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儀！”
紀華誠跟歐陽對視一眼，笑道：“寶島那邊終於沉不住氣？”
“那是當然，剛拍過十二屏風，那邊手裡不缺錢！”歐陽微微一笑道：“現在纔剛開始！”
“兩億兩千萬！”
“兩億三千萬！”
“兩億五千萬！”
“兩億八千萬！”
電話神秘買家的加入，徹底點燃戰火，王建森和劉一謙紛紛舉牌，一分鐘不到，價格變成兩億八千萬。
“我出三億！”
王建森從身邊人手裡接過號牌，親自舉起，大聲道：“三億！”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按照規矩但凡過千萬都會鼓掌，更何況現在是三億，看熱鬧不怕事情大，吃瓜羣衆十分興奮。
“三億？好傢伙！”
“哈哈，不愧是首富，霸氣側漏！”
“都別亂，看劉一謙認慫不認慫？”
所有人盯著劉一謙，對方也早已習慣這種萬衆矚目，不停用號牌拍著手臂，好像再衡量什麼？
“三億兩千萬！”
還沒等他說話，電話委託那邊再次舉牌，直接加兩千萬，讓王建森眉頭一皺。
“這次我看郭秀儀那邊氣勢很足，有點志在必得的感覺。”歐陽哈哈大笑，雖然錢落不到自己手裡，但畢竟是盯著榮寶齋的名號上拍，越熱鬧越好。
“十二屏風九億天價成交，讓齊白石的行情再次飆升，那邊肯定賺的盆滿鉢滿。可惜極品太少，這次難得出現松石蒼鷹圖，百年一遇的巨幅大畫，加上八字篆書和四枚極品印章，對於郭秀儀來說，肯定不能放過！”
魯善工點點頭，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這張畫不只是代表極品，對於手裡囤積幾百張齊白石的郭秀儀來說，那是再次炒高一波行情的關鍵。
“三億五千萬！”
劉一謙終於舉起手，喊出新報價，居然直接加三千萬？
“哎，看來劉大款要虛！”紀華誠看著遠處的劉一謙，分析道：“最後博一次，能拿就拿，拿不到也不後悔。”
“他畢竟不能跟王建森和郭秀儀比，人家手裡有的是齊白石，追求的是整體投資回報率。他手裡都是單個極品，形不成規模行情，風險太大?！?
“三億六千萬！”
王建森側著身子，聽完身邊人的低語，再次舉起號牌。果然劉一謙搖搖頭，隨手揮揮號牌，表示放棄。
“什麼？居然認慫了？”
“三億六千萬？乖乖，這又是創記錄的節奏！”
“下面就看首富和神秘買家的嘍！”
全場騷動不已，馬上要破四億的節奏，在場所有人又要見證一個天價記錄產生。對於普通藏家來說，這更刺激。
“嗯，沒想到還是大大低估松石圖的價值？”
歐陽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價格，不由感嘆道：“現在市場投資熱錢太多，兩級分化嚴重，精品極品每年都創高價，而有些作品連保值潛力都沒有，真有點看不懂嘍！”
“對於齊白石和張大千這種近現代領軍大師的作品，是投資商最喜歡的項目?！?
紀華誠分析道：“第一數量多，容易囤積大量的存貨，能產生規模效應。第二名氣大，有廣泛的羣衆基礎，家喻戶曉，說出來誰都知道?！?
“這兩個條件決定大額資金青睞他們兩個，徐悲鴻和李可染的水平也差不多，可因爲作品存世數量太少，所以很難形成市場熱點和行情。”
“這次不管是國內的王建森，寶島的郭秀儀，手裡最少有幾百張齊白石。上次經過十二屏風的推波助瀾，精品每平尺最少漲百分之三十！”
魯善工暗自點頭，商人更會算計，等過幾年十二屏風的熱力退去，他們再把松石蒼鷹圖拿出來上拍，就算原價成交，手裡的其他精品也能賺的不亦樂乎。
更何況極品百年難得一見，每年必然升值，裡外裡算算無論是王建森還是郭秀儀，一旦運作成功，最少都是十幾億的利潤。
如果再用松石圖去抵押，或是直接發藝術基金，那……
魯善工深吸口氣，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對於玩資本的人來說，藝術品只是一個藉口，甚至是一個幌子，只要能運作更大資金就行。
當然別人也不傻，普通精品不可能融過億資金，所以松石蒼鷹圖這幅畫不光是藝術極品，更是投資極品！
“三億七千萬！”
就在現場聚焦王建森的時候，突然電話委託再次舉起號牌，再加一千萬，全場響起熱烈掌聲。
“跟我想的沒錯，這次郭秀儀那邊志在必得。”歐陽笑道：“要說收藏齊白石的底蘊，就連我們榮寶齋都不一定贏過當年的得意弟子?！?
“白石老人晚年一大部分作品都是流向港島和寶島，郭秀儀是最重要的中間人。那邊眼光高，精品多，誰也不知道她手裡到底藏著多少寶貝？”
“王建森投資藝術品不過二十年，底蘊還是淺薄，如果說是吳冠中，那絕對是首屈一指，但齊白石，呵呵……”
歐陽搖搖頭，搞收藏拼的還是底蘊，就算你再有錢，比如劉一謙，好像捨得砸錢，但手裡精品雜，根本成不了體系。
商人玩收藏想要登堂入室，只有一個機會，全盤吃下某個收藏大家的畢生珍藏。
比如林百里，十幾年前砸下四五億，拿下程氏畢生收藏，才一舉奠定寶島第一書畫藏家的地位，成爲清玩雅集的老大。
對於百億富翁來說，錢真只是個數字，衡量誰高誰低的只有藝術品。百萬玩車，千萬玩表，億萬纔有資格涉足收藏，從古至今，千古不變的真理。
“三億八千萬！”
王建森沒有猶豫，已經到這個地步，只剩下一個競爭者。軍人出身的他最不怕短兵相接，信奉狹路相逢勇者勝，一個字，幹。
“三億九千萬！”
那邊也毫不示弱，玩到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的拍賣技巧和心理，全靠硬實力。誰有錢誰就是大爺，這就是拍賣場最簡單的生存法則。
“我出四億！”
王建森慢慢站起身，高舉號牌，大聲報出最新價格，四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