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心疼又生氣,毫不猶豫抽了他一巴掌,我不知道小童是不是瘋了,精神分裂?自己親眼目睹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怎麼就不信呢?
一巴掌竟把一個身高一米八的人打的身子微顫,可見,他的身體已經被陰氣糾纏導致虛弱到什麼地步。
小童捂著臉,怔怔的看著我,我本以爲,小童還是跟上次那樣,跟我鬧,沒想到,我眼巴巴看著小童竟然流淚了,他無力的跪在我面前,我嚇了一跳。
“姐,我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她是死了,但是……你經歷過失去最愛的人那種痛苦嗎?如果她能回來,哪怕是鬼……我也願意,至少……至少我能看到她啊!姐……”
他哭的像個孩子,我的心猛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是啊,我一直都以爲我只是喜歡趙純,可是,他消失的這幾天,我度日如年。
我甚至這個時候才發現!就連川子在我面前,時刻提醒著我,趙純不是人,是鬼,我也不想相信這個事實,我給自己找萬千個理由,繼續思念他……
就算有人告訴我,****陪著你的那長髮男人,他是個惡魔,可他只要對我一個人溫柔,我就知足了,不是嗎?
我的眼淚竟在眼眶裡打轉,我忍著沒有讓它落下來,我拉起小童說道:
“別哭了小童,我知道,但是,你還是要面對現實,好好回去讀書,雖然她不在了,你以後還會遇到好姑娘!”
我說道,小童卻痛苦的看著我,好像在說,他不想要別人,這一輩子就要她了,我心想,這麼勸他根本不是辦法,萬一他想不開,隨著去了,那可就慘了!
“小童,你別激動,你聽我說,聽說我啊,這個世界上既然有鬼,就說明那些地獄的傳說都是真的,輪迴轉世也是真的,既然思思和你有姻緣,那將來,說不定等你結婚了,就能投胎轉世,人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
女兒是父親上一輩子的情人,對不對?”
我一直看著小童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勸著,他的目光從激動慢慢變成了平靜,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算我是狗屁不懂,瞎說的一個無法證實的傳說,只要小童能好好的,又何妨?
“真的?”小童遲疑的問道,我抿脣點點頭,小童頓時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兩天就回家,會好好讀書,姐,讓你操心了!”
聽到小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瞬間心悸,心裡的感動,不是用言語能表達出來的,那個曾經穿著開襠褲跟著我屁股後面跳皮筋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了,時間過的真快。
其實,我心裡明白,那北斗聚陰陣,一天沒有解除,屍體一天沒有入土,靈魂依舊是無法投胎的。
想的太多,我會覺得很累,特別是現在,如果趙純在,他一個人便能將所有的事情解決的有條不紊,他以前,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會很累吧。
火車站。
“小蕾,我感覺那兩個人在跟著我們!”排隊買票的時候,川子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我順著川子的目光看去,果然,等我回過頭的來的時候,川子不見了,我四下尋找川子,可發現,那個穿運動裝,一副旅遊打扮的男子也不見了。
隨後,川子從人羣中又擠了回來,小聲說道:“看吧,我一走,他們就盯著!”
我自然心知肚明,跟著我們的人很有可能是陶智的人:“不管他們!”
我和川子,搭乘火車,前往西南方向,轉大巴車,抵達所謂的天樞山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下午四點多鐘。
川子已經累的沒有人樣,因爲他帶的東西比我多,登山包壓根就比我的大了一倍,我不知道川子裡面都裝了什麼,反正看上去沉甸甸的。
“小蕾,你快看看,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怎麼那麼荒涼?”
我們搭乘一輛腳蹬三輪,抵達了所謂的天樞山,山體高聳入雲,碧水青山,碩大的石碑上,刻著——天樞山,三個字!
川子轉著圈的查看,這裡除了山清水秀,確實人煙稀少,這一代的民房大都是石頭砌成的,竹子搭建的屋頂。
我掏出那張紙條,對川子說:“我們得先找到一顆大槐樹!”
轉了差不多三圈,沒看到半個人影子,想找個人問問路,也沒法問,川子一生氣,將揹包脫下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不行了,得歇歇,歇歇!”川子從揹包裡取出兩瓶礦泉水,隔空丟給我一瓶,我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照我看,這裡的人都搬走了!”川子說道。
我目光落在了最近的那間民房上,發現石頭砌成的院子圍牆,確實有不少地方坍塌,好像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川子,你先歇一會兒,替我看著包,我往前面看看!”
我將揹包脫下來,只抓著一瓶礦泉水瓶子,沿著進村的路往前走,身後傳來川子的叮囑:“小蕾,你不要離開這條主道,村子裡的小路太複雜,別迷路了!”
我應了一聲,是的,因爲初來乍到,我和川子沒敢往村子深處走,因爲路徑最窄的跟老北京的衚衕似的,錯綜複雜,就算是寬的,也只能容下兩個人並肩,連個手推車通過,都得小心翼翼。
我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發現這村莊越往裡走,房屋坍塌的現象越嚴重,甚至走到最後,那些坍塌的房屋成了廢墟。
廢墟上長滿了雜草和蔓藤,我猛然發現,地裂很多,我吸了一口涼氣,這裡,發生過重大地震。
可能真如川子所說,人都搬走了!
如果是前兩年地震的,那麼,我真不敢保證,那顆槐樹還在不在,沈瞎子是年輕的時候來的,這算算,都幾十年了。
我有些絕望,特別是面前兩米多寬的地裂,一直蔓延到遠處山腳下,那山體明顯受到牽連,坍塌了半截,留下一面如同一刀劈下來一樣的斷崖。
眼前的裂縫,雖有兩米多寬,可探頭望一眼,竟看不到底!
我開始不安,轉頭回到川子那兒時候,遠遠的看到川子正在和一位牽著羊的小男孩在說話。
“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沒?”川子從包裡掏出一袋牛肉乾,嬉皮笑臉的說道,那模樣,跟拐賣兒童的罪犯一樣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