,抓緊地說著:“我信!”
忐忑地閉著眼睛,那雙壞壞的手沒有落在我的身上,他也再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任我摟了一會兒拉著我坐下來。
這樣突然的平靜卻讓我感覺到幾絲失落,就這樣結束了嗎?
“醫生!”
他突然喊了一聲,爲我換藥的那個男的就提著藥箱走了出來,臉上癢癢的,一轉頭看到他正愧疚地撫摸著我的臉,我鼓起腮幫子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他被我嚇了一跳,猛地往後一退。
走過來的醫生看到了在那邊抿著嘴笑著,左驍乾咳了兩聲他纔過來,蹲在我面前拆開了我臉上的繃帶。撕得時候因爲粘著寒毛跟細碎的頭髮,所以有些疼,我忍不住咬緊了牙。
“輕點!”左驍涼涼的一聲傳來,我忍不住咧著嘴笑了。醫生被他弄得有些緊張,原本就小心的動作更加的輕了。
“傷口恢復的不錯,但還是不要沾水,這幾天應該會長新肉了,可能會有些癢,季小姐,你千萬不要用手撓。”
醫生叮囑完我嗯了兩聲,然後拿出條藥膏,輕輕的在我的臉上塗抹著,涼絲絲的感覺還蠻舒服的,我的臉一直都是被張昊催著靠這個醫生照顧的,這幾天我一直沒跟他講過話,說起來人家救了我的臉,這樣太不人道了??梢粫r之間又不知道該講什麼,於是我對著這個醫生笑了笑,講了句謝謝。
但不知道邊上的左驍怎麼了,忽然開口講了句?!拔襾戆?!”
我聽著一愣,以爲他只是說說,卻沒想到講完之後他真的蹲下身子來接過了醫生手裡的藥跟棉籤蹲在我的面前?!澳銕致锇??”
“我學會了,以後就不用別的男人來幫你換藥了。”他這麼解釋著,可我不這麼想,我的想法是?!澳銢]事學這個幹嘛,難不成你還想給我換一輩子藥,讓我的臉永遠不能痊癒了?”
“烏鴉嘴!”
在醫生的指導下,他竟然真的給我包紮好了臉,腫的跟包子一樣,好幾處還鼓鼓囊囊的彆著角,照鏡子的時候我簡直想嗚呼哀哉。
“快點說好看!”
聽到他不悅的聲音,我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噎死,見過不要臉的,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嗎?可那貨還在那兒盯著我等著我開口,好吧,做人要能屈能伸。
“好看!”
如此兩個字出口,那張陰鬱的臉立即就撥開烏雲了,我跟著對著他笑了笑,補充道:“纔怪!”
左驍欲發作,醫生在旁邊不好意思了,講了句什麼便匆匆拎著自己的醫藥箱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幾個人藏在暗處,但是明面上能看到的人只有我跟左驍兩個。當然,即便是客廳裡站著其他的人,我也不能指望著他的手下會調轉槍頭來幫我,所以,我有些後悔了。
誠如我所料,他真的一把將我撈起來大步走進了房間裡,然後將我扔到了牀上,他躺在我的右邊將我摟在懷裡,這下我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好久,他都沒有動靜,只是靜靜地抱著我,原本忐忑的心才放鬆下來。
“左驍你知道嗎?這樣的你讓我感覺好親切好熟悉,就好像以前的你?!蔽衣裨谒膽蜒e,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好怕下一秒被我抱在懷裡的他又變成了不同的模樣。他聽了我的話,扶起我的頭,茫然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逝?!耙郧??”
我忙不迭地點著頭?!皩Π。柟獍缘?、任性、無厘頭、讓人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想笑?!?
“所以你是把我當成笑話看了?”他的聲音無端冷了幾分,聽起來相當不悅,擡頭,果然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了,我掐了把他的腰,罵道:“白癡!”
真是個笨蛋,好話壞話都聽不出來,一個人每次看到另一個人想笑不是因爲搞笑,是因爲開心,是歡喜。
然後真的應了醫生說的話,臉上有點癢,好想撓,可我一伸手去碰臉上的繃帶,左驍就把我的手按了下去,好一會兒見他沒動靜了,又小心的抽出手來摸到臉上,可還沒動作就又被他按了下去,當第三次再伸手的時候,他倏然睜開了眼睛。“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不介意跟你來一場運動?!?
我迎上他銳利的目光,跟他對峙了好久,抽不出自己的手來,正被抓的心裡窩火又難受呢,於是就跟他放狠話。“做就做,今天誰下得了牀誰就是孫子!”
剛撂下狠話,叩叩叩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張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左總,您要的文件。”
“滾!”
“滾!”
我跟左驍異口同聲地罵道,然後他拉上了窗簾,我鎖上了門,跟著一場腥風血雨般的sex運動就在房間裡颳了起來。
咳咳,事實證明,十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下面都疼了,整個人如八爪章魚一樣軟在被子裡,他還在得意洋洋地對著我笑!
以後,我再也不說這麼白癡的話了!
這一天我什麼都沒吃,撐不起一點力氣起來吃飯,呼呼的一覺睡過去,直到第二天早晨一張小嘴親了我的臉頰,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奇奇在邊上看著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夢裡面似乎有人解開了我臉上的繃帶,又幫我換了藥,沁人心脾的藥膏涼絲絲的,帶去了那陣瘙癢,很舒服。
直到中午的時候我才伸著懶腰從牀上爬起來,天真無知的我還以爲是昨天呢,看著張昊問他,他抱來的文件左驍是不是在書房看呢?結果他回了我一句,那些文件左總昨天就已經處理完了。
我竟然還生氣地瞪著他說,今天剛抱來的,怎麼可能昨天就處理完了,直到我醒悟過來已經一天過去了,我纔有種想要捶胸頓足的趕腳。想想,我也真夠傻的……
因爲沒事幹所以吃了點東西又回到房間裡,翻看著跟自閉癥有關的書籍。誠然如張昊所言,我也不相信那麼活潑的奇奇真的就這樣變成了自閉癥,一定有治好他的辦法的!
差不多看了十幾頁的時候,樓下傳來了說話聲,我以爲是左驍回來了,下了樓去看,卻見徐默琛抱著奇奇從外面走了進來,我趕忙跑了下去?!皩W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著我講話,奇奇轉過頭來看著我,臉上還帶著笑,我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幾乎是跌跌撞撞跑到樓下,捧起了奇奇的臉。“奇奇,你在笑,你竟然會笑了!”
“晴顏,你的臉?”徐默琛一字一頓地講出來,好生艱難,我才意識到臉上還包紮著繃帶,忙捂住了,不好意思地笑著。“沒什麼,不小心碰了一下。”
他擡了擡手,最終因爲沒有地方落下而垂了下去,笑了兩聲,心碎的感覺讓我剛剛的好心情又被挫敗了下去。
“開始聽左瑤說我還好擔心,小傢伙根本就沒什麼事情嘛!就是安靜了點,估計是被嚇到了,緩緩就好了,對不對?”他蹲下身子在奇奇身邊,笑意融融地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奇奇又對著他笑了。
我看著簡直堪稱神奇了,他就對著奇奇講幾句話奇奇就對著他笑的那麼開心?!皩W長,你的手上是有魔力嗎?”
“默琛,你來了!”幾乎是我的話音剛落,頭頂就傳來了左驍的聲音,低沉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