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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她的頭部以前就受過傷,現(xiàn)在又一次受損,會不會有重要影響?”醫(yī)生話音剛落,宮宇辰就緊張地反問。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因爲墊子的緩衝作用,所以並未傷到一些重要的腦神經,所以只要悉心觀察呵護,仔細調養(yǎng),恢復的概率還是很大的。”醫(yī)生看出了他們的顧慮,低聲地寬慰道。
聽到主治醫(yī)生這麼說,宮宇辰和紀瑞晞才都稍稍舒了一口氣。
“醫(yī)生,你要用最好的醫(yī)療手段和治療,一定要保證她好起來。”還未來得及如釋重負,宮宇辰就再次鄭重地向主治醫(yī)生囑託道。
“好的,兩位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醫(yī)生一邊擦汗,一邊鄭重其事地承諾。
就這樣,在宮宇辰和紀瑞晞凝神的注視下,安以寧被一羣護士推入了加護病房。
在護士嫺熟的安置下,安以寧很快躺在了雪白的病牀上,此刻的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沉沉地睡了過去,顯得毫無生氣,恍若與世隔絕,也聽不到病房外兩個男人的私語。
“宮宇辰,爲什麼每次都是因爲你,安以寧總是這麼脆弱不堪地躺在病牀上,你爲什麼屢屢這樣傷害她?”紀瑞晞怒不可遏地對他說。
“沒錯,紀瑞晞,你說的,這一切的確都是我的錯,是我保護不周,其實我根本不應該,讓紀瑞晞有任何的機會,去接觸安以寧。”宮宇辰神色黯然,冷聲答應。
“宮宇辰,你到現(xiàn)在還要把責任推卸給小雅嗎?明明就是你自己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優(yōu)柔寡斷,才弄成現(xiàn)在這副局面。”紀瑞晞毫不客氣地冷聲諷刺道。
“哼,優(yōu)柔寡斷?紀瑞晞,你搞錯了,在你妹妹和安以寧的選擇上,我從來就是直截了當的,如果不是因爲紀芙雅偏激的糾纏,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會開始。”宮宇辰看著紀瑞晞,
無所畏懼地回答。
“好,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是小雅一廂情願,那麼我們撇開她不談,如果單單只是你對安以寧,你真的是喜歡她才和她在一起嗎?難道不是因爲別的什麼私心,比如因爲言依萱的緣故,你難道不是,把她當作替身嗎?”
紀瑞晞話音剛落,宮宇辰的眼神,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凌厲地打落到了他的身上。
言依萱這個名字,只要是熟悉宮宇辰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軟肋,而現(xiàn)在紀瑞晞又一次舊事重提,無疑觸及了宮宇辰一貫掩飾很好的心底的某一處。
“紀瑞晞,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這個女人。”說到這兒,宮宇辰憤憤地揪住了衣領,眼神銳利地呵斥道,“尤其是把言依萱,和安以寧相提並論。”
“宮宇辰,如果你自己心裡已經沒鬼了,我又爲什麼不能提呢?你現(xiàn)在這樣刻意向我強調,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紀瑞晞一邊甩開了他的手臂,一邊反脣相譏道。
“宮宇辰,明明就是你自己根本還沒有忘了她,所以才這麼
忌諱別人一而再而三地提起來。”紀瑞晞不容置喙地駁斥宮宇辰。
“胡說八道,紀瑞晞,我有什麼好心虛的,誰都知道我已經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而言依萱現(xiàn)在,已經是歐陽太太了。就算當初我們的感情再深厚,我宮宇辰也不至於不堪到,要覬覦別人的老婆吧。”宮宇辰問心無愧地冷然道。
“是嗎?宮宇辰,那我倒想問你了,當初你又爲什麼要帶安以寧去法國,爲什麼在法國的時候,你會和言依萱偷偷地約會,這一切你又怎麼解釋呢?”紀瑞晞直言不諱地質問。
“紀瑞晞,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法國的時候和言依萱約會,你跟蹤我?”宮宇辰敏銳地反駁,“我真是不能理解,你堂堂的一個紀大偵探,什麼時候,竟然也變成了‘偷雞摸狗’之人,這樣窺視別人的感情生活很好玩嗎?”
“宮宇辰,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把安以寧當什麼?”說這話的時候,紀瑞晞的神情一臉嚴肅。
“宮宇辰,你早就應該知道,安以寧和我們,其實是不一樣的,她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所以如果你根本只是想玩玩她,你還是放了她吧。像她這樣的女孩,就像是那高貴純潔的百合,她和豪門裡的那些鏗鏘玫瑰不一樣,她可以讓人靜靜地欣賞,卻不懂得反抗,你明白嗎?”紀瑞晞不禁提高了音量,沉聲地警告他。
“我當然明白,紀瑞晞,不要總覺得,只有你自己纔是正人君子,只有你纔有能力和智慧看懂女人。安以寧是怎麼樣的女人,我比你清楚。沒錯,你說的對,她就像是那潔白高雅的百合,和你妹妹紀芙雅那種帶刺的玫瑰截然不同,所以我當然明白,需要怎樣去呵護她。”宮宇辰毫不買賬地答應。
“可是宮宇辰,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還是小雅的丈夫,你這樣的身份,顯然不適合是呵護安以寧的那個人選,除非,你想再一次,把小雅和她又陷入尷尬的處境一次。”紀瑞晞冷聲地提醒道。
“不會了,紀瑞晞,所以這一次,我早就已經做好決定了,我說過了,我會和你的妹妹離婚,而且離婚手續(xù),我會盡快讓我的律師去辦理。和紀芙雅撇清關係之後,我想我再怎麼對別的女孩好,你就沒有理由和資格苛責我了吧。”宮宇辰毫不猶豫地回答。
“宮宇辰,難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知不知道你和小雅的婚姻裡,牽扯的不僅僅是你們的感情,宮家和紀家的許多合作項目,還都要靠你們的聯(lián)姻來維繫的。你放棄了小雅,難道你想連宮氏集團的未來都置之不管嗎?”紀瑞晞現(xiàn)實地分析道。
“紀瑞晞,在我的邏輯了,男人的事業(yè)和感情,從來就應該分得一清二楚,沒錯,當時我動過想娶紀芙雅的念頭,的確是因爲你父親開出的誘人條件,但是當我知道這一切只是你們佈下的局之後,我就想要全身而退了。
我不喜歡你妹妹,我也從來就沒想要把她捲入我的感情生活,是你們這些旁觀者,步步爲營,甚至找
來了我母親,把我逼到了這個份上。所以在這個錯誤沒有釀成更大的後果之前,我懸崖勒馬,還是來得及的。”宮宇辰字字珠璣,一絲不茍地回答。
“宮宇辰,你對安以寧……真的是認真的嗎?”面對宮宇辰直截了當的想法,紀瑞晞似乎再也無從辯駁,他深深和他對視了一眼,沉聲地質問。
“哼,有些東西,光說是沒有用的,我對安以寧是不是認真,我相信,行動會證明一切。”宮宇辰淡淡地迴應,然後就默然轉過了頭,不顧身後紀瑞晞微微的詫異,揚長離去。
後來一切都如宮宇辰所承諾的,他真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對安以寧的心意。
整整三天,宮宇辰把所有的公事都交給副總處理,而他本人,沒有離開過醫(yī)院半步,他就這樣一直都寸步不離呆在加護病房內,坐在病牀邊上,看護輸著氧氣,陷入深眠的安以寧。
三天以來,宮宇辰似乎明顯消瘦了不少,雖然滿臉的鬍渣無法掩飾他英俊帥氣的臉龐,但是他佈滿血絲的眼睛,還是讓他看上去分外的憔悴和蒼老。
但是向來注重個人形象的宮宇辰此時卻管不了那麼多,現(xiàn)在在他的心裡,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安以寧,你一定要醒過來。
“少爺,讓護士來陪安小姐吧,您去休息一下吧。”
“少爺,你今天都還沒吃東西呢?你想吃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少爺,你這樣不吃不喝守在這裡,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了,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
不知道有多少次,宮家別墅的老管家,心疼宮宇辰這樣憔悴不堪,無數次來勸慰他,只是迴應管家的,卻是他的沉默。
宮宇辰就這麼一直坐在這兒,不眠不休,對於老管家的關係,宮宇辰默不作聲,不答應卻也懶得拒絕,此刻的他,就像完全沉浸於一個專屬於自己和安以寧的世界裡。
宮宇辰知道,他欠了她一個再也無法償還的債,那個債是用生命交換的,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命讓她醒來,那麼他也願意。
只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爲他做的--就是守在這兒,等她醒來。
宮宇辰以前從來不信所謂的祈禱之說,但是自從安以寧陷入昏迷之後,他就無數次地在心裡默默爲她祈福。
安以寧,你要醒過來,你一定要醒過來。
但是即使宮宇辰這麼盡心盡力,三天後,這樣的奇蹟卻終究還是沒能如願以償。
三天後的入夜,醫(yī)院裡萬籟俱寂,加護病房層裡,除了幾個隨時走動的值班護士和醫(yī)生,走廊卻鮮少有人。
走廊的盡頭,紀瑞晞倚在靠窗的邊上,神色黯然擔憂地抽著煙,腦子回想著他和宮宇辰剛纔和醫(yī)生的一幕對話。
“許醫(yī)生,都已經整整三天了,爲什麼她還沒有醒過來。”面對一直都昏迷不醒的安以寧,紀瑞晞和宮宇辰的擔憂不言而喻,他們不約而同地焦慮地詢問主治醫(yī)生。
(本章完)